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幾名士卒的仔細盤問搜查及核對臨陽關口過往的文書,時辰及人數貨物都核對無誤後,李家車隊這才洗清了嫌疑,在士卒囑咐夜晚注意防範些後,便退了出去跟另外幾隊來此的士卒匯合。


    掌櫃的還在對此事充滿著驚奇,小二卻是多了些談資,李家一行也是慶幸避過了禍事。


    李家一行各自找了睡處便休息去了,李元也是吩咐幾位車夫晚上操點心,跟著客棧裏小心防範些。


    一夜無事……


    父子二人坐在屋內桌子上喝著茶水,看著屋外已經升起的太陽將陽光斜斜灑進屋內,像是灑了一地金子。


    年輕小二從院門外跑了進來,來到了李家父子麵前對著李元說道:“客官有消息了,據說那夥賊人劫的是長安過來的使者,已經被縣衙發大兵圍住了,路上已經安全了,可以走了。”


    李元聽完後給了年輕小二幾枚孔方老爺後便琢磨了起來。


    年輕小二也是欣喜的謝過李元然後告退了。


    李純風看著李元陷入了沉思,也沒打擾,靜靜的盯著李元,學習著李元遇事後處理的方式,並想著要是自己拿主意的話自己會做什麽。


    一老一小陷入了沉思。


    “去看看老孫他們收拾好了沒,好了的話便讓他們準備啟程,我上樓去喊你娘。”


    李元抬頭突然對著李純風安排道,然後起身上了樓,李純風也是起身出了屋子去看老孫收拾好了沒。


    ……


    李家一行緩緩出了客棧,順著道路向東而去。


    被李元刻意吩咐速度慢些的車隊,一路上也遇見了幾隊從後麵超過的車隊,隨即李元才讓車隊提速。


    看著這一幕的李純風心裏暗暗給自家老爹打上了一個老六的標簽。


    一路上無驚無險的路過了疑似案發現場的樹林,卻發現此地已被清理幹淨,要不是還有一隊士卒在林子邊搜尋著什麽,李純風還真不能確定是不是這裏。


    在李純風一路馬行空的想法中,車隊慢慢看見了那橫亙在天地一線的巨大土牆,沿著向兩頭望去竟然不能望見盡頭,讓李純風暗自一驚,這年代的生產力真能造這麽宏大的建築?


    難道是那些修為高深的高手言出法隨,憑空出現的吧?


    李純風被自己冒出來的想法逗笑了,再怎麽玄幻都有個度的吧。


    “這堵牆是齊王棣就藩後修建的,將原本在臨淄城牆之外的建築重新包在了城牆裏,現在的臨淄城從裏到外分別是宮城、內城、外城及囊括了外城稷門外稷下學宮的新城,人口早就不知多少戶了。”


    李元看著這條土色巨龍對著李純風說道。


    “走吧,進了這座新城,很快就到咱們的新家了。”


    “嗯!”


    ……


    還未入城,李純風就感受到了臨淄城的繁華。


    圍繞著新城城牆外的道路上,行人絡繹不絕,摩肩接踵,卻也不進城。


    還是李元之後打聽的消息才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是由於臨淄城太大,人口眾多,城門多了徒增守備,少了又堵塞道路,所以齊王府便將臨淄城分為了一城三縣,各設官府,並下令各縣隻能從自己的轄區城門出入,不得從其餘轄區城門路過,但在城內行走卻無限製。


    西邊的博山縣地廣人稀,是齊王專為聞名天下的稷下學院單獨劃出的縣,此地經過數百年的發展開拓,將本處在外城郊外的學院發展成了臨淄城數一數二的鬧市區。


    李純風心裏暗道:“這學區房肯定死貴了,真是辛苦我家老李了。”


    在經過了城門的士卒盤查核對後,李家一行正式的踏入了臨淄。


    這座與長安城不分伯仲的雄偉巨城!


    學宮西邊不遠處的鏡水巷內,老孫收了雇錢後便在同鄉李元的叮囑聲中離開了,在城中尋問著有沒有向琅琊去的雇主,免得空車回去。


    在送走了老孫後,李家三人開始了收拾新家的工作,本就沒有使喚下人的習慣,自然也就沒有雇傭下人,也省了一筆錢財。


    又擦又洗,又掃又拖的忙活了一個白天後,李家三人終於收拾好了新家


    一座同樣種了桂樹的院子,兩個房間外加一間廚房,這便是新的李宅了。


    在方子溪下廚,父子二人幫忙後,李家陽春麵出鍋了。


    一家三人喜樂融融的吃完了飯食,也懶得收拾碗筷了,各自進入了舟車勞頓數日未曾進入的夢鄉。


    第二日,李元帶著母子二人在院子附近熟悉熟悉了環境,並看了看那座占地極廣的稷下學院。


    “過幾日純風也就是稷下學子了啊。”


    李元看著學院院門心生感慨的說道。


    “齋戒沐浴三日後,純風你再帶著馮常人的書信入學吧。”


    “明白了爹。”


    ……


    稷下學院,存世已有近八百年之久,天下文人書生皆視為聖地,紛紛來此瞻仰,並希望進入學宮成為一名稷下學子。


    學宮的創辦者及第一代院長便是那位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文聖大老爺,在禮樂崩壞的年代裏,以身作則,以身為火,點燃了那朵微小的火種。


    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


    李純風其實對於能進稷下這件事來說是很矛盾的,被看出底細的馮常人趕來這裏,這倆口子也是砸鍋賣鐵的支持,現在是不進也不行了。


    越想越覺得煩躁的李純風就是想不明白了,為啥自己在新手村就能碰見個隱世的大佬,自己是主角?


    又連忙否定了這個想法。


    並不因為他是主角才是主角,而是他有成為主角的過程,他才是主角。


    可李純風並不自信的認為自己具有成為主角的潛質,他前世就是個書呆子,還都是這一世沒什麽用的社會學哲學,自己隻想平平凡凡的活下去,好好陪著這兩口子,當個文人騷客,飲酒抄詩的過完這一輩子就行了。


    但馮常人一眼看透自己的來曆又讓李純風感覺到十分的恐懼及迷茫。


    難道真就像陳虎兒說的那句手中有刀和有刀不用是兩碼事嗎?。


    自己會是小說裏主角與反派絕戰時,大戰三百回合的某一回合打偏,然後死傷無數裏的一個?


    “咦,陳虎兒啥時候懂的怎麽多?”


    李純風忽然意識到,卻不知陳虎兒在和他為何是劍的對話中琢磨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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