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總歸不可能有白來的幸福。蘇高陽在春夏鎮圖書館落成那天抽了幾分鍾打了個電話,許百聯有接,但沒說兩句就匆匆掛斷了。直到了半個月,蘇高陽再度聯係他時,許百聯才在那邊笑著說,過幾天他就搬回城裏,引得沒料到他會這麽直接坦陳提蘇高陽微愣了一下,隨後才問:“要我來接你?”“不用……”許百聯在那邊跟人笑聊著什麽,回答蘇高陽時話還帶著笑,“沒幾件東西。”他說得輕描淡寫,隨意自然,蘇高陽也就沒再多說什麽。他原本,也不是什麽多言的男人。許百聯說幾天就到,時間還真沒超過一星期,五天後蘇高陽晚上從軍隊開車回到住處,就看到了自己的臥室裏睡了一個人。而衣櫃旁邊,扔了個簡便的行李袋。照樣子看,是真什麽都沒帶來,就是跟他住在一起了。蘇高陽默默脫去軍服,在暗淡的光線裏,低下頭輕吻上了他的嘴唇。過了幾秒,許百聯醒了過來,眼睛都沒睜開跟他接吻。好長的一段時間,嘴唇分離的間隙,蘇高陽低啞著喉嚨問:“餓了嗎?”許百聯沒有搖頭,頭往台燈那邊方向撇了一下,手還沒動,蘇高陽就把燈扭了開來。光線裏,許百聯的眼睛就像幽黑的天際那樣遼闊深遂,他定定看著蘇高陽,濕潤帶著紅的嘴唇邊是是笑意,“你餓了?”說著,他眨了眨眼,視線從蘇高陽的臉滑到脖子,胸膛,接著就是腹部……一直往下,往下。蘇高陽呼吸重了點,拔開許百聯額邊的頭發,沙啞地低聲說:“還……好……”說著,眼睛一斂,更深沈了點,手直接幫許百聯脫衣服。“嘿……”蘇高陽的濃重呼吸引得許百聯輕笑了起來,作了喟歎讓蘇軍官冷靜,而他赤裸著身體無拘無束地躺在床上,手往蘇高陽的襯衫裏慢慢挪移,足夠煽情的動作,卻一點色情也沒有。蘇高陽眯了眯眼睛,任他漫不經心地挑逗自己。在性事方麵,他完全能縱容這個貪樂享歡的人,雖然有時會被挑拔得短暫失去理智,但最終還是會接著讓他縱欲的方式來。在這方麵,他對許百聯的縱容是沒有底限的。因為他知道主動享受性愛的許百聯帶給他的歡愉每次都會讓他滿足。有時候,就算幾個吻,身體的溫顧磨蹭,也能讓他置入性愛的最高點。對此,他所能唯一不滿意的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總是不夠長,三天五天的之後,他們總是各奔東西。還好,以後不會再如此。呼吸平息後,赤裸身體上的汗水還是密密麻麻,蘇高陽慢慢用舌頭把它們添掉,在吻到腳尖時,剛才昏了過去的許百聯醒了過來,被癢得發出了笑聲。他翻過身,抓了把頭發,眨了眨眼睛微有點疲倦地說:“我需要往胃裏裝點東西。”說著,打了個哈欠,把腳收回,修長的腿在床上彎成了弧度,也引得他後方的精液全往床上流。蘇高陽的下半身堅硬了起來,而在此刻,許百聯打了個哈欠,看起來累極了。“先洗澡?”“嗯,等會去。”許百聯說完,見蘇高陽要過來抱他,又搖了下頭帶著困意說,“不用,我自己洗,你幫我弄點吃的。”說著,又翻過身,去拿床邊桌上自己放的手機,想看一下剛才做愛時沒有接的電話是誰打來的。他毫無拘束地動作著,也不管剛才被蘇高陽的動作擊紅,此時流著精液的臀部完全暴露在了邊上蘇高陽的眼裏。而在蘇高陽明顯倒抽了一口之後他反應了過來,拿看著手機邊挑高了眉毛瞥了蘇高陽一眼,似笑非笑地翻地身,拿過一個枕頭靠在床頭上,回拔起電話來了。“媽媽……”許百聯對著電話叫了一聲,並不避諱蘇高陽。而蘇高陽所能做的是拿了塊浴巾圍在腰間,往樓下走去。走到半路,又深吸了口氣,快步下樓往廚房走去,幾秒間喝了一瓶冰礦泉,又深呼吸了一口,還是沒有堵住腹部的火。又過了好一會,他才沈穩住了呼吸,動手洗手做飯。他已經不再去深思,或者剖析對於許百聯的種種渴望與占有了,這就是感情,是業障還是愚昧,無論是哪種,他都接受。許百聯跟母親談好了明天接她去看一場演出,掛完電話才想起得跟蘇高陽說一下。不過想來他來之前也沒跟蘇高陽打招呼,明天也不是法定假日,蘇高陽不會在家,他倒是可以空閑一天,不至於會剛到這裏就又要離開。他暗忖著等著要跟蘇高陽講一聲,去了浴室洗澡。洗澡時,從鏡子裏看到自己身上的各種痕跡不由得搖了搖頭,其實蘇高陽從來都不是個招搖的人,在他身上印痕跡的事很少發生,但今天絕對可能是過激了,他被攻擊得高潮昏了過去不算,還被印了一身的印跡。這個男人,內斂還是內斂,但在不動聲色中,也變了一點起來。會透露吃醋的意思,也會借由動作表白激狂的內心……總的而言,許百聯其實還是挺喜歡這些變化的。不過,蘇高陽還是過於的深沈,有時候太多事,他都反應不過來他的意思,也不知這是好是壞……畢竟,兩個人也許能拿捏得準對方的一些性格,但如果猜不透情緒的話,那是很耗心力的事情。一般情況,他又不是個愛揣摩別人的人,他對於情人也好,朋友也來,向來一慣隻擅長於尊重體貼,而這此,往往也是足夠他用的了,可惜用到蘇高陽身上,往往都不見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