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下樓梯,就聽到一聲嘶聲裂肺的慘叫從地窖的深處傳來,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來。寧久微不自覺放慢了腳步。在他即將轉過轉角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把他籠罩,一下抓住他的肩膀。寧久微被那人抓住了手指,一直拖著向後走。“唐……”“噓。”唐一直拽著寧久微,在所有人不敢直視又偷偷打量的目光下,被推到了起居室裏,然後把門關上。“我不是說了麽?不要來地窖。”唐把寧久微按到沙發裏,然後居高臨下看著他,眼神有一點點的情緒。寧久微抬頭盯著他的眼睛。他開了開口,猶豫了一瞬,才小聲說,“我不想被你像一隻鳥一樣豢養在籠子裏……”唐按著寧久微的手,微微放鬆了力道。“你身體好冰。”“我很冷。”唐沉默。然後,在他身邊坐下來,輕柔環過寧久微的肩,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肩上。“我讓他們把暖氣打開。”“不用……”唐撩開寧久微額前的碎發,手背貼上他的額頭。“病了麽?”寧久微的嘴角揚起一個微弱的弧,搖了搖頭。“你的手好暖。”唐覆在寧久微額頭上的手掌,於是,就沒有再放下。“唐。”“你說,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我會怎麽樣呢?”寧久微淡淡得開口,半垂著的眼睛,眼神映著昏黃的燈光,有些恍惚。“被你一隻這樣豢養著麽?直到你對我徹底厭倦的一天?”唐察覺到寧久微的反常,眉心微微蹙起。“寧。你喝酒了?”“你回答我……”唐沒有說話,卻把另一隻手也抬起來,擁住了他。“呆在我的身邊,一切都有我在。”唐清冷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帶著某種魔力。讓人安心。讓人就此願意陷落其中,隻願意相信下去,沉溺在旖旎的夢中,不願意醒來。休斯頓,你可以說他是一個成功的人,但是絕對不能說他是一個好人。因為,他身上不存在絲毫正直的品質。就如同希特勒曾經說過的:政治就是賭博,詭詐伎倆都可以應用,他的規律是依賭博人的技術,而隨時變化的。休斯頓看來,在黑暗中,他不承認除自己以外的一切法律。謊言、欺騙更是他慣用的手法。沒有人的嘴是密封的,他樂於用各種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比如,從那個半死不活的拉斯特嘴裏,他攫取了關於佩雷拉家族的更多的情報。其中也有關於寧久微的一些情況。當然,他還不至於為了進一步削弱佩雷拉家族而將拉斯特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壞事,必須要在背地裏做。壞事,也必須要做的有水準。讓人能一眼揭穿的壞事,休斯頓,向來不樂意做。有一種東西,它被叫做命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們就會相信謊言。謊言在黑夜了生滅,我們被自己的眼睛所欺騙。人,從來都沒有資格去埋怨命運,因為,一切的因果都是由你自己親手埋下。即便是休斯頓,也想不到,自己正在做的一切,正在為自己埋下著怎樣的一個未來。荊棘鳥 三十六 荊棘開始唱歌“喂?”慵懶的男聲輕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