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文森特卻沒有任何過激反應。因為他從見到這個美麗的東方男人第一眼開始就知道,這家夥是個會把自己置身事外的人,他不會讓自己卷入任何麻煩之中,做一個忠實而盡責的旁觀者。“hey,boy,一個人麽?”無聊的搭訕著總算出現,不負眾望啊——中年,模糊的麵孔,微微發福的身材,以及厚顏無恥的嘴臉。文森特靜靜盯著手裏的酒杯,對自己的處境似乎毫不在意。中年人的手已經不安分地搭上了文森特的腰,發現文森特沒有抵抗,於是更加放肆得開始撫摸。完美的線條,有致的肌理,隻是隔著衣服摸一下都讓人覺得浴火焚身——今天真是運氣好,碰到了個不露聲色的極品。“怎麽樣?我請你喝一杯?”中年男人說著,另一隻手,撫上了文森特的大腿。然而,任憑這位大叔上下其手,文森特還是紋絲不動。不過,這位大叔還沒摸幾下,手腕突然被人反扭過去,然後很輕微得“哢”得一聲,那人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伊森憤怒得把那人扔到一邊,作勢就要衝上去繼續出氣,不過對方突然出現了幾個顯然是同伴的人。“哎呦,我的手,我的手斷了!”在地上痛苦翻滾的人被連拖帶拉扯到一邊。“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敢在我們的地頭上惹事!”其中一個人,生的膘肥體壯,五大三粗,卷了袖子抄起酒瓶就衝上來。同時,還有另外七八個人在罵罵咧咧得卷袖子。看來,文森特是招惹上了有點來頭的人物。酒吧街的人一直很雜,nine-night是比較有名的gay-bar,來這裏的不止有白領階層,有時也會出現這樣的好事之徒。客人在陸陸續續結賬離場,不想被卷入這場紛爭之中。塞倫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在吧台裏——看來的確是個避事的家夥,自己的酒吧要被砸了結果第一個先溜之大吉。文森特穩穩當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對於身後因為自己而發生的一切熟視無睹,悠然自得捧著玻璃高腳杯,品著毫無味道的白水。悶哼和慘叫聲,以及酒瓶碎裂,鈍物撞擊聲響個沒完,伊森的拳路很雜亂,似乎什麽招式都有,從散打到泰拳,不過每一下都很切中要害,雖然剛開始被圍攻有些被動,但是被他幾拳撂倒了幾個之後,各個擊破變得輕而易舉。過程中也有人試圖襲擊看似毫無防備的文森特,不過都被伊森眼疾手快擋下,為此伊森背後還挨了重重一棍子。最後,伊森一拳打中最後一個肌肉男脆弱的胃部,令其倒地不起,然後整了整淩亂的衣衫,甩掉下巴的汗,對著文森特勾勾手指,揚起嘴角,“嘿,公主。壞人解決了,跟著王子回城堡去過幸福的生活吧。”文森特倒也聽話,輕巧從高腳椅上蹦下來,撿起被伊森仍在一邊的外套,“嗯,光榮的王子,我們從後門溜吧,cap來了。”“哈,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你嘴角流血了。”文森特冷漠得開口,眼睛直視前方。“剛才下巴上挨了一下。”伊森不在意得笑道。挨了打還開心的人,真是少見。“背後很痛吧。”依舊冷淡。“你是在關心我麽?”伊森聲音裏愉悅的成分更加明顯,“我突然覺得我比較像是你的保鏢,美麗的公主。”“你的身手相當不錯,怪不得你說不需要我。”文森特瞥了他一眼,寶石藍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染上一抹深邃的黝黯。伊森卻似乎沒有從文森特的語氣中察覺到什麽不妥,繼續調侃著,“啊……傷害到你的自尊心了麽?早知道我應該隱藏實力。”“你又沒見過我出手,怎麽知道我打不過你?”少年的聲音裏也難得帶上了戲謔的成分。還真是個爭強好勝的孩子呢。伊森微微笑著,結果扯動了嘴角的傷口,痛的呲牙咧嘴。不過回到家裏之後,伊森卻開始為自己身上的傷,尤其是後背那一道感到幸運了。伊森用溫水衝洗掉身上的汗,浸水的傷口絲絲縷縷疼痛著,不過這種小傷對他來說真的無阻掛齒。他穿著浴衣從浴室裏走出來,卻發現文森特正抱著手臂,懶洋洋靠在浴室門邊的牆壁上等他。“要我替你上藥麽?”沒有開燈的走廊裏,城市絢爛的霓虹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戶落在少年的眉眼肩頭。冷漠的少年開了口,冰冷之中透著淡然若無的誘惑。“原來,受傷之後會有這麽好的待遇……”伊森趴在他那張king-size的意大利進口豪華床上,懶洋洋得開口,如同一隻大型犬類。文森特很擅長處理傷口,同時,更加擅長——挑起別人的欲火。微冷的手指帶著令人戰栗的觸感,輕柔自傷口處滑過,而後輕重緩急,力度拿捏得很好得在傷口附近按摩。他跪在伊森身體上方,按揉著肌肉線條漂亮得無可挑剔的背部上的淤青。伊森享受著服務,身體放鬆,卻出乎意料的坦然。自製力很強的家夥嘛……文森特不露痕跡勾了勾嘴角。“你今天怎麽這麽乖?”伊森忽然轉過身,側躺著,撐起頭微笑著看向跪在他身邊的文森特。文森特微微蹙起眉,似乎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我碰你一下,你就惡狠狠的能把我的胳膊給卸下來。怎麽剛才那家夥的運氣這麽好?”伊森說出這句話,語氣裏竟然藏著一點不甘和委屈。“我當他不存在。”文森特看著伊森的眼睛,平靜吐出幾個字。然後轉身,想要從床上下去。伊森頓時愣了一下。這句話的潛台詞是不是,他很在意我?文森特轉身的一瞬間,手腕卻突然被人抓住,同時一隻有力的手,攬住了他的腰,把他用力帶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