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裏清楚,現在還不是和這兩人撕破臉的時候。


    “我待會還得出趟任務,估計喝不了嘍,改天吧。”


    兩人忽悠著。


    “我們幫你拿著,去吧去吧,等回來再一起喝。”


    許浩沒戳穿他們的謊話,臉上同樣露出虛偽的笑。


    “行,那我走了。”


    走之前他還叮囑。


    “你們可不能偷喝啊,我好不容易買到的呢,平時都……”


    不等他說完,那倆人推著他快離開,“我們保證不動,你快走吧。”


    隨後兩人迫不及待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是一個空曠的儲物間。


    曾經死過人,後麵也就荒廢。


    完全顧不得這些。


    他們心急如焚地打開酒瓶,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


    “這死小子倒是運氣好能買到這酒,可惜了,沒追到那個小漂亮,不然我非得讓他下不來床!”


    “就是,不弄個三天三夜都不行,長得真帶勁兒,那小胳膊小腿的,嫩。”


    兩人肆無忌憚的喝光了所有的酒。


    “嗝——”其中一個守衛早已癱坐在地上,“這酒度數還挺高。”


    他腦袋暈乎,一道人影默默靠近。


    “嘿嘿,小漂亮又來了,過來讓大爺我疼疼你。”


    看不清是誰,但酒意上頭,他把那道人影當成了跑掉的安絮。


    嘿嘿笑著。


    腹部往前聳,動了幾下。


    另一個人揉了揉眼睛,質疑,“看著不太像啊,個子和咱倆差不多。”


    喝得多,越來越上頭,口齒不清。


    “管他的呢,拖過來弄了再說,可不能再讓他跑了。”


    人影靠近,子彈上膛。


    “嗝……有槍?不、不可能的。”


    兩人有點慌亂,眯著眼仔細瞧,頓時恐懼襲上心頭。


    什麽小漂亮?是去而複返的許浩。


    此刻麵容陰鷙,眼底的寒意昭然若揭,手裏的槍對上了醉鬼的腦袋。


    許浩陰狠的語氣,讓他們感到極度陌生。


    “她隻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女生,你們就那麽控製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麽?”


    兩人喝醉,聽不懂許浩的話,“哪有女生?”


    許浩懶得和他們解釋。


    “既然喝了酒,就上路吧,你們不該想打她的主意。”


    另一個人還想解釋,“許浩,你是瘋了?哪來的……”


    他想說哪來的女生,是不是看錯了。


    結果,“砰”,同伴的腦袋開花,血漿濺了他滿臉。


    很惡心的畫麵。


    許浩調轉槍頭,“接下來,輪到你了。”


    *


    安絮累得“呼哧呼哧”喘氣,幸好沒追上來,自己跑得太快,把他們甩掉了。


    這些人,就是變態……


    太熱,他停下來,抱著膝蓋在這裏暫時蹲了會。


    跑了太久,褲子的磨蹭讓腿上出現了紅痕。


    他背靠著後方的牆壁小口小口喘氣。


    暈出汗的鼻尖吸了下,警惕地抬頭望了望,心頭的緊張感仍然難以消退。


    忽然感覺脖子裏麵空空的。


    他扯開衣領,“我的項鏈呢?!”


    難道是剛才掉了?


    極大的恐慌感讓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眼角是外暈的紅,連睫毛都掛著點點水珠。


    他再次扯著衣服看,綢緞一般白皙的皮膚上墜著粉。


    沒有任何裝飾物。


    項鏈果然不見了。


    正當他手足無措時,聽到男人略顯尷尬的咳嗽聲。


    是許浩。


    安絮的唇珠抿得發紅,衣服被他握的皺了起來,看起來有些淩亂,眸子也有泛起水汽。


    “許浩哥哥”,他可憐巴巴的說,“我的東西不見了。”


    許浩蹲在他麵前,人高腿長,微微下壓了身體和他平視。


    輕聲問,“是什麽?”


    安絮著急形容,兩隻手胡亂比劃。


    “就是這樣的項鏈,銀色的,上麵還有一塊類似黑色水滴的物體,摸著冰涼。”


    他擔心自己遺漏,形容得連一點細節都沒放過。


    許浩突然問。


    “是很重要的人送你的嗎?”


    安絮吸了吸鼻子,鼻尖被他揉得紅了些,低軟的聲音透著一絲委屈。


    “對的,很重要,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找?”


    他急得想要站起來。


    可是腿麻了,膝蓋上是他下巴硌出來的紅痕,皮膚嫩得輕輕一弄就會有印記。


    許浩目光很快地從他的膝蓋上挪開,將手心的物品遞出。


    “是這個吧,剛才我來的路上撿到的。”


    安絮隻顧著逃跑,完全沒發現被小偷拿走了他的項鏈。


    至於那個小偷,許浩已經幫他處理了。


    安絮欣喜的接過來,認認真真掛到脖子上,藏進衣服裏麵。


    “謝謝你。”


    許浩緊接著帶他去買了新的隔熱服。


    安絮不要,覺得自己穿的這一件就挺好。


    “已經付款了,沒辦法退的,不如你試試。”


    特殊的材料,能自動變化顏色,和他現在裏麵穿的一模一樣。


    安絮換了出來。


    款式和普通的t恤短褲沒什麽區別,但摸上去就很冰涼。


    材質柔軟不貼身,褲腿寬鬆,一縷縷的風像是故意的,沿著少年膝蓋上方的褲子邊緣往裏竄。


    “……真的涼,一點也不熱了。”


    安絮悄悄將褲子往下拽了一點點,就是有點大了。


    他全然沒發現自己彎腰,衣領低敞。


    許浩咳嗽了一聲,不自然的轉過身告訴他,“以後不用再穿那麽悶的袍子。”


    安絮喜歡極了這件衣服,“謝謝你,許浩哥哥真是個好人。”


    在他們樓上。


    陵兆眉骨又銳又鋒利,他端著紅酒杯愜意抿了一口。


    他視力好,看見許浩付錢,小老鼠不穿那一件灰撲撲的袍子了,胳膊腿露在外麵,招人。


    接著,那倆人又去找侏儒男坐水母玩。


    幼稚!


    陵兆眉頭皺得攏起,浴袍下的腹肌塊壘分明緊實,散漫開口。


    “水母,那玩意兒有什麽好玩的?”


    屬下站在他身後匯報。


    “最近那群流浪者對我們的資源搶奪愈發頻繁,不再是以往零散的小規模騷擾……”


    陵兆突然提及別的話題。


    下屬:“啊?”


    聽不懂,但順著老大的意,“哦,水母不好玩。”


    安絮玩得開心,許浩在他身邊,擔心他摔倒。


    很和諧的畫麵。


    陵兆雙腿跨開,後仰靠住椅背,漫出輕飄飄的:“嗤,幼稚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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