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到了八樓,蘇高陽看了嘮叨個不停的手下一眼,而蘇索一接觸到眼神就立馬閉了嘴,心想這次自己回去是被罰越野幾百裏還阻礙幾千米?許百聯跟他媽打了電話報備之後就在練起了琴起來,一直到了淩晨三點,然後起去了旁邊因鋼琴的進入擠到了另一旁的冰箱裏去拿蘇高陽帶回來的吃的。大概一點左右蘇高陽回了來,但許百聯沒去理他,他練琴基本對外界任何事物不管不顧,隻管自己練琴。這不,練完了晚上沒吃飯的肚子也餓得抽筋了,拿出冰箱裏的一份炒粉就打算去找筷子吃……還沒走兩步,就有人走了過來抽掉他手裏的盤子,說:“涼的,會鬧肚子,熱一下……”許百聯聳了下肩,跟在他身後去了廚房,看著蘇高陽熟練地上鍋,開火……看廚房的樣子,好像也用過幾回,不像是沒動過。“你不在你父母那吃?”許百聯倚在門邊閑聊地問,剛練完琴他神經還是在興奮狀態,一點困意也沒有,反倒是可能剛醒來的蘇高陽身上透著點睡意。“有時很晚才回,就在這隨便弄點吃的……”蘇高陽側過身,拉過許百聯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很好聽。”知道他是在誇他的琴聲,許百聯笑了笑,不以為忤,他彈得不差,聽一次兩次當然會覺得好,如果他天天練聽的人天天聽,不煩也會煩,再美妙的音樂也禁不得長時間接連不斷地充斥在耳朵裏,不是幹這個的,受不住的。“不打擾你睡覺?”他剛瞥了一眼,旁邊臥室的門沒關。“不。”鍋熱,蘇高陽放開他的手,示意他站門邊一點,開了吸油煙機就動了手起來。炒粉不過二三分鍾就熱好,許百聯窩在沙發上拿著筷子夾著熱騰騰的炒粉散熱氣,身後的墊背幫著他吹著氣,等吹好,許百聯就滿臉笑意地塞到口裏。一大盆的炒粉很快被他消滅,吃完還滿足揉了下肚子,喝下遞過來的水滿足地打了個嗝。“經常這樣練?”墊背蘇高陽的大手已經放到了許百聯的肚子上取代了他的手。空調吹得有點冷,許百聯也挺喜歡肚子上多個溫熱的東西,於是也不推開,點頭說:“這陣子練得比較少……”蘇高陽吻著他的頭發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說:“回頭我外公書房裏那些曲子手冊你想要的就去拿著。”許百聯訝異,回頭看了蘇高陽一眼。“你還要回維也納?”“嗯。”“什麽時候?”“再過段時間吧。”許百聯說完,蘇高陽沈默了下來……吃飽喝足,許百聯也不管蘇高陽在想什麽,也沒放在心上,打了個哈欠就睡了過去。接下來許百聯半個月都呆在家裏沒出去,蘇高陽也像是從那天失了蹤,沒有影子了。他爸也很忙,下鄉視察去了,都沒時間訓兒子,不用跟他爸或者他爸那拔人接觸,許百聯樂得輕鬆,每天都跟著他媽在家裏練琴,自己也作些小曲子跟她彈著玩。不過也沒逍遙太久,這天許百聯正在夏時季這看了半天電影,就接了學院催他回去排練的電話,因另一個彈鋼琴的首席身體不好臨時要動手術,隻能讓他立馬過去接替位置。因那位首席算得上是許百聯的半個良師,許百聯一聲推拒都沒有就答應了下來,自動減了原本還有一個多星期的假期。“下次什麽時候回?”夏時季幫著許百聯訂機票時問。“空了就回。”許百聯在夏時季那一堆數碼產品裏挑挑揀揀,最後決定挑了個耳機跟一個小巧的照相機拿去用。“你也不嫌跑得慌……記著了,這個錢包別放身上放包裏其它地方。”夏時季在一堆雜物裏撿了個自己用的錢包,把人民幣拿了點出來,從抽屜裏拿了歐元塞進去,這小子時常對身外之物沒概念,上次去巴黎演出,一個人從國內飛巴黎,從出租車下來想去廣場上喂鴿子,還沒走兩步呢錢包手機就被偷了,身上一毛錢也有,也虧得這小子不要臉,借了賣藝人的手風琴彈了一會掙了點錢給他打電話。“知道了。”許百聯乖乖點了下頭,看著夏時季把他挑的東西一起裝進包裏。“嗯,我送你回去拿行李。”夏時季也閑得慌,這幾天天氣熱,一去公司他看著人多就覺得悶,一悶就胃口不好,他家那位就幹脆讓他呆在家裏哪都別去了,免得還壞了胃口。許百聯帶著夏時季就回了去,接到電話的謝文慧在家裏等著他們,一回去就把剛剛冰好的綠豆粥端了出來給孩子們喝。許百聯趁著他媽對夏時季噓寒問暖時跟大陸玩了一會,又去把自己的手作給收拾了一下,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也該去機場了。“媽,你幫我給爸說一聲,天氣熱,你把大陸給時季帶回去養,讓大陸自己找地玩去,你別大熱天的要出去帶它玩了。”“它自己知道怎麽回家,不用我帶它出去玩。”謝文慧不以為然。“它自己出去,會讓人抓走,這不是咱們鎮裏。”許百聯把自己收好的背包一扔沙發裏,抱著他媽親了口。“你啊,就一堆毛病。”他要回學校,這次又要作為教授執教,怎麽說也得呆上三四個月才回得來,兒子來來回回習慣了,下次回來時間怕是要長點,謝文慧突然也覺得有些舍不得他走了。許百聯到了維也納是深夜,出了機場給母親和夏時季打了電話,回到公寓,又練了一會琴,維也納的天空才亮了起來。他去了學院,先是去了老師家裏吃了早餐,又去了排練廳跟演出人員照了個麵,臨走時,蘇瑞約他晚飯。蘇瑞與許百聯交往過一段時間,但在前麵許百聯回家一趟之後,拉大提琴的美人兒跟拉小提琴的學弟約上會了,於是許百聯也就微笑著停止了步伐不再騷擾美人。“怎麽突然之間給我這個榮幸?”許百聯沒有先答應,把蘇瑞的大提琴拿過來背著,讓她挽著他走。蘇瑞沒有回答他,隻是眨著漂亮的藍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今晚去我那過夜?”要以往,許百聯也就答應了下來,紳士不會拒絕美麗女士的邀請,但不知怎麽的最近他覺得身體不那麽蠢蠢欲動,這大半個月的他居然沒再想起這事。許百聯向來不擅長為難自己,略帶抱歉地對蘇瑞說:“我剛從家裏回來,時差沒有倒過來,我想在我們晚餐後回家休息一下,明天還要麵試新的學生。”“明天嗎?”蘇瑞有點小失望,作為學院最美麗又獨特的那朵花她很少獲過拒絕,尤其是來自她本人的邀請,她不是誰都可以攀折的。“真的很抱歉。”許百聯歉意地在她額上吻了一記,他是真的感到抱歉,隻是身體裏沒有要需要發泄出口的欲望流動,他也是真的不想為難自己。演出過後,新的那位他屬意的學生也招到了門下,這樣再過了一個多月,許百聯正想著嚐試著在忙碌的時間抽出一點時間與人交往時,突然接到了蘇高陽的電話。“還要多久才回國?”那邊那個人一點陌生感也沒有地這樣說道。“新學期過後……”許百聯正好剛回到家裏,他脫下外套掛到衣架上,去了冰箱把昨晚喝了一半的紅酒拿出來倒了一杯,沒有問蘇高陽怎麽知道他在維也納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