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像抱著瓷娃娃一樣,將兩壇子酒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簍子裏,一想起那十兩銀子的分紅,這嘴角就不住的上揚。


    正要背著出門,又被錢朵朵給拉住了。


    “你急什麽?我還有些話要跟你交代呢。”


    錢朵朵一把抓住了李建國的袖子,又抻著脖子向外麵望了望,小聲的囑咐了起來。


    “這酒你可不能在鎮子裏賣,要走的遠一點。”


    “為啥?”李建國一愣,不解的望著錢朵朵。


    雖說這酒是稀罕的玩意兒,但也不是違禁品,不明白朵朵為啥不讓自己到鎮子裏買。


    聽他這麽一說,錢朵朵一臉緊張的指了指西方酒廠的方向。


    “你傻呀!人家張老爺家的酒,都把這一代給壟斷了,若是知曉咱們賣酒,那不明擺著跟人家搶生意,少不了一些麻煩,所以你還是遠一點走的好。”


    “哦,成。”李建國點了點頭。


    盡管不但認同朵朵的話,但還是沒反駁,既然東家這麽要求,那自己照做就完事兒了。


    見這貨答應了,錢朵朵滿意的點了點頭,似是又想起了什麽,又抬頭看向他。


    “對了,若是有人問起這酒是從哪兒來的,你就這麽說……………………”


    她就按之前的理由,又和李建國說了一遍,末了又囑咐了一句。


    “你可千萬記住了,打死都不能說這酒是我的。”


    為了避免再發生府城的事情,還是多囑咐一些好,免得有什麽意外再牽連到自己,那麻煩可就大了。


    “朵,朵朵,那這酒你,你不會是偷,偷來的吧?”李建國的腦門子都見汗了。


    瞧著朵朵這緊張又小心翼翼的樣子,總感覺這酒不是好來的。


    難不成是偷的!若是那樣的話,那自己是豈不是在幫著她銷贓了。


    若是被官府查出來,那還能有他好,別到時候銀子沒賺到,再蹲大牢,那可就虧死了。


    瞅著這貨的慫樣,錢朵朵無語的瞪了他一眼。


    “你覺得我有那能耐嗎?人家這酒可是正規渠道來的,就是因為東西太稀罕,不想讓外人知曉而已。”


    說完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珠子,一瞅這貨的表情,就曉得心裏沒想好的。


    還是偷的,不是自己吹牛皮,這麽好的酒,在這個地方想偷都偷不到。


    瞧著朵朵這一臉堅定的樣子,李建國放心了不少,又點了點頭。


    “成,那我曉得了。”


    盡管這心裏麵也突突,但一想起那十兩銀子,都夠娶好幾房媳婦了,這個險還是值得冒的。


    “好,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錢朵朵眼裏一亮。


    就知道自己沒看錯人,這貨不但有膽量,腦瓜子還夠用,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值得培養一下的。


    交代完一切,李建國又把簍子重新蓋了蓋,正要轉身離開。


    隻是腳剛踏出廚房的那一刻,就險些和抱著被子的沈北軒撞到一起。


    “北,北軒,你回來了?”


    瞧著正瞪著自己的沈北軒,李建國咽了咽口水,就跟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似的。


    朵朵說這事不讓北軒知曉,也不曉得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麽。


    瞧著這貨一臉心虛的樣子,沈北軒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你來幹什麽?”


    說完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朵朵,孤男寡女的在一個屋子裏,這貨又是一臉心虛的樣子,總感覺有什麽事情似的。


    瞅著這貨抓奸的眼神,錢朵朵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指了指他抱著的被子。


    “你怎麽把這個拿來了?”


    這被子是他自己的,不曉得為何要抱過來。


    沈北軒不滿的瞪著錢朵朵,本以為是打算照直了說的,可此刻瞅著眼前的李建國,心裏的火噌噌的往上升,也沒了好語氣。


    “我回家咋的了?”


    說完又瞪了一眼李建國,轉身回了屋子,瞧著沈北軒這殺人的眼神,李建國嘴角狠狠一抽。


    “朵朵,北軒好像誤會啥了,要不我跟他說說?”


    說完又指了指沈北軒的背影,都是男人,一眼就看出了他心裏想的是啥。


    想著幫朵朵解釋解釋,別再誤會啥,影響了人家兩口子的關係。


    “解釋啥?不用搭理他。”


    錢朵朵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珠子。


    自己和他都沒有關係了,還用得著解釋,最主要是就算有關係也沒有解釋的必要,發小來家裏麵坐坐有啥不可以的。


    “……………………”李建國沒吱聲,又看了一眼錢朵朵。


    也是,朵朵不讓把酒的事情說出去,也沒法跟北軒解釋。


    “那成,我就先走了,等把酒賣了再來給你送銀子。”


    看著那貨走了,錢朵朵心裏美滋滋的,就咱那白酒的品質肯定不愁賣。


    想來要不了多久,又有銀子進賬了,目光又看向了屋子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


    一進到堂屋,就瞧見那貨在西邊的屋子裏正鋪著被子,直接走了過去。


    “啥情況?你該不會是要在我家住吧?”


    這又是鋪枕頭,又是鋪被子的,明顯是要落戶的意思。


    雖說平時跟他沒斷來往,但也沒答應他過來住,這不經過自己的允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聽體這麽一說,沈北軒回頭,隻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珠子,又繼續忙著鋪被子了。


    “……………………”錢朵朵磨了磨牙。


    這貨竟然又蹬她,在自己的家裏還這麽囂張,真是沒把她這主人放在眼裏。


    正要抬腳踹他一下子,外麵就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


    “嗯?”抻著脖子向外麵望了望。


    怎麽感覺西邊的院子鬧哄哄的呢!


    好像有不少人似的,又看了一眼麵前這貨,臉沉的都能擠出水了,看來這裏有事情。


    又看了看外麵,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


    一走出屋子,就瞧見了西麵的院子有不少人在忙活,好像往裏麵搬家具似的,頓時雙眼冒著亮光。


    “……………………”


    難道是那房子賣了?


    要不然咋能往裏麵搬家具呢?


    又回頭看了一眼西邊的屋子,有這個可能,要不然那貨也不會把被子搬過來。


    就是有點好奇,那房子是他的,即便是賣的話,銀子不應該給他才對嗎?怎麽瞅著不高興?還跟死了娘似的呢。


    心裏正納悶的時候,就聽到了對麵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閨女,你可小心著點兒,可別傷著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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