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蔚然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有點印象。”“溫夫人看中了我們家小敘,看意思是想把溫銘和小敘撮合到一塊,我來問問你是怎麽想的。”婚姻已經成為了謝蔚然心中的一塊爛瘡,她翻身坐了起來,口氣有些急,“商業聯姻?”謝母點頭,“這麽說也沒錯,但是我們還是要看小敘的意見,他自己做主,我看溫銘挺不錯的,年紀輕輕的就撐起了溫家的大梁,人品也很好,不亂搞,我和你爸的意思,先讓他們見一麵,看對眼了,能處的上來,將來在一起了,對小敘有益無害。”“不行!”謝蔚然焦急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小敘的感受,商業聯姻,哪來的幸福可言,你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敘把自己賣了!”“你說什麽傻話。”謝母看謝蔚然情緒有些激動,放輕了聲音,“就是因為考慮到了小敘的將來,希望他有一個足夠強大的靠山,我們才做出這個決定的,我們是小敘的親人,怎麽會把他往火坑裏推。”謝蔚然老毛病又犯了,像是怕冷似的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精神恍惚的喃喃道:“我,我不想小敘重蹈我的覆轍,你們會害了他!”謝母歎口氣,好好一個女兒被他們嬌慣成了這個樣子,婚姻的失敗對她造成了致命的傷害,幾乎一蹶不振,她的心裏承受能力太差,至今不能從以前的陰影裏走出來,甚至還妄想著莊天鳴終有一天能變回曾經那個對她一心一意的男人。謝母站起來,“然然,你是小敘的母親,母親對於孩子來說,是能夠依靠的精神支柱,是受傷時的避風港,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話嗎?小敘今年二十一了,你知道他什麽時候畢業的嗎?你知道他的交友狀況嗎?你所有的關心都用來了可憐自己,你有沒有想過身邊的朋友和親人,我和你爸爸不奢求更多,但小敘,你至少為他以後考慮考慮。”謝母歎口氣,“這個周末我們約好見麵,你也跟著去看看。”謝蔚然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心中泛起苦澀的滋味,愣怔了半響,才發現媽媽已經走了,她跌進沙發,無聲的哭了起來,自己真的好久不曾關心過小敘的生活,她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此刻,謝蔚然根本沒臉見兒子。莊敘把房子收拾好,去周圍溜達了一圈,吃晚飯的時候接到了外公謝宗明的電話,謝宗明跟他說了半天的話,繞了一大圈,最後才扯到了溫家這件事上,莊敘聽著謝宗明說完,發了會愣,商業聯姻,四個字就像一道咒語,上輩子也是這個時候,溫謝兩家欲結為親家,但是被莊敘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溫謝結為親家,他們好像忘了還有莊家的存在。但是現在莊敘卻猶豫了,重來一回,有些事情需要改變,所以他想要放手一搏,現在謝氏的發展已經到了瓶頸狀態,躊躇不前,終有一天會被人取代,要想發展壯大,和溫氏聯手簡直不能更碉堡。莊敘到達酒店包間的時候,溫俊清和宋淑琴已經到了,正在和坐在一旁的謝蔚然說話,看到謝蔚然在場的時候,莊敘嚇了一跳,謝蔚然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次怎麽肯陪他來相親了?莊敘跟著謝蔚然坐下,謝蔚然今天氣色不錯,化了淡妝,雖然還是很瘦,但是氣質優雅,坐在那裏微微笑著,也是一道不錯的風景。“小敘今年多大了?”溫父問道。“二十一了。”“好好,跟銘銘差了三歲。”溫母笑著道。“銘銘不是二十五嗎?”謝蔚然有些糊塗了。“虛歲嘛,真是天生一對,男大三抱金磚呀,他倆正合適。”莊敘:“……”莊敘等了半天,突然有些後悔自己跑來相親了,商業聯姻,他也不是非選這條路不可,算了算了,要是對方人品實在太low,嗯,或者長得不符合他的審美觀,到時候再想辦法拒絕掉。賀遊下了車,混在結婚的人群裏進了酒店大門,等電梯的時候,遇到了從公司趕來的溫銘,溫銘他認識,舉凡是中海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在娛樂圈裏幾乎沒有人不認識,溫銘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賀遊趕緊摘下墨鏡,主動道:“溫先生,您好。”溫銘和他握手,簡短的交談後又恢複沉默,麵無表情的盯著電梯門,兩人出了電梯,賀遊主動遞上了自己的名片,溫銘看了一眼,抬頭見賀遊進了包間,將名片塞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溫銘打開包間的時候,溫母正抓著莊敘的手給他看手相,莊敘嘴甜,兩人雖然驢唇不對馬嘴,但是和樂融融的樣子好像聊得還挺愉快的。莊敘抬頭對上溫銘視線的時候,腦海裏第一時間給溫銘的外貌打了九十分,長得不錯,就是表情有點僵硬,莊敘還眼尖的發現溫銘左眼角下方長了一顆淚痣,好看的不得了。“銘銘,怎麽來的這麽晚,我們可等你好長時間了。”溫銘抬起手腕,“我們約在九點整見麵,現在正好是九點,不是我遲到了,是你們來的太早了。”眾人:“……”謝蔚然對溫銘還算滿意,笑著道:“銘銘也長這麽大了,我記得八九歲的時候我見他還是這麽一大點。”謝蔚然比量了一下,莊敘在一旁偷偷笑了一下,溫銘發現了他這個小動作,微微的蹙了蹙眉。溫母是飯桌上最高興的一個,忙介紹道:“銘銘,這是莊……”“莊敘。”溫銘注視著自己的相親對象,嘴裏像背課文似的,“莊敘,二十一歲,身高一米八,體重……xx大學畢業,無不良嗜好,交友狀況正常,平時喜歡玩穿越火線,但手法很爛,經常拖累隊友被團滅,我對你基本滿意,需要跟你澄清的一點是,我不是gay,但也對女人沒興趣。”“噗!”莊敘沒忍住,嘴裏的水噴了溫銘一臉。                    ☆、情敵溫母:“(⊙_⊙)”溫父:“(⊙_⊙)”謝蔚然:“(⊙_⊙)”包間裏一片死寂,溫銘俊臉上滴滴答答的淌著水……和莊敘的口水,他可能因為太生氣已經氣得當機了,僵硬的坐著,放在膝蓋上的手掌青筋暴突,莊敘簡直無地自容,跳起來扯過紙巾去給溫銘擦臉,也忘了去計較溫銘暗地裏調查他的事。“對不起對不起,沒,沒忍住。”莊敘弓著身子一邊給溫銘擦臉,一邊又忍不住想笑,這人剛才還一臉高冷公事公辦的態度,現在被他一口水弄得狼狽不堪,心裏肯定恨死他了,偏偏這麽多長輩在場,又不好發火,隻能幹憋著,這種欺負小孩的感覺……意外的爽呢,不過這家夥皮膚真好,這緊繃,這滑爽,這q彈,莊敘離得近,還能聞到溫銘臉上清新的爽膚水味道,按耐不住,暗搓搓的用拇指碰了碰,正感歎這逆天的觸感,溫銘呼的一聲站了起來,差點撞到他下巴。大家都隨著他的起身上移視線,以為他要發火,卻看到溫少爺一言不發的轉身去了衛生間。莊敘對溫父溫母歉意笑笑,趕緊跟了上去,好好的相親宴,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弄得雙方都不愉快,誰讓自己沒管住嘴呢,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溫小爺哄好。溫銘進了衛生間,開了水龍頭恨不得把自己臉上搓掉一層皮,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全沾上了那人的口水,我洗洗洗洗洗,天哪,衣服也要換,肯定被噴到唾沫星子了。莊敘簡直目瞪口呆,溫銘不會是想在這裏洗澡吧,他抽了幾張紙遞給溫銘,“幹淨了,別洗了,又不是硫酸。”溫銘抹了一把臉,長長的眼睫沾著濕漉漉的水珠,藏藍色的襯衫把他的皮膚襯得更白,莊敘感歎一聲,這家夥完全繼承了父母的優點,不遺餘力的體現在了俊逸的外貌上,怪不得,就這種高冷炫酷狂霸拽的樣子也能高居中海市最想嫁給他的鑽石王老五第一名。“你別生氣,我剛剛真不是故意的,純屬意外。”莊敘真誠的道歉。“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你噴都噴了。”溫銘見他想把擦手的紙巾按到他臉上,往後退了一步,氣急道:“你幹什麽!這東西多髒你知道嗎!全是大腸杆菌和病毒,離我遠點!”莊敘:“-_-|||”不僅高冷炫酷狂霸拽,還是個潔癖蘇,他真的要跟著種人結婚嗎?又不是m,就這樣都不讓近身,那以後他們結婚了怎麽辦,夫夫之間肯定會有性生活啊,到時候又該怎麽辦,就這種龜毛的性格上他床之前是不是要先消毒啊。莊敘簡直無語了,他們兩個大男人堵在廁所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都奇怪的看著他們倆,莊敘歎口氣妥協,“那你在這晾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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