再看看手機,也沒回過來短信。他不相信這麽久了白澈還沒有看到信息。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這二十來歲的小年輕能做到一個小時不看手機就算有意誌力的了,現在都五六個小時了,還沒看到?!梁君清不信。可是為什麽不回?不想幹了?想到這裏,他心裏又冒出一股火,他爹的情人兒二十年後還找過來,他包個人都能跑了?!梁君清拿著手機霹靂啪啦地就發了一條信息過去:你他媽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想幹就說,我隨時能找到想幹的人!白澈在圖書館看書複習準備考試,看到這句話立馬坐不住了,就這麽急不可耐,他一沒回信息,就嚷嚷著要找別人。他站起身,椅子被他的腿往後一推,發出吱的刺耳的聲音,周圍的同學轉頭看他,他也不管,臉色凶狠,手上迅速回道:地址!幹,怎麽不幹!要是人在麵前的話,他非得幹得他隻能哭著求饒!這件事是他去挑的頭,是他去撩的騷,是他死活想要這個人,不惜答應做情人就是為了待在他身邊,這段感情,合該他付出更多!——他要地址,梁君清立刻就回了地址,不過想到床都沒有,又添了句:明天晚上過來。梁君清放下手機,抬手揉著一抽一抽疼個不停的太陽穴。他心裏煩躁,想找白澈滾一滾發泄發泄。可這屋裏沒床,沙發都沒有,他又不能跟人在地上滾。但他不想再去酒店開房。開房開房,就不是個好詞。梁君清選擇自己憋著。越憋越氣,範海辦事怎麽跟蘇特一樣不靠譜了?他沉著一張臉,撥了範海的手機號。等那邊接通了,不等範海說話,他上去就是一頓罵,“你做事怎麽考慮得一點都不周全!有你這樣當人秘書的?買房不買家具怎麽住?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明天你給我把這屋子裏所有要的東西都買齊了,不然就給我滾蛋,聽到了嗎?”被罵得一臉懵逼的範海小心翼翼地說:“聽到了老板,這家具您有什麽要求嗎?”“沒要求,隨便買!”說完梁君清啪地掛了電話。沒要求的要求可多了,隨便買也是最不能隨便的買法。範秘書對著被掛斷的通話眨了眨眼睛,心裏犯難,自家老板在這幾個小時遇見啥事兒了氣成這樣?要說生氣是因為沒買家具,他一進屋就能發現屋子裏沒家具,怎麽可能五六個小時過後為這事兒打過來他罵他一頓。範海歎了一口氣,老板的心思猜不透,他這被殃及的池魚也隻能叫做什麽就做什麽。梁君清掛了電話,十指插.進頭發崩潰大叫。剛才同範海通話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純粹是在遷怒範海,於是他迅速結束了這一次不算愉快的通話。屋外天色暗下來,屋裏也昏暗不清。梁君清沒去開燈,他靠在牆上,腿站累了,又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涼意從瓷磚上透過接觸的地方侵入他的身體,他心裏的煩躁稍消。過了許久,他翻開手機聯係人頁麵,找到他媽的號撥出去。“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請查證後再撥。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請查證後再撥……”他媽又不知道在哪兒去了,竟然連信號都沒有。沒接通也好,這個行為本來就很幼稚,他已經二十六歲了,受了委屈竟然還想著找媽媽。梁君清起身,砰地關上門,下樓開車回家。還未到家,車外霹靂啪啦地下起雨來,來勢洶洶,車前玻璃上的雨刷都快不堪重負了,雨水一股一股的模糊了視野。這輛車成了他的庇護所。夏天就這樣,一陣一陣的雨下的毫無征兆,有的快,一陣就過,有的慢,能連連續續下好幾天。這一場雨不知道能下多久,但梁君清到家的時候是還沒有停的。到了地下車庫,他先按了下喇叭,才慢慢將車停到了自己的車位上。這邊流浪貓很多,下雨的話,那些小貓兒會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有的會躲到車庫這邊,如果不按喇叭直接開過去,就有可能會碾到。曾經就有一隻淺黃色小貓就被碾死在了車輪下。梁君清看到的時候,那隻貓已經被碾壓成一張貓餅了,沒有血流出來,隻是那身皮毛裏的所有東西都粉碎了而已。最後他找了一張報紙草草裹著給埋在了小區花壇那邊。他沒有那麽多的慈悲心腸去管這些生命,但也不想它們喪生在自己的車輪之下,所以現在開車進來的時候,都會鳴笛一下。梁君清上了電梯回到家,隨手開了功率最小的那盞燈。功率太大的照得屋子太亮堂了,他的孤獨就會無所遁形,他不喜歡。現在已經快到十點,除了中午在蘇特家裏吃了飯,一整個下午他滴水未進,現在肚子開始絞痛。他是華乾的總經理,事情一大堆,很少有吃飯及時的時候。久而久之,他的胃出了那麽一點毛病,不嚴重,按時吃飯就沒事,但受不得餓,一餓就痛,絞著痛,嚴重時甚至會吐。梁君清先去廚房燒上水,再去衝了個戰鬥澡,把換下來的衣服仍在洗衣筐裏。筐裏的衣服已經冒了尖,這一個星期的都在裏麵。明天家政會過來幫他打掃衛生並順便洗衣服。他再去廚房一看,小奶鍋裏的水開了。梁君清從碗櫃裏拿出一包統一老壇酸菜牛肉麵,想了想,又拿了一包出來,兩包都拆了,把麵餅扔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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