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刻,道觀裏麵的人群依然很多,還不曾離去,聽人講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這一聽就是一整天,都是達官顯貴的親眷家屬,不然那能有這時間,恐怕自家的事務都還未來得及處理。


    溫言一行人,依舊耐心等候著,希望目睹一下白先生,同時問道於他。


    這便是眾人此行的目的,而不是簡單粗暴的雲遊。


    “我等乃潛心修道之人。”


    “行的是即讀萬卷書,又行萬裏路,實踐出真知。”


    “雲遊與問道共行,既不兩相耽誤,又不互相排斥,何樂而不為了。”


    白先生聞言,脫口而出,道:“兄台高見,已有大家風範。”


    映入眼簾的是,麵容俊朗,腰佩玉佩,氣質脫俗,翩翩君子的修仙之人。


    白先生瀟灑肆意,揮灑自如,立於道觀房頂,與諸人遙遙相對。


    溫言一行人,放開全部修為,竟也敵不過對方,不愧是證道紅塵仙之人。


    畢竟這之間差了好幾個境界,君子坐而論道,少年起而行之。


    溫言等人與白先生的差距,正好可用此句來形容。


    白先生收回氣場,以春風和煦的陽光笑容麵對眾人,眾人一驚,已是癡了,如沐春風一般。


    溫言開口道:“先生高才,能否指教一二。”


    白先生開口道:“你殺伐之心太盛,需要好生調理,或許與你的遭遇有關吧。”


    看了看溫言又繼續道“你看似表麵溫和,可是一到關鍵時刻,便易道心破碎,故沉不了大氣,需要好生發泄一下心中的負麵情緒,恐怕才可以疏解你心中的桎梏。”


    “戾氣太重,小心走火入魔,盡而前功盡棄。”


    溫言開口道:“先生高見,今日溫某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謝先生。”


    白先生再次開口道:“兄台客氣了,諸位裏麵請。”


    “不若參觀參觀內裏有何玄機,好生研讀一下,隨我來吧。”


    蕭厲看了看眾人開口說道:“走吧,小心,”


    蕭厲見溫言差點被絆倒,脫口而出。


    確實溫言現在有點道心破碎,自以為自己很可以,可是一到關鍵時刻,就容易出岔子。


    顯然還是不太能釋懷,過去的種種遭遇。


    踏過道觀大門,來到道觀內部,燈火通明,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的靈牌,靈牌前是一盞盞魂燈,靈牌可以儲存已逝之人的靈魂,魂燈可以判斷人的死活,人形俱滅,魂燈便會自主熄滅。


    可以遠程預測出,此弟子正處於困境還是處於佳境。


    隻需要觀察此魂燈,是否會熄滅,火燒的旺還是不旺,以此判斷其生死。


    這是修行界中的常識,不過隨著老一輩人的消失,年輕一輩的人中有好些是沒有見識過祠堂的,正好溫言等人家世顯赫,都有祠堂,在不濟,雲涯書院也是有參觀過的。


    其他地方是很少有這些東西的,隻有這些仙門百家才負擔的起,對此白先生也並未多言,而是靜靜的觀察著眾人。


    觀察了片刻,見眾人都沒了興致,便拿起一盞最中心的魂燈,突然正中地麵打開一扇石門,率先跳了下去,一襲去塵術,隨即便把密道清理幹淨,用火折子點燃密道裏的燈,一時燈光大盛,微微刺眼。


    溫言一行人,緊隨其後,不消片刻,一行人便來到了一處臥房閉關之所。


    臥房有幾個石凳子,一個石桌,白先生移開石桌,轟隆轟隆一聲聲巨響,自後麵牆體自動現出一祭台,正是那供奉天書的祭台。


    喚來大祭司,嘴裏念念有詞,隻聽見大祭司說了一句,:“開。”


    天書便自顧自的飛了出來,金光閃閃護體。


    打開天書裏麵赫然顯現出來行大字:“漸雷震,君子以恐懼修省——(震卦)”


    一行人,一時驚喜不斷,紛紛相視一笑,溫言開口道:“多謝先生,”


    白先生麵帶笑意的說道:“此書於我已無用,你們便拿去吧。”


    白先生看了看大家,又開口道:“既然諸位所求之物已到手,那就走吧,出去聊聊。”


    溫言雖看不見,卻也是能夠摩挲著去讀懂裏麵的文字,溫言此刻明悟,再也不會急躁了,心境已快至圓滿,離飛升境也隻有一步之遙的距離。


    根快便可以修道有成了,一時興奮不以。


    至於要到得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還差了不知道多遠。


    一行人離開了密道,於後堂道場,飽覽著山川河流,燈火人家,心境更加的開闊與明亮。


    公子軒開口道:“白先生,今夜我們可否於此暫住一晚,”


    白先生笑著說道:“可以,不過沒有那麽多床鋪,需要你們自行解決。”


    巫亦插嘴道:“好的,沒問題。”


    公子軒一臉的黑線,暗道:“我招你惹你了,這還搶。”


    “哎,算了,讓你來吧。”


    白先生再次說道:“既然天色已晚,諸位便早些休息吧,想必諸位明日還要遠行的吧。”


    公子軒開口道:“多謝關照。”


    一行人紛紛點頭示意,齊聲道:“多謝先生關照。”


    溫言並未就此離去,而是在道場演武弄劍,時而鋒芒畢露,時而內斂深入,時而四平八穩,變化多端,快如閃電,動如雷霆,坐於輪椅上,別走一番風味。


    白先生立於屋頂,開口道:“好劍,溫公子對於此劍法已是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端是一大家風範,”


    白先生開口道:“不若把劍給我一試,”


    白先生的劍法,飄逸靈動,春風和煦,含蓄內斂,一點不似舞劍之人,倒像是一女子沉浸於琴棋書畫之中。


    可是卻威力無比,招招致命,卻是未傷人一分一毫,讓敵人知難而退。


    難怪傳聞白先生與誰都是平手,又有誰知道此隻是白先生故意為之的結果了。


    不知陌上人與相比,兩人會誰輸誰贏,溫言更傾向於陌上人,不僅僅是從小就以陌上人為榜樣,還因為陌上人道行確實是深不可測,自身與其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根本測之不出。


    溫言坐於輪椅,感受著白先生的劍法,已是爐火純青的地步,誰人在他麵前都是難逃平手的命運。


    白先生使出了自己的劍訣,白龍劍訣,此乃是自創而出的劍訣,依舊是春風和煦的感受,可是威力卻是驚人,無窮,斬妖除魔,開天辟地,也不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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