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見她對自己嫣然一笑,真如異花初胎,美玉生暈,明艷無倫,比之半年前見的那一麵,還要美上三分,不覺一怔。


    小雨扭頭指著少丹道:“你快救他!”


    太子向刑台上少丹看去,隻見這青年雖衣衫破舊,卻長身玉立,英秀挺拔,心中不由暗暗思忖道:“這人生得如此俊俏,怎會是殺人兇手?”


    地上跪著黑壓壓的眾侍衛不敢起身,太子對秦釗喝道:“快把他放了!”秦釗順著太子手指方向朝少丹瞧了一眼,戰戰兢兢地說道:“殿下若令下屬放了人,屬下如何向皇後娘娘交待?”


    太子哼了一聲,道:“本王自會去回稟母後!”


    秦釗答道:“是!”卻仍是動也不敢動,太子轉頭向小雨道:“他是你——”


    他隻覺得心裏砰砰而跳,生怕小雨性格直爽,一口說出,她便是我心上人的話來。


    卻聽小雨道:“我倆一塊長大的兄妹,你快救他!”


    雖沒說是心上人,可這青梅竹馬,自是非同尋常之人,太子不由又向少丹瞧去,卻見他一雙眼正焦急看向刑場邊一位白衣女子,目光大有關切之意,不由心中一動。


    當下又看小雨,問道:“那位姑娘也是你朋友?”


    小雨連連點頭道:“不錯,那叫吳越,多謝你的人參救了她!”


    太子見她臉色自然,雖見少丹眼巴巴瞧那名叫吳越的白衣女子卻也不惱,心中大寬,看來小雨對少丹並無男女情愫。


    他低頭瞧見秦釗仍跪在地上沒動,惱道:“你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放人!”


    秦釗眼瞅著太子屈尊親自為小雨解開繩索,又見他兩眼含情脈脈地一直瞧著小雨,心下已明白了七八分。


    聽到太子催自己趕緊放人,秦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一早皇後親自召見自己,再三叮囑務必盡快將這男犯行刑絞死,卻並未多提及這兩名女子。秦釗心頭雪亮,這兩名女子與此案並無太大關係,太子放走小雨,皇後娘娘必不會深究,可讓自己放了這男犯,這該如何是好?


    他額上汗水涔涔而下,說道:“殿下,這、這,請殿下先去向皇後娘娘稟報一聲!”


    “放肆!”太子怒道。他將手一揮,東宮隨從太監正要上前,卻聽一人高聲呼道:“皇後娘娘駕到——”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北邊駛來一輛重翟車,兩旁跟著的皆是衣飾華麗的宮女太監,正是皇後娘娘來了。


    地上跪著的一大片人轉過身子,衝著皇後來的方向徑直跪拜下去,吳越心中一喜,皇後娘娘來了,這便可以當麵為少丹與小雨洗去不白之冤,當下雙腿一屈,也盈盈跪了下去。


    少丹凝神向那翟車看去,心中忖道,這群人口口聲聲說是皇後娘娘下旨要殺我三人,這老娘們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向小雨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立刻自己逃走,小雨搖搖頭,少丹無奈,眼珠子轉了一轉,沖那駛來的翟車努努嘴,又使了個眼色,小雨會意,當下點點頭。


    少丹大喜,朝縛住自己脖頸的繩索抬頭望了一眼,小雨雙腳一點,從太子身旁一躍而起,穩穩落在少丹身邊,伸手便去解少丹脖子上的繩索。


    卻聽那翟車上傳來一個女子冷冷的喝聲:“住手——”


    那聲音不大,卻含了十二分的威嚴,小雨隻覺一凜,不由止住了手,隻見那翟車之上,坐了個儀態萬千的女子,滿頭珠翠,一身錦服,說不出的雍容華貴。


    那女子年紀約莫四十來歲,生了一雙鳳眼角微微朝上揚著,透著說不出的霸氣來,想來這正是那晚自己在屋頂想要偷窺的皇後娘娘。


    隻聽眾人齊呼道:“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皇後目光如炬,掃過小雨少丹兩人臉龐,少丹隻覺心中一寒,忖道:“這女子眼睛怎地同冰塊一般?”


    隻見太子快步上前,向太後問安,口中說道:“母後怎到這裏來了?”


    一麵說,他一麵將手伸過去扶皇後下車,皇後眼睛冷冷瞧著少丹小雨,將手搭在太子手上,由著太子扶著下了車,一麵緩緩問道:“凗兒今日不是該在上書房麽,怎地來了這裏?”


    太子瞥一眼小雨,一時語塞,隻聽小雨大聲叫道:“皇後娘娘,我們可沒殺人,你快放了我們!”


    皇後冷眼瞧小雨,忽覺心頭一怔,這女子怎長得極像一個人?她沉著臉不語,背後冒出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來,他大聲喝道:“胡說八道!你三人合謀,殺死朱禹辰,白紙黑字的自己已招了,還敢在這裏狡辯?”


    吳越忙道:“皇後娘娘,此事是民女一人所為,與他們二人無關!”


    皇後瞅了吳越一眼,冷冷一笑,卻對劊子手喝道:“本宮懿旨已下,你敢抗旨麽?”


    立在台上的劊子手馬上應道:“是!”他起身便要去抽掉少丹腳下踏著的木板,小雨飛身一腳,向那劊子手狠狠踢去,隻聽一聲慘叫,劊子手已跌在台下哎喲哎喲直嚎叫。


    小雨心中一寒,這皇後娘娘看來不分青紅皂白便要動刑,想要跟她講理已是不能。


    太子見母親一來,不由分說便要行刑,心頭大急,對母親稟道:“母後,兒臣瞧這三人不像是殺人兇手!”


    皇後看他一眼,笑道:“凗兒,難不成哪個兇手臉上還寫了‘兇手’二字不成?”


    太子一怔,隻聽皇後又問道:“太子為何要為這三人說話?”


    太子自幼在東宮長大,讀四書五經,哪裏會說半句謊話,他剛想說起如何認識小雨,猛然想起豈不是罪上加罪,反倒是弄巧成拙?


    一時怔了怔,太子才硬著頭皮道:“他們是兒臣在宮外認識的朋友。”


    皇後將臉色一沉,喝道:“太子整日在東宮讀書,怎麽會認得這些人?”


    她將眼睛一一掃過吳越和少丹小雨三人,緩緩說道:“一個是青樓女子,一個是山村野夫,一個野丫頭,想不到光天化日、朗朗晴坤之下,你三人竟敢謀殺一個無辜的人!”


    跪在地上的吳越忙道:“不,皇後娘娘,此事是民女一人所為!”


    少丹大聲叫道:“妹子不要亂說,你怎麽會殺人?”


    太子焦急地看向小雨,對皇後道:“母後,小雨絕不會殺人!”


    “小雨?”皇後輕輕哼了一聲,瞥了一眼小雨,她心思敏捷,在腦中轉了一轉,便有了計較。


    她搖了搖頭,對吳越道:“你一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怎能殺人?本宮料定此案另有其人!”


    吳越一時語塞,怔怔不語,在皇後身後那名猥瑣男子正是周侍郎,他一迭聲喝道:“對,你怎殺得了人?這兩人才是真正兇手,他們受你指使,將人殺害!”


    說罷他將頭上帽子揭起,露出一層透著血漬的白紗,對太子道:“殿下,此二人兇殘無比,屬下前去緝拿犯人,險些被他二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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