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妞一衝進來,就見爹爹卑躬屈膝的望著那老爺爺。


    又看了看那老爺爺,和另外幾位叔叔,一個個都是沉著個臉。


    想來他們就是娘親說的,欺負爹爹的那些人。


    越想越是這麽回事,氣呼呼的來到了男人麵前,拽著衣服就往外走。


    “爹爹,咱回家,不搭理他們!”


    “………………”沈北軒皺了皺眉。


    看著眼前的閨女,又回頭向外麵望了望,盡管沒發現朵朵的影子。


    但閨女在這裏,估計她應該是在外麵。


    趕忙把手裏的酒杯放下,將女兒拉了回來。


    “福妞,快給爺爺和叔叔們拜年!”


    沈北軒將閨女抱在了懷裏,來到了柳夫子麵前,又指了指各位同窗。


    本想著讓閨女給大家拜個年,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隻是小丫頭不給力不說,在見到柳芊芊之後,小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是壞女人!”


    肉嘟嘟的小手指著柳芊芊,氣的眼眉都要豎起來了。


    當初就是她和另外一個女人,把自己和小姨給推倒的,這輩子都不會忘了。


    一看這丫頭這麽沒有規矩,正生著氣的柳夫子,心裏更氣了。


    “鄉野村婦教出來的孩子就是粗鄙!”


    說完又不滿的瞪了一眼福妞,她娘彪悍,教出來的女兒竟然也這般沒有禮教。


    盡管不能完全理解這老爺爺說的是啥意思,但就瞧著他對自己瞪眼珠子,就曉得說的不好聽。


    小丫頭也不示弱,不但瞪了柳夫子一眼珠子,還指著柳芊芊的鼻子吼了起來。


    “你不要臉!欺負我娘親,還來欺負我爹爹!我打死你!”


    說完,憤怒的小拳頭一個勁兒的往柳芊芊的身上比劃,看的男人眉頭緊皺。


    “福妞,不得無禮!”


    沈北軒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老師。


    本來今日過來就是賠罪的,這會子老師還沒原諒自己,閨女又來鬧,這下子雪上又加霜了。


    其他幾位同窗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的。


    “………………”


    都聽說了北軒的媳婦彪悍,沒想到閨女也這般厲害。


    這麽大點就不怕人不說,還敢衝人發脾氣。


    又看了看老師和芊芊,臉色都很是難看,一個個盡量減少存在感。


    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們不好參言。


    一聽爹爹吼自己,小丫頭的眉頭擰到了一塊兒。


    “爹爹,咱回家,不和這些壞蛋在一起了。”


    說完就勾著男人的脖子,往門口的方向使勁。


    聽閨女說的越來越不像話,男人也不高興了。


    “你先出去找娘親,爹爹一會兒會找你們的。”


    說完就把小丫頭放到了地上,還推到了門外。


    轉回身,正想跟老師賠個不是,身後的小丫頭就咧著大嘴嚎了起來。


    “啊啊啊……………你們欺負爹爹,都是大壞蛋,啊啊啊……………”


    小丫頭站在門口,扯著嗓子一邊嚎著,一邊指著屋子裏麵的柳夫子和柳芊芊。


    一看他們沒好眼神的瞪著自己跟爹爹,就曉得不是好人。


    原本小丫頭就底氣十足,這下子可嗓子嚎,把其他包間的客人都驚動了。


    一個個探出頭來觀望,有好信兒的還湊了過來。


    “小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一個婆子笑著來到福妞的麵前,一邊說著,一邊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


    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娃娃,看著怪招人喜歡的。


    瞧著圍過來這麽多人,小丫頭的底氣一下子就來了,怒氣衝衝的指著柳夫子和柳芊芊。


    “他們欺負爹爹,都是大壞蛋!”


    順著小丫頭手指的方向,眾人也看了過去,瞧著屋子裏的人沉著臉,明顯看著氣氛不對。


    不過看熱鬧的總是嫌事不夠大,好信的打聽了起來。


    “哦?他們怎麽欺負你爹爹了?”


    一個個都是好笑的盯著福妞,看得出興致極高。


    小丫頭也很給力,抹了一把眼角的大金豆子,又怒不可遏的指著柳芊芊。


    “她是壞女人,逼著爹爹娶她,還把娘親給趕走了,現在又來欺負爹爹,她最壞了,啊啊啊……………”


    說完又咧著大嘴嚎了起來,當時聽孫奶奶說這些的時候,就可生氣了。


    想著等自己長大了,一定要幫娘親欺負回去。


    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麽大點,就能把話說的這麽詳細,在場的眾人都聽明白了。


    原本是帶著戲謔的心思來看熱鬧的,這會子瞧著柳芊芊的眼神也變了。


    特別是那些衣著華麗的正室夫人,看柳芊芊的眼神裏,帶著嘲諷和鄙夷。


    “…………………”


    原來那女人是上位的小妾,真是不要臉。


    瞧著門外那些鄙夷的目光,不但柳芊芊受不了了,就連柳夫子也是氣的不行,不滿的瞪著沈北軒。


    “讓她趕緊走!”


    沒想到這小丫頭頭腦如此清晰,竟然能把話說的這麽清楚。


    盡管不願意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孩子說的是事實。


    但那又怎樣,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女兒,下嫁給他們家就已經是很委屈了。


    如今,又被這丫頭指著鼻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罵,心裏怎麽能忍。


    見老師是真的生氣了,沈北軒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快步來到了門外,不滿的看向了閨女。


    “先去找你娘親,爹爹一會兒再去找你!”


    盡管心裏麵很生氣,但也舍不得衝著閨女吼。


    盡管如此,小丫頭已經很不開心了,爹爹還從未衝自己瞪過眼珠子。


    嘴一撇,又咧著大嘴嚎了起來。


    “爹爹,他們都是壞人,我們回家好不好?嗚嗚嗚……………”


    小丫頭一邊哭著,一邊拉著男人的手往外拽,還不滿的瞪著屋子裏的人。


    都是大壞蛋,不想讓爹爹在這裏了。


    聽著那孩子的哭聲直震耳根子,又看了看門口圍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柳夫子隻覺這張老臉都丟盡了,目光在看向沈北軒的時候,臉色又冷了幾分。


    “趕緊走!你趕緊把她給我帶走!”


    這孩子的哭聲都趕上敲鑼了,再哭下去,怕是這整個酒館的人都會圍過來。


    再怎麽說他柳夫子也是有一些名氣的,若是讓熟人瞧見了,這老臉還要不要了。


    “北軒,要不你先帶著孩子回去吧!”


    “是啊,要不你們就先回去吧!”


    幾位同窗也看向了沈北軒,示意他趕緊帶著孩子離開。


    讓孩子繼續哭下去的話,估摸著都得圍過來看熱鬧,老師這麽好臉麵的人,怎麽可能受得了。


    “………………”沈北軒眉頭緊皺。


    看來今兒個這罪是賠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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