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下午不割水稻了,錢朵朵高興的差點跳起來,這回活不能那麽累了。


    為了加快速度,沈北軒讓沈老二家的兩輛板車上,都裝滿了水稻,然後用自家的馬車來拉。


    這樣就不用人拉了,可把沈老二和張大花給高興壞了。


    每年這些水稻都是一板車一板車的往家拉的,如今可真是省力氣了。


    稻田裏隻留下沈老二一個人負責裝車,其餘八跟著車回了沈老二家,


    院子裏放了一台脫粒機,其實就是一個類似於長滿刺的木滾子。


    把所有的水稻卸下來之後,沈北軒就趕著馬車走繼續去地裏麵拉水稻了。


    因著男人的力氣比較大,所以脫力的活,就交到了花老爺子和四虎的手裏。


    每人拿了一大把的水稻,往那帶刺的輪子上一下子,接著一下子的刮著。


    很快,一粒粒飽滿的水稻就被刮了下來,錢朵朵左右尋摸了一下,忙跑去一旁拿袋子。


    她算看好了,就數這裝糧食的活是最輕巧的,這回她就幹這個了。


    張大花則跑去一旁,左一捆右一捆的往花老爺子和四虎的麵前運水稻。


    不得不說,錢朵朵這回攤上了個好活,畢竟是人工脫粒,速度沒有那麽快。


    花老爺子和四虎要摔好一陣子,才能把一捆水稻徹底的脫幹淨。


    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錢朵朵很清閑,要等好半天才將耙子伸過去,將晚好的水稻摟過來。


    在不慌不忙的裝進袋子裏,心裏更是美滋滋,可算逮到個清閑的活了。


    不過,很快她就又鬱悶了,雖說這活挺輕巧的,但危險性卻是極高。


    因為脫粒需要力氣大,所以花老爺子和四虎手裏的水稻,需要使勁兒的往滾輪上摔。


    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稻粒不時地四處亂濺,不是打到錢朵朵的腦門子上。


    就是打到她臉上,一說話還進到了嘴裏,這她都能忍,最讓她恐懼的就是,好幾次都打到了眼皮上。


    幸虧那功夫眨眼了,要不然鐵定會打到眼珠子上,這讓她心裏很是害怕。


    “二嫂,還是你來幹這個吧。”她直接把張大花拽了過來。


    跑去那邊幹她的活了,雖說她這運稻子的活累些,但起碼沒有危險性。


    要不然都容易給她打殘廢了,這會兒臉蛋子還火辣辣的疼呢。


    等沈北軒拉著稻子回來的時候,就見朵朵正連跑帶顛兒地運著稻草。


    還不時的抹著腦門子上的汗,一看是真賣力氣。


    如果錢朵朵此刻知曉男人心裏是這麽想的,非要給他大大的白眼。


    不賣力氣行嗎,稍微慢一點,就供不上人家的了。


    等把最後一趟稻子拉回來時,沈老二也跟了回來,本以為大部隊回來了,這下能輕鬆點。


    自己也不用這麽連跑帶顛兒的緊的跑了,結果白高興一場。


    也不曉得沈老二又從哪兒又弄出了一台脫粒機,這回兩台脫粒機一起幹了起來。


    這下子錢朵朵不但沒輕鬆,反倒更忙活了起來,一個人要負責運兩台脫離機的稻子。


    這下子是徹底的忙得腳不沾地,真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曉就不和張大花換了。


    這會兒瞧著人家腰板拔的溜直站著,真是羨慕又眼氣。


    可眼下這活都換完了,也不好再換回去,好像咱拈輕怕重似的。


    所以接下來能做的就是硬挺著,心裏別提多委屈了,不過好在沈北軒他們活幹的挺快的。


    再加上兩台脫粒機一起幹,在日頭落山時,終於把所有的稻子都脫完粒了。


    “把弟妹累壞了吧,快進屋歇歇,我這就做飯。”張大花一臉感激的看著錢朵朵。


    人家弟妹平時在家裏都不咋幹活,今兒個這麽賣力氣的幫他們幹,心裏真是怪感激的。


    想著趕緊回屋做飯,今兒個一定要做點白米飯,讓他們吃的飽飽的。


    一聽張大花說做飯,錢朵朵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用了,我們回家去吃吧,孩子也應該回來了。”


    一想起晌午的幹巴餅子,錢朵朵恨不得現在就往家跑 ,再吃一頓,腸子都要幹巴了。


    “是啊,二嫂,我們就不在這吃了,這就回去了。”沈北軒笑著點頭。


    又看了一眼朵朵,要是晚上真留在這裏吃飯的話,還不得把朵朵給吃急眼了。


    “是,我們不在這吃了。”花老爺子也跟著點頭附和。


    雖說沒有錢朵朵那麽嚴重,但一想起晌午吃的餅子,心裏也打怵,這會兒也是想回家吃點順口的。


    沈老二和張大花一再的挽留,但錢朵朵和沈北軒他們還是回家了。


    一到家,錢朵朵就跟個躺屍似的,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嘴裏還不停的哼哼了起來。


    “可要了我的命了!”


    這一日把她累的,都要脫層皮了,現在躺在床上是一動都不想動了。


    “誰讓你那麽使勁的幹了,跟虎似的!”花老爺子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轉身氣呼呼的去了廚房,平時在家不幹活,給人家玩命的幹,不是虎是啥。


    瞧著老爺子這氣鼓鼓的樣子,這是心疼閨女了,沈北軒好笑的勾著嘴角,起身跟著去了廚房。


    晌午吃的餅子對付的,他這腸子裏也幹巴巴的,所以晚上打算弄點順口的。


    除了空間裏現成的鹵肉鹵蛋和花生米之外,又做了個菌絲湯。


    等回屋去叫錢朵朵時,見她已經昏昏欲睡了。


    “朵朵,吃飯了。”


    “嗯?”錢朵朵勉強的睜了睜眼睛。


    正想翻個身繼續睡,又被男人給薅了起來。


    “趕緊吃飯,吃完了飯洗洗,你看你這身上髒的,把床都要弄髒了。”


    沈北軒好笑的勾著嘴角,一邊說著,一邊從錢朵朵的頭上往下摘稻子。


    真沒少往家拿,竟然撿出來小半把,看著男人手裏的稻穀 ,錢朵朵眉頭皺到了一塊兒。


    “我說我的頭怎麽這麽癢呢!”又伸手抓了抓。


    竟然還薅下了兩根稻草,難怪這麽刺癢,原來頭發裏沾了這麽多東西。


    盡管渾身酸疼的不想動,但還是跟著男人去了廚房,瞧見了桌子上可口的飯菜之後。


    瞬間味蕾大開,簡單的洗了把手,就坐到了桌子上,端起飯碗就開始吃了起來。


    “嗯,這個好吃。”夾了一筷子瓜片和臘肉,直接都塞進了嘴裏。


    還得是自家的飯菜可口,比起那幹巴餅子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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