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李恪眼中流露出的些許惋惜,李恪戲謔道:“你覺得心痛了吧?以你的收益,每年的稅費恐怕不下幾十萬元幣呢。”


    張素輕笑道:“倒是我覺著你父皇收得太少了些。”她繼續說,“別說我自己,王爺如你同樣逃脫不了繳稅的定律。既然大家都要繳,你又何必為此心疼呢。”


    李恪微微一笑,低聲回答:“素兄,我已把我的那份收入獻給了父皇。大唐日漸繁盛,朝廷收入固然豐厚,但父皇的私人財富並沒有明顯增加。我不像長樂他們,各有家業。”


    “是不是擔心引來他人覬覦呢?”麵對單獨的李恪,張素直言不諱。聯眾商會的分紅已達到驚人的數目,一旦戰火燃起,商會必是首要的目標。即便他們低調經營,不斷擴大公益事業,卻難以轉移公眾的關注。不少人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的財富。


    李世民雖有諸多兒女,但不過是領取微薄的津貼,時或得到賞賜。過往,包括長樂在內的那些王子公主過得都很拮據。現在他們一夜暴富,其他王親貴族,乃至太子李承乾仍處於貧窮之中,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李恪輕輕點頭,“公主早晚要嫁作他人婦,即便我離長安去封地,仍是皇家一份子。事實上,早有人提醒過父皇,我應將收入記入皇室財產,分給每個人一部分。商會的效益越來越高,若再藏著掖著,恐怕變成燙手山芋。”


    李恪所言不虛,若外人羨慕嫉妒,他們大可以自力更生。然而複雜多變的皇室要考慮的問題更為繁重,假如李恪非隋朝公主所生,情況可能更糟。盡管他交付了大部分收益,私下裏他也必然給自己留了退路,至少不至於再次回到拮據的生活。明了形勢,他並不會太過憂心。他的豁達並未減少張素的擔憂。


    下嫁,意味著屈就。不論嫁給誰,公主的身份始終在皇室。長樂和豫章無需為此擔心,因為在外她們再尊貴,也無法真正代表皇室,隻能代表她們自身。


    但手握誘人財富時,情況可能會改變。無論出嫁或是入贅,都可能導致原本屬於皇室的錢財流失。張素意識到這遠比李恪想象的嚴峻,長樂和豫章也許麵臨著更為複雜的問題。


    就在張素思索如何同她們協商時,小玉進來通報:“少爺,有個道士送來口信,說孫道長已抵長安,請少爺赴白雲觀會麵。”


    “比預料中還要快。”張素欣喜萬分。 李恪卻有些疑惑:“素哥,父親要你遁入空門,你怎麽與道士牽扯上了?這孫道長是何人?”


    “孫思邈這個名字聽說過吧?”張素起身,“我去白雲觀找袁天罡,懇請他邀請孫神醫來長安為長樂和長孫皇後看病,不確切診斷令我不安。”


    “素哥真夠用心的,孫神醫和袁道長皆非凡人。”李恪隨即起身,“那我就陪你一同去吧,長樂和皇後畢竟也是我親人。”


    兩人簡短交談後,策馬疾馳前往白雲觀。抵達時,袁天罡等人仍在亭中品茶。見張素和李恪走近,起身道:“給你們引見一下,這位就是鄒國公張素,現在該喚作戒色道友。那位若老道未看錯,該是吳王殿下。”


    “在下李恪,拜見各位道長。”李恪禮貌行禮,這些人連李世民都要以禮相待。


    “吳王言重了。”袁天罡回以禮節,接著說:“道友,這就是我的徒弟李淳風,這位便是孫神醫。前幾天淳風偶遇孫道長,遂一起回到白雲觀。”


    李淳風大約三旬出頭,下巴胡須甚長,年紀與袁天罡相仿,師徒情誼深厚。根據曆史記載,現今的孫思邈應是五十七歲,較袁天罡年長,但風采依然,容顏不老,正如傳說中的形象。


    “久聞大名,戒色見過兩位道長。”張素恭敬行禮,李淳風回應後笑道:“道友,其實是我們的榮幸才對。一到長安我們就聽聞你的故事了。”


    道家與道教雖不相同,但也倡導清靜自然,所以交談十分隨性。寒暄一番後,孫思邈微笑道:“貧道對佛教略有涉獵,也曾遊曆各大名山,遇到過諸多高僧,像道友這般富有佛性的僧人實屬罕見。雖然‘情僧’二字看似荒誕,但確屬真實情感,可讚。”


    張素略感尷尬,微笑著說:“孫神醫言重了,其實是我沒有修佛之心,談不上真實情感,我做事的確有些荒唐,慚愧至極。”


    “貧道哪擔得起神醫之名,隻不過比他人更用心鑽研罷了,道友切莫這般稱謂。”孫思邈相當謙虛,張素說:“孫道長救人於危難,醫術精湛,‘神醫’之名實至名歸。這次通過袁道長請到您,戒色有一事相求。”


    短暫交談過後,張素直言其意,十分懇切地邀請孫思邈去診治長樂和長孫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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