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朵站在空間裏,看著地上直挺挺躺著的柳芊芊,眼睛也濕潤了。


    “……………………”


    其實她也挺可憐的,喜歡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又被老巫婆一家子給騙了。


    特別是聽她剛才說的那些,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不敢想這幾年她是怎麽熬過來的。


    若是換成自己的話,怕是都挺不了這麽久的,實在不想看這慘相了,轉身回了屋子。


    這裏有個風俗習慣,橫死的人是不能在家裏停放的,更何況三虎和大順他們還身體不健全,就更不能在家裏停著了。


    等沈北軒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一進屋就見朵朵還在床上呆呆的坐著,直接走了過去。


    “怎麽還沒睡?”


    “我等你呢,飯還在鍋裏熱著呢。”錢朵朵看著沈北軒。


    這才過去了一個下午,就見他憔悴成這個樣子,看來受的打擊不能小了。


    瞧著朵朵眼裏的擔憂,男人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將她攬在了懷裏。


    “我知道了,你先睡吧。”


    又在朵朵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瞧著這貨沉重的步子,錢朵朵的眉頭皺到了一塊兒。


    有心想跟過去,可又怕提起他傷心事,還是爬上了床。


    本以為他吃完飯,洗漱完就會過來的,結果左等右等都不見人過來。


    再加上閨女和兒子都不在家,覺得這床上空蕩蕩的,又折騰了一會兒之後,還是爬了起來。


    來到廚房一看,見男人正在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著酒,趕忙走了過去。


    “你怎麽還喝上酒了?”


    一把就將男人手裏的酒碗搶了過來,瞧著壇子裏剩的那些酒,這貨是真沒少喝。


    見朵朵過來,沈北軒雙眼通紅的抱住了她。


    “朵朵,我心裏堵得慌。”


    雖說這兩年跟娘他們走動的少了,但畢竟是血肉至親,一想起侄子們死的死廢的廢。


    還有芊芊臨死時說的那些話,心裏就說不出的難受。


    一想起小時候那個蹦蹦跳跳,時常圍在自己身邊,北軒哥北軒哥叫著的小丫頭,心中更是抽痛的不行。


    若是他能多關心一下芊芊,也不至於讓她受這麽多折磨,更不會心生怨恨,毀了四個侄子。


    這一切都怪他,都是他的錯。


    聽著這貨壓抑的聲音,錢朵朵的眉頭皺到了一塊兒,曉得他心裏不好受,可自己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好。


    隻能就這麽靜靜的抱著他,希望他能好受點,畢竟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挺難受的。


    次日一早,錢朵朵就和男人收拾東西準備出門,要以男人的意思,是打算等過了大順和三虎的頭七之後再走。


    隻是錢朵朵沒有同意,就是怕這貨憂傷過度,再留點什麽病啥的,既然人都已經入土為安了,也就沒有必要再守著了。


    見朵朵這麽執著,男人也沒再勉強,收拾好東西之後,二人趕著馬車出了門。


    不得不說,散心絕對是撫平憂傷的良藥,頭一日男人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等到第二日的時候,心情就明顯好多了,再加上錢朵朵在一旁不時的做心理輔導。


    沈北軒心情開朗了不少,也不像之前那麽自責了,正如朵朵說的那樣,人生死有命。


    他們命該如此,不是誰能左右得了的,再加上這一趟也是有事情要辦,一點點的就把傷心給淡忘了。


    為了避免被張文禮發現,這一次他們打算去一個相對於偏遠的地方賣酒。


    光是路上的行程就用了三日,來到了他們提前打算好的,一個叫鄴城的鎮子。


    雖說這裏是個鎮子,但卻發展的特別好,規模一點也不比府城小,而且相對於其他的地方來說,也比較繁榮。


    光是鎮子的商業街,縱橫交錯就有四條,因為趕了好幾日的路,也確實是太累了。


    剛一到鎮子裏,就尋了一處客棧住了下來,飽餐一頓之後,洗了一個舒服的澡,又美美的睡了一覺,這才覺得緩了過來。


    早起之後,先在鎮子裏逛了一圈兒,采了一遍點兒,詢問了一下酒的價錢。


    毫無例外,張文禮的酒和四海商行的酒在這裏都有銷售點,而且價錢也都是一樣的。


    選好了目標之後,二人尋了處僻靜,鑽進了空間,開始準備了起來。


    瞧著朵朵把那幾根大鐵簽子拿了出來,男人好奇的皺起了眉頭。


    “你拿這個幹什麽?”


    之前見朵朵買回來的時候問她就不說,這會子竟然又拿出來了,不曉得要幹什麽。


    “一會兒你就知曉了。”


    錢朵朵神神秘秘的咧了咧嘴,把幾個鐵簽子直接插進了,正著著火的爐子裏。


    然後又把自己的一頭秀發散開,看的男人一臉的懵。


    “你這是幹什麽?”


    他看著爐子裏的鐵簽子,又看了看朵朵散下來的頭發,實在是看不明白她到底要為何。


    對上男人懵逼的眼神,錢朵朵得意的笑了笑,瞧著鐵簽子燒的差不多了,直接拔了出來。


    又試了一下溫度,剛剛好,捏起了一縷頭發,小心翼翼的纏在了上麵,看的男人瞬間睜大了眼睛。


    “不可!”


    沈北軒伸手就要去奪錢朵朵手裏的簽子,這麽熱,若是纏在頭發上,那還不得把頭發給燒沒了。


    隻是手還沒碰到簽子,就被錢朵朵側身給躲開了。


    “別動,好好看著,一會兒後麵的還得你幫我呢。”


    錢朵朵不滿的瞪了男人一眼,看這貨的眼神,好像她要自殘似的。


    聽朵朵這麽一說,男人的手停了下來,但還是一臉擔憂的盯著她手裏的鐵簽子。


    這若是一個不小心碰到手的話,那皮直接就得燙沒了。


    見朵朵將鐵簽子上的頭發散了下來,當瞧見了被卷的一個個小卷的頭發時,眼裏也露出了驚奇。


    “這是為何?”


    雖然覺得這卷卷挺好看的,但還是不理解朵朵為何要這麽做。


    “當然是為了不被別人發現了。”


    錢朵朵說完,又換了一根鐵簽子,開始纏頭發,為了不被別人認出來,這次她打算裝的更像一點。


    之前在鎮子裏見過外邦的人,頭發就是帶卷的,所以想效仿一下。


    到時候張文禮就會認為,這酒是外邦人帶過來的,也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


    聽朵朵這麽一說,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瞧著朵朵頭發上的卷卷,還挺有意思的,一時看著新奇,手也癢癢了起來。


    “我也來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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