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家想的一樣的是,黎嶽西山的隊長騎士將牧師派出來, 確實是有贏的可能性太小,不如讓隊友出來露露麵的意思,但同樣的,這也是牧師自己的要求。騎士和劍士那一套打法已經是他們能拿出來的最針對術士劍士組合的套路了,這樣都失敗了,不如讓他上場試一試,也許會有一定的轉機。騎士隊長沒覺得有轉機,但隊友這麽說了,他也隻會選擇相信。麵對等候區大部分玩家了然的目光,騎士隊長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倒是牧師皺著眉頭,嚴肅且謹慎地看著季玄一和戚秦。在他看來,這種情況下,不管換了誰,大概都會想要奚落自己的對手一番,但不要緊,他會將自己的決心告訴這個實力高強的術士。然而和牧師想象中的畫麵完全不同,季玄一隻看了他一眼,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什麽都沒說,就安靜地去填表了。如果等待區的眾人能看到彈幕,他們就會發現,季玄一的迷妹和迷弟們已經尖叫成了一團,一副即將發展成邪教的架勢。不過好在大家看不見,也隻在心裏感歎了一番木玄一的脾氣其實比傳聞中的好嘛……沒有人會喜歡落井下石的對手,麵對季玄一這支隊伍,除了自信心無限大的破天之外,大概沒有誰覺得自己會有必勝的把握。登記完畢後,雙方再次進入了比賽場地。中間間隔的時間不算太短,但觀眾們依舊沉浸在上一場那出人意料的擊殺當中,看見季玄一和戚秦入場的時候,場外再次爆發出了如同山崩海嘯一般的高呼。而看見黎嶽西山的配置的時候,觀眾們就很懵逼了。看這支隊伍的配置,大部分人都覺得雖然已經敗了一場,但隻要想贏,第二場依舊隻能上劍騎,但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麽頭鐵,直接上了騎牧,他們是還沒從上一場的戰鬥中發現季玄一到底有多麽牛逼嗎?眾人議論紛紛,也有幾個人看出來黎嶽西山可能不覺得自己會贏了,不過這種話說出來還是不太好,所以即便是看出來了,大家基本上也是保持沉默,在心裏默默地為他們加油。沒有時間去思考太多套路,黎嶽西山這一局的打法就比較簡單了,騎牧現在最流行也最基礎的方法就是,利用騎士的高機動性,打一波就跑,放下牧師將血量回複到安全線後,再回來打一波。這種打法大家在二十四進十二的第二場比賽中就見識到了,在敵方有牧師的時候,這種打法幾乎不存在擊殺點,隻是製造傷害而已,但在敵方沒有牧師的時候,隻要跑得夠快,倒是能耗死對方。但是問題來了,有術士在,他們跑得了嗎?這也是黎嶽西山這邊擔心的問題,如果他們能躲過季玄一的控製技能,那麽直到季玄一cd恢複之前,這一波都是穩的,但如果不能的話,可能就直接gg了。因為兩個人的機動能力都在騎士的馬上,所以能否躲過去也完全看騎士的能力,作為隊長的騎士手心中捏了一把汗。雖然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這場比賽的勝負其實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但緊張這種事哪裏是能夠受人控製的呢,再加上本來也沒恢複完全,騎士的手都開始抖了。牧師看了他一眼,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隊長,我們已經走到這裏了,對手又是這樣的強敵,哪怕是輸了,也不虧了。”季玄一他們排名第四,而且更是這次比賽中第一名的強力爭奪者,第三名在十二進六時就被刷掉,當然不怎麽好聽,但對手是他們,別人也隻會說一句,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不會有人覺得是因為他們太菜或者發揮失誤。騎士看了他一眼,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你說的沒錯,能撐到這裏已經不容易了,輸給他們總比輸給那些根本沒有名號的人要好,但是還是會不甘心啊,我們已經那麽努力了……”牧師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騎士點了點頭,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知道如果是我們的全盛時期,有沒有可能有一點勝算呢?”倒計時結束的一瞬間,騎士忍不住說道:“可能隻有等到下一屆比賽才有機會知道結果了吧。”兩隊人馬之間的阻礙在npc的呐喊中坍塌,騎士載著牧師,一馬當先地怒吼著朝季玄一他們衝了過去,戚秦一步上前,用自己的重劍迎上了騎士的馬蹄,季玄一冷靜地看著他們,在騎士揚蹄,避無可避的一瞬間舉起了自己的法杖,而與此同時,騎士馬背上的牧師也動了起來!“他想要幹什麽?!”觀眾席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驚呼。騎士的馬兒雖然可以載人,騎士本人也能在載人的時候繼續使用技能,但其他職業是沒有馬上輸出的設定的,也就是說,其他職業在上了騎士的馬背,獲得了本不屬於自己的機動能力時,相應的也會喪失使用技能的能力,他們隻有在下馬之後,才能重新使用自己的技能。那個牧師突然動起來是為了什麽?!他的技能這個時候是沒辦法用出來的啊!緊接著,大家又注意到,這個牧師甚至沒有舉起自己的法杖,他似乎並不是為了使用技能,難道是想要提前下馬好做出應對嗎?在大家各式各樣的猜測中,季玄一的眉頭卻是狠狠地皺了起來。他明白這個牧師想要幹什麽了,但是技能已經在他的法杖上蓄勢待發,沒有更改的機會了!隻見牧師在大家的猜測當中,從馬上半蜷起腿,奮力地張開手,朝季玄一的方向撲了過去,將季玄一攻擊路線上的騎士直接擋住,用自己的身體代替騎士接住了這一個麻痹技能!沒有人預料到劇情竟然是這麽發展的,所有人都驚呆了!觀眾席上詭異的安靜了一瞬間,隨後爆發出一陣驚叫,所有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個遊戲原來是這麽玩的!這個遊戲當然是這麽玩的!隊友之間的互相守望,不就是這樣嗎!不知道觀眾席上的反應,從季玄一手中逃過一劫的騎士看著自己同伴守護自己的身影,哪怕隻是遊戲,也同樣眼睛一酸,二話不說甩開戚秦,一把抓住了僵硬著不能動彈的牧師的手,將他拉回了自己的馬背上,讓對方靠著自己的背,重新對戚秦發動了攻擊!這是一場消耗戰,隻要他們這邊不減員,慢慢地磨掉戚秦的血,他們就還有勝利的希望!在眾人頓悟了什麽的時候,季玄一也在心底暗罵自己不小心。這種替隊友擋技能的情況,其實在海選賽,和斜風疏雨她們的戰鬥中,他就經曆過一次了,不過那次戰鬥擋技能的動作並不是決定性的因素,所以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又犯了同樣的錯誤。不過大家都是人,要說從不犯錯也不太現實,季玄一這個錯誤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麽錯誤就是了。騎士拉回牧師後再次向戚秦發動了攻擊,雖然以戚秦的身手,並沒有吃到太多的傷害,反倒是把騎士打掉了不少血,但如果每一次季玄一的麻痹都這麽被擋掉的話,戚秦的血量這麽慢慢耗,總歸會被耗幹淨的。大家都覺得黎嶽西山那邊要輸,季玄一他們要是在這個情況下翻了車,那真是前麵的表現都白費了,全給對方當了踏腳石了。這一波的戰機基本上已經廢了,為了讓戚秦能夠多苟一會兒,季玄一把技能全部都交了出來,便換了一個更加安全的站位,皺著眉頭冷靜地看著兩方的戰鬥。不一會兒,騎士的血量就下了百分之五十,而戚秦的血量仍舊還剩百分之九十。因為上一場並沒有正麵和戚秦戰鬥過,騎士不由得在心中感歎了一句對方的難纏,但現在也已經到了撤退的時機了。騎士一揚馬蹄,撇開戚秦,扭頭就跑。戚秦下意識地想追,被季玄一直接叫住。戚秦作為劍士,追肯定是追不上的,最多多打對方兩下,但是這一點意義也沒有,這場戰鬥最終肯定是會出現擊殺的,而能被奶上來的傷害,都是沒有意義的傷害,與其浪費力氣和技能去追對方,不如在原地調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