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22登機口,眼看近在眼前。“趴下!”忽然,身邊的人猛地按住他的頭,自己的身體卻擋在了他的身前。連續兩聲槍響。從左側截擊他們的一人頭部中彈當場死亡。“你沒事吧!”淩遲分明感覺到身邊人中槍時身體受到的巨大衝擊力。“沒事,有防彈背心,你快走!”那人說著,把一張登機牌塞進淩遲手裏,猛地把淩遲往登機口推了一下。淩遲踉蹌了兩步,看了一眼即將起飛的飛機,又看了一眼機場中越來越向這邊聚攏過來的沙茲曼的手下。他遲疑了一瞬,忽然又跑回黑衣人的身邊,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跟我一起走!你在這裏會沒命!”那人怔了一下,隨即冷冷甩掉淩遲,答道,“別傻了。”淩遲知道,已經一秒也不能耽誤了,他急切得喊出來,“醫生!”沒錯,他就是那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沐寒音私人醫生。“原來你認出來了?”他的語氣有些許的吃驚。然後,他再次把淩遲推離了自己身邊,背過身對著混亂的人群射擊。淩遲緊緊盯著那個人的背影,仍然未曾挪動一步。流彈擊碎了登機口邊的玻璃,碎片飛濺。淩遲隻好向後退了幾步,躲進通道。“走吧,”醫生回頭,忽然,在一片混亂和喧囂中對他微微露出一抹雲淡風輕的微笑,“乖。”淩遲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再猶豫。轉身,拚盡全力飛奔進入通道。玻璃通道內,沉悶的腳步聲,一聲聲響起。如同沉悶而渾厚的鼓聲,一下下重擊在人的心髒。值得麽?為了一個我這樣的人……白白送掉性命。真傻啊……傻透了…………有時候,我們的生命中注定有這樣一些人,默默的路過,然後,默默的離開。如同一脈清風,滑過水麵,了無痕跡。然而,在這默無聲息之中,他們卻悄悄帶回了某些我們遺失已久的,那些生命中無可缺少的東西。許多年後,他們的音容他們的麵貌,早就消失在了記憶的深流之中,然而,他們的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嘴裏輕輕吐出的一個字,卻從此再難忘記。從此刻在了我們以為自己早已堅如磐石的那顆心髒上。在機艙門即將關閉的一刹那,淩遲在空姐震驚的目光中衝進了飛機。“先,先生……請出示您的登機牌……”“哢嚓”機艙門在背後合攏。將外麵的一切紛亂一切生殺隔絕。淩遲虛脫般的向後退了一步,背靠在艙門上急促得喘息著。“先生,您不要緊吧……”空姐擔心得扶住淩遲的肩膀。淩遲禮貌得拒絕她的幫忙,微微一笑,“沒事,我很好。”“您的座位在商務艙,請這邊走。”空姐引領著淩遲走進機艙。淩遲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疲憊得躺進椅子裏,閉上眼睛,大口得喘息,胸口劇烈得起伏著。“飛機就要起飛了,請您在座位上坐好,係好安全帶。”空姐聲音沒落,忽然卻看見淩遲身邊的乘客俯身過來,替淩遲將安全帶扣好。正在她驚詫的時候,淩遲卻張開了眼睛,將那個人鼻梁上的墨鏡摘下來。頓時,一張精致完美到令人窒息的麵孔展現出來。“我來了。”淩遲微微笑了笑,那笑容明媚到有些蒼白。沐寒音沒有開口,卻忽然側過臉,英挺的鼻梁擦過淩遲細膩的皮膚。飛機發出轟鳴聲,在跑道上逐漸加速。舌默契得觸碰了一下,而後,變換了角度,柔軟的唇貼合。陽光透過機窗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如此安靜,如此旁若無人。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們。因為那一幕,美好得讓人沒辦法移開視線。卻不知為何,又有一種名為悲傷的情緒,似乎在隱隱的流動。機翼劃破天空,劃破流雲。向著八千米的高空呼嘯而去。——————————————————————————————————ps:寫這篇文的時候,聽著綠日的《wake-up-when-september-ends》有興趣的寶貝們可以聽聽。我最近正好在練彈這首歌(電吉他)ps:大家對新封反應還不錯啊……啊哈,我是很喜歡這個畫家一係列的畫啦。一點都不像在刻意擺pose,不做作,很自然,很有feel~~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