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休遠孤零零地跪在那冰冷的地麵上,時間如同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漫長而難熬。足足跪了兩個時辰,他隻覺膝蓋處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這些日子以來,膝蓋的疼痛就如影隨形,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陳慶國看著太子那痛苦的模樣,心中猶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般難受。他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太子,聲音中滿是關切與心疼:“太子殿下,您受苦了。


    在東宮崇政殿裏,陳慶國默默地為太子上藥,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無比輕柔,生怕再給劉休遠帶來一絲一毫的痛苦。劉休遠微微皺著眉頭,強忍著疼痛,輕聲說道:“沒事。”然而,他那蒼白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身軀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感受。


    就在這時,王劉休龍突然出現。劉休遠的目光瞬間變得警惕起來,當他看見劉休龍的那一刻,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立刻放下褲腿,正襟危坐,不想讓劉休龍看到自己現在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他的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對著周圍的太監宮女厲聲說道:“怎麽如此不知道規矩?不通報一聲就讓人進來了。”福全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說道:“武陵王硬闖的,奴婢們攔不住。”


    王鸚鵡站在一旁,心疼地看著太子。她的眼神中滿是激動與難受,千言萬語堵在喉嚨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的心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那是對太子的深深牽掛。她緊緊地咬著嘴唇,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仿佛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焦慮。她的目光始終緊緊地鎖在太子身上,看著太子那疲憊的麵容和受傷的膝蓋,她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此刻的王鸚鵡身著一身太監的服飾,那寬大的衣服顯得她更加嬌小柔弱。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卻格外明亮,滿含著對太子的深情。


    劉休遠看著劉休龍,語氣不善地說道:“你來做什麽?”劉休龍的臉上露出一絲輕浮調侃的笑容,然而他的眼神中卻隱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微微揚起下巴,說道:“我呢,來看看你禁足罰跪的模樣。沒想到比我在太廟還慘。”他故意咳嗽一聲,接著說:“上次我和顏竣的事情,是大哥背後做的吧。”


    劉休遠的眼神一閃,心中湧起一股怒意,但他還是強壓著情緒,狡辯道:“孤做這個幹什麽?是禦史中丞看你不順眼罷了。再說,四叔結黨營私的下場你不是不知道,阿父三令五申,你還和顏竣廝混,聽說不是醉生夢死的看歌妓跳舞喝酒,不舍晝夜。”


    劉休龍撇了撇嘴,心中有些懊惱。畢竟王鸚鵡在身邊,他不想讓王鸚鵡知道他如此放蕩的樣子。他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王鸚鵡看看武陵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她在心中默默想著,他們兄弟之間好像一點也不好的樣子,不似尋常百姓家那般和睦。她微微低下頭,心中滿是無奈與惆悵。


    劉休遠心中清楚,劉休龍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來看他的笑話。他撇了劉休龍一眼,說道:“鸚鵡她還好嗎?她要是等我出來有一絲一毫的傷害,孤饒不了你。”


    劉休龍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挑釁說道:“大哥,你說你都要納征了,還惦記我阿母的宮女。你把殷女郎娶東宮,和太子妃大嫂,給阿父生個嫡皇孫,為大宋開枝散葉。”


    劉休遠眉頭一皺,不耐煩地說道:“孤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來這就是跟孤說這個的?孤跪了兩個時辰,現在隻想休息,慶國,送客。”


    劉休龍看著劉休遠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不服氣,雖然他討厭劉休遠,但是想想王鸚鵡。他微微眯起眼睛,打啞謎般地說道:“三弟看大哥心情不好,特意帶來小鸚子伺候,不知道大哥可否看看她?”


    劉休遠一頭霧水,疑惑地問道:“小鸚子是誰?”


    王鸚鵡聽到這句話,心中激動壞了。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急忙上前,聲音顫抖地說道:“奴婢小鸚子給太子殿下請安。”


    劉休遠聽著王鸚鵡的聲音,緩緩抬起頭,看著王鸚鵡穿著太監的衣服,那模樣既可愛又讓人心疼。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驚喜,有感動,還有對劉休龍的些許感激。他看著王鸚鵡濕潤的眼眶,心中一陣疼痛,他能感受到王鸚鵡這些日子的消瘦與擔憂。劉休遠看著王鸚鵡,眼神中滿是溫柔與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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