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錢朵朵剛洗漱完,沈北軒就端了一碗湯藥過來。


    “把藥喝了再睡!”


    “啥藥啊?”錢朵朵皺了皺眉。


    直直的盯著男人手裏的黑藥湯子,也不曉得擱哪弄的,別再喝壞了。


    “這是寒叔給開的,是專門給你補身子的。”


    “寒郎中!他啥時候來的?”


    錢朵朵皺著眉頭看著男人,難道是自己暈倒的時候,寒郎中過來了。


    “你暈倒那會兒,我把寒叔找來了,說你身子太虛,也不能幹重活,得喝一陣子呢!”


    沈北軒一說完,就把黑藥湯子送到了錢朵朵嘴旁。


    聞著這股子死味兒,錢朵朵又皺了皺眉,但還是張開了嘴巴。


    沈北軒趁機把藥碗貼了上去,生怕錢朵朵跑了似的。


    一手扶著她的後脖梗子,一手喂著湯藥。


    途中,錢朵朵幾次想緩一下,可男人就是不讓,硬是一口氣給灌了下去。


    將最後一口喝完,才滿意的把手鬆開,但錢朵朵可不高興了。


    上去就踹了他一腳,還不滿的瞪著他。


    “你印驢呢?”


    說完又上去踹了一腳,差點沒把自己給灌蒙了,這狗男人就是沒安好心眼子。


    “對呀,我這就是印驢呢!”


    沈北軒好笑的看著錢朵朵,罵人罵圈裏去了,把自己還捎上來。


    “………………”錢朵朵。


    她這才回過味兒來,竟然還把自己也給罵了。


    既然打不到他,那隻能趕走。


    “滾滾滾,趕緊滾你那狗窩去!”


    一個勁的衝著他揮手,都這時候了,還不趕緊走,人家都困了。


    一見朵朵要趕自己走,沈北軒立馬就把閨女撈在了懷裏。


    “我還沒把閨女給哄睡呢!”


    “用不上你,趕緊走!”


    錢朵朵不滿的瞪著沈北軒,一撅尾巴拉幾個糞蛋她都知曉,還不是找借口不想走。


    一看娘親要趕爹爹走,小丫頭立馬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小嘴也撅了起來。


    “爹爹不走,福妞要爹爹抱!”


    小丫頭肉嘟嘟的小胳膊死死的勾著男人的脖子,趴在沈北軒的肩膀上,說啥也不撒手。


    美的沈北軒嘴角不受控製的勾了起來,得瑟的看了一眼錢朵朵,抱著閨女在屋子裏麵晃悠了起來。


    “………………”錢朵朵氣的直咬牙。


    狠狠的剜了男人好幾眼珠子,那你還能磨蹭多久,別想著賴在這不走。


    抬腿爬上了床,剛開始還是坐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防賊似的盯著男人。


    可坐著坐著,眼皮子就睜不開了,直接躺在了枕頭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見朵朵睡了,沈北軒一臉得逞的笑了笑,咧著嘴湊了過去。


    小心翼翼的把閨女放到了一旁,做賊似的湊到了錢朵朵身旁。


    剛要躺下,小丫頭就動了,一睜眼見爹爹和娘親在一起。


    忙撅著小屁股站了起來,正要越過娘親,躺在他們二人中間,錢朵朵就醒了。


    一睜眼就瞧見男人坐在自己身旁,立馬瞪起了眼珠子。


    “你幹嘛?”


    “沒,沒幹什麽?這不哄閨女呢嗎?”


    沈北軒一臉心虛的指了指爬過來的閨女。


    正要撈到懷裏繼續哄,就被錢朵朵給攬了過去。


    “不用你,趕緊滾。”


    小丫頭這會眼皮子都睜不開了,被娘親勾在了懷裏。


    隻拍了幾下小屁屁,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著閨女睡過去了,沈北軒一臉的失落。


    “………………”


    完了!今日是別指望著能留下來了!


    一抬頭就對上了朵朵的眼珠子,識相的站了起來,乖乖的走出了屋子。


    次日早上,錢朵朵迷迷糊糊的,就伸手開始到處亂摸。


    劃拉了半天也沒摸到閨女,猛地睜開了眼睛。


    “福妞!”


    左右看了看,也不見閨女的影子,嚇得腦瓜子忽悠一下子,忙下地蹬著鞋子就往外跑。


    剛一來到院子裏,正要扯著脖子喊,就聽到了廚房裏的動靜。


    轉頭看了一眼,直接跑了過去。


    一來到廚房,見沈北軒正在喂小丫頭喝油茶麵。


    見到娘親,滿嘴巴子是油茶麵的小丫頭,咧嘴一笑。


    “娘親好醜,福妞好看。”


    小丫頭指了指娘親腦袋上的炸毛,又指了指自己的兩個小啾啾。


    爹爹給自己梳的可真好看,不像娘親那麽醜。


    看著收拾利索的閨女,錢朵朵滿意的看了一眼男人。


    “………………”


    還行,沒讓他白在這吃飯,知道管閨女了。


    不得不承認,有人幫她帶孩子,確實輕鬆了不少。


    正要來到桌子前坐下,就被男人嫌棄的推了推。


    “洗臉去!”


    沈北軒一邊說著,一邊嫌棄的指了指她滿腦袋的炸毛。


    跟被雷劈了似的,也不怕來人笑話。


    對上男人嫌棄的眼神,錢朵朵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但還是乖乖的去了水盆旁洗臉。


    洗完臉剛一坐到桌子旁,男人就看向了她。


    “咱家馬車呢?”


    今早去馬圈裏喂馬的時候,不但馬不見了,連車也不在。


    但也沒擔心,估計朵朵是把馬借出去了。


    似是想起了什麽,又抬頭看向了她。


    “對了,聽說你訛了好幾十隻雞,放哪兒了?我怎麽沒看到呢?”


    說完沒憋住,又咧著嘴笑了。


    若是換在以前的話,他是接受不了這些的,一個女人拎著刀上人家去鬧。


    不管對錯都是錯的,他是絕對接受不了的,而且相信這裏的每一個男人,也都接受不了。


    但現在不這麽想了,雖說朵朵的手段簡單粗暴了些,但卻是最有效的。


    名節對一個女人是何等的重要,如果什麽也不做,任由謠言繼續傳下去的話。


    事情隻能是愈演愈烈,到時候受苦的還是朵朵,指不定會有更壞的結果。


    雖說朵朵悍婦的名聲傳了出去,但起碼還了她清白,也沒受委屈。


    這麽兩相比較起來,覺得朵朵做的還是對的。


    “馬車和雞都在孫嬸家……………”


    錢朵朵的話隻說到一半,就對上了男人一張憋笑的臉,一眼珠子瞪了回去。


    “笑個屁!”


    抬腿又踹了一腳,要不是之前折騰的那麽凶,自己也不會被氣暈倒。


    再一想起這是老巫婆一家算計的,這心裏就更生氣了。


    說完又想起了什麽,抬頭看向了男人。


    “我可是這十裏八村有名的悍婦,你最好離我遠點。”


    說完又瞪了他一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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