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夏時季聳了聳肩,對他笑了笑說,"還是不去了,你回去告訴他,羅伊的保鏢在這邊,不要怕有人傷害我,這畢竟是大學內部,我想不出會有哪個愚蠢的人會願意在這裏鬧事,更何況,參議員的獨子還跟我在一起呢……"身為參議員獨子的羅伊笑容滿麵的點了點頭,對著易歸也很熱情地說:"告訴李不用擔心,我已經很多年沒被暗殺和綁架成功過了,我對我的保鏢們深具信心。"羅伊沒有說話,隻是臉色微變了一點點,然後他看著似乎一切都了然於心,要笑不笑看向他的夏時季,又微欠了身,迅速地離了開。羅伊看著他似一陣風一不起眼但飛快的撤退,中肯地評價說:"身手不錯。"夏時季笑笑,又再打起李昱泊的電話,隻不過這次打的是他的助理的號碼。"嗯,知道了,謝謝。"夏時季說完掛了電話。"怎麽?"羅伊有趣地笑了笑。"他沒有在公司,助理說他上午就出去了。"夏時季揉了下頭,覺得額頭上的神經跳個不停,如果那個易歸有問題的話,那麽李昱泊這次的不接電話問題會是更大。他從來都不會不接他的電話,無論他在何種場合。"出事了嗎?"羅伊斂了笑容。"可能出了……"夏時季勉強地笑了笑,起了身,收拾桌上的東西,把紙袋裏的吃的推到了羅伊那邊,隻顧收著那些全是李昱泊幫他添置的電腦之類的東西。"我幫你查一下……"羅伊說著就拿起了他的手機。夏時季不想大驚小怪,又拿起電話拔了一下李昱泊的號碼,還是無人接聽……他幹脆把剛合上的電腦又掀開了蓋,查起他的gps起來。"沒有信號。"夏時季臉色蒼白,他覺得身體在這刻晃如被重擊了一下,他又坐了下來,查起他們的車子的定位。他們有三輛車,一輛在家,一輛在李昱泊的辦公樓附近,一輛在他的學校停車場裏。如果沒有什麽差池的話,那麽,李昱泊算是失蹤了……夏時季的胃抽成了一團,附和著腦子裏每根在強勁地亂跳著疼痛的神經,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斷了。"他不會出事的,相信我,列夫……"剛和朋友打過招呼後的羅伊看著大失所常的夏時季,連忙安慰。"跟著他……"夏時季捧著肚子,強吸了口氣,迅速地說:"羅伊,找最好的人跟著剛才的那個人。""知道了。"羅伊也回過了神,重新打起了電話。從李昱泊公司回到家裏,夏時季一直都沒有說話。羅伊有些擔心他,給父母打了電話,說了一下情況就打算陪下來。他們用了各種方式查探李昱泊的行蹤,但線索斷在了李昱泊上午在辦公室裏跟助理說的出去十分鍾裏,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而找到的已經弄壞了的手機就在樓下地下車庫的垃圾筒裏,除了機身已經支離破碎,在上麵根本查不多更多的東西出來。而那個在學校裏神秘出現的黃種人也甩了跟蹤他的人,在一條小街裏失去了蹤跡,讓跟蹤他都不知道他怎麽憑空消失的人挫折不已,報告這事時都一臉的憤恨。而那些李昱泊請的保鏢們好像也在美國境內全部失了蹤,一個都已經找不到了。好像自一開始,他們就被人設計了,一旦時機成熟,那些人就抽身而退,在一時之間根本就找不到他們,就算知道他們的身份。"警察在找他,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羅伊隻能說著說了好幾遍的話,想讓一句話也不說像是快要被擊垮了的朋友好受一點。"……"羅伊說了好次了,這一點也不像他平時的風格,夏時季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勉強地朝他笑了一笑。他記得早上出門時自己因為不想彎腰,所以是李昱泊蹲下身體幫他穿的鞋子,接下來下樓時他們還跟樓下的白人帥哥打了招呼,還約了下次有空一起去打網球,送他去學校時,自己嫌他嚕嗦,還打了他幾下。夏時季眼睛酸澀,眼淚也流不出來……腦子裏得複播放著早上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個片斷,他甚至能清楚看到在車即將要開走時,李昱泊硬朗麵孔上那抹因他而起的笑容。"列夫,列夫……"羅伊叫了他幾句,狠狠地推著蜷成一團抽搐的夏時季,拿起電話想打"911",然後在拔號碼時才臨時改了打家庭醫生的號碼。夏時季在醫生到來之前恢複了平靜,他看向羅伊的眼睛讓羅伊不想說出現在還沒有什麽消息的話,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了,隻能沈默地坐在一旁。醫生到了之後,讓夏時季吃點東西,夏時季麵對著醫生笑著點好,在醫生建議了一堆讓他放鬆的說法之後也說他會注意的。隻是醫生一走,羅伊叫中餐館送來了夏時季平時愛吃的菜也沒見他有動一口的欲望,不由得擔心地說:"你吃一點吧,列夫,現在還隻是晚上,可能明天他就回來了。""嗬……"夏時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朝羅伊說了句,"謝謝,我沒事。"說完,他盯著旁邊的電話,盯了好半晌,這才拿起了電話,又好半會才拔出了號碼,在那邊的人接著叫了好幾聲他的名字,然後在她疑惑地叫出李昱泊的名字時,眼淚從眼眶裏噴湧而出,他麵無表情地哭著說:"媽媽,李昱泊不見了。""什麽?"那邊驚叫出了聲,有東西被砸碎的聲音。"李……"夏時季以為自己能再次叫出他愛的人的名字,可是,字到嘴邊卻哽住了喉嚨,他隻能無聲地哭著,任由比失去他爺更讓他恐懼的慌亂和無所依侵占著身體的每一處而沒有一點辦法。"時季,時季,季季……"李媽媽在那邊緊叫著他,女聲因心慌顯得沒有了平時的優雅從容,"到底出什麽事了?季季,你說話啊,別嚇李媽媽……"說著,李媽媽似乎也被夏時季那漫天漫地的悲傷浸染,聲音也帶著哭音了。"女……女士,"羅伊小心翼翼地拿過眼淚不斷流出來,但靈魂已經不身體內的夏時季手中的電話,輕聲地說:"李失蹤了。"在第三天時,夏時季連水都喝不下去了。國內李昱泊父母與夏母趕到時,是羅伊去接的機,路中跟他們說leif不願意離開家,醫生來了好幾次,都沒有把他帶離他們的房子。夏母當場聽了就流了眼淚,記起了很多年的那一刻,如果兒子是他的保護者,那夏時季又何不是把自己所有的忠誠都給了她的兒子。所以,她才對他們一直這麽心軟。等她們到達時,任憑是她們已經做了心理建設,但看到無一絲生氣的夏時季時,兩位母親的眼淚還是齊刷刷地流了下來。夏母抱著兒子,又是灌的又是哄的,還是一口水也讓他喝不下,剛進去的水下一秒就又吐了出來。他也不哭,就是不離開電腦,更不可能離開家。見識過他執拗的李父最後隻好再請了個醫生過來,二十四小時臨換班陪著他,回頭問李母,"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公寓裏兩個人親密的氣息太過於濃重,那不是兩個兄弟住在一起的氣息,無論怎麽看都像是有著親密關係的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