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信正搖頭起身,身旁小秋掩口輕笑道:“公子可得寵壞小冬了。”


    “哪兒有。”小冬俏皮地擺擺手說:“人家是在為公子設想呢。”


    二人跟著賀信向外走,賀信一邊走一邊搖頭說:“我從未把你們當成婢女看待……你們就像我妹妹似的。”


    “我們明白公子的關愛。”小秋低聲說:“多謝公子。”


    小冬也乖巧地跟著說:“多謝公子。”


    “別這麽客氣。”賀信不在意地回答。


    兩婢相對一笑,靜靜地跟在賀信身後,不久,賀信走出主宅,看到廣埸上除了胡乾坤與練長風之外,還有四位婢女牽著三匹龍馬等候,總管得安也低頭站在一旁,見到賀信出來,同時一鞠躬說:“參見公子。”


    賀信回禮後,胡乾坤與練長風迎了上來,練長風搶先說:“賀信,咱們要騎龍馬嗎?”眾人雖然試乘過龍馬,但畢竟不算熟稔。胡乾坤卻提出另一個問題:“賀信,要讓她們跟著去嗎?”胡乾坤指指一旁等待的四名婢女,賀信見除了小春、小夏之外,還有兩位不認識的婢女,想必是服侍胡乾坤與練長風的,想必是得到消息了,也與小舂、小夏她們打扮得一模一樣,看起來十分的活潑可愛。


    賀信搖頭說:“龍馬就免了,不過這些小妹妹們肯不去嗎?”


    “稟告公子。”得安上前一步惶恐地說:“公子及諸位大人自然應該有人服侍,不過她們這樣出去,這個……那個……”得安還想力挽狂瀾。


    這樣一說,賀信反而想看看外界會有何反應,對胡乾坤與練長風一笑說:“那就讓我們去見識見識吧,看看會有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


    練長風也不是省油的燈,微微一笑說:“好,那就看看有誰會來找茬?”練長風一直勤勉修煉,如今已提升至另一境界,與之前的黃吉已相差不遠,不過黃吉自然也未停步,因此兩人仍有段距離。


    其實賀信對眾人修煉的狀態一直了然於胸,若有人遇瓶頸,往往會適當地提示,因此眾人幾乎是穩步向前,較離開鳳凰星時更為精進。胡乾坤見兩人均讚成,他也無所畏懼,於是一笑置之。


    四婢隨三人一路穿越廣場前往大門,臉上卻泛起紅暈,賀信感到疑惑,對胡乾坤低聲說:“乾坤,她們四個怎麽回事兒,表情都怪怪的。”


    胡乾坤一笑說:“她們雖然覺得這樣好看,不過對她們來說,這樣出門可是頭一遭,自然會有些緊張。”隨即回頭高聲說:“你們過來。”


    四婢加快腳步,同時恭敬地說:“神將請吩咐。”


    “要是有人問到你們為何這般裝扮,你們就回答……天降衛國使下令全府男女服飾分開,各按職責穿著。”胡乾坤說。


    “是,薛神將。”四女同聲應答。


    此刻眾人正要向外邁出步伐,沿途的市井街道尚處蘇醒之中,部分商家酒肆剛剛開始營業。此處身處皇城之中,獲準在此做生意的商家自然數量有限,所以道路上行人稀疏,如果正好遇上賀信等人,自然會畢恭畢敬地閃避開來。然而當人們看到三人背後跟隨的四位身著輕薄紗衫短袖、連衣窄裙,臉上化著清雅淡妝,頭上挽著美麗秀發的四婢,不禁紛紛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議論紛紛。要知道四姝身著的是婢女的裝束,自然不會被視為貴族或皇族,但一般士族女子若如此穿著出門,往往會引來眾人的嘲笑和戲謔。然而此刻她們緊跟在三位身著皇族將領服飾的年輕人身後,自然無人敢造次。四婢自然察覺到了旁人的目光,也感到有些不自在,於是紛紛向三人身後靠攏,一邊指引著三人前行的方向。


    過了片刻,突然從右前方的街道中轉進來一位白發蒼蒼的長者,身旁有兩位青壯年人,分別騎乘著三匹龍馬,後方亦跟著四位士族隨侍。這些人原本一進入這條街道就該向右轉,也就是通往皇宮的方向,然而此時見到賀信等人,為首的老者突然停了下來,等待著賀信。而老者身邊的眾人看到賀信身後的隨從打扮,臉色皆是一變。然而老者依然笑容可掬,遠遠地望著賀信。


    這邊的賀信也是微微一驚,這位老者就如同當初南角城較試時,台上的五人一樣,僅僅從氣勢就讓賀信琢磨不透他的實力。賀信自然清楚,隻要到達通頂的境界,彼此就不能輕易看出對方的內息深淺,除非對方刻意運功集氣。然而此處由於外發內息消散的緣故,比起地球上又更難觀測,因此這些人似乎並未習慣關注他人的內息狀況。至於通頂後的功力高下,除非正麵交鋒,否則實在難以比較,因此當初柳清旋長老,也是在嚐試喚醒悟道的賀信之後,才得知賀信竟然與自己相差無幾。


    這時小春一見前方的眾人,連忙走到賀信身後低聲說道:“稟告公子,那位是右督國王陳密,與他的手下狂濤龍將與迅雷龍將。”


    賀信加快腳步走到龍馬上的老者麵前說:“原來是右督國王陳公,賀信拜見。”


    “果然是天降衛國使。”右督國公微微一笑下馬還禮道:“聽聞衛國使言談之間,草莽氣息濃厚,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右督國王一下龍馬,身後的兩位龍將忙不迭地跟著躍下馬來,四位隨侍也上前牽住龍馬。


    “失禮了。”賀信笑著說:“在下來自異邦,有些觀念還需慢慢培養,望右督國王海涵。”


    “無妨。”右督國王似乎並不介意,笑著說:“衛國使若不嫌棄,我們一同前往宮中如何?”


    “這是我的榮幸。”賀信微微躬身道。


    兩人互相謙讓,賀信稍稍落後半步,跟在右督國王身後。走了沒幾步,右督國王一邊走一邊說:“陳衛國使,我僅有兩位龍將,相信你已經知曉他們的大名,但不知這兩位……”


    賀信答道:“這兩位分別是胡乾坤以及練長風,現如今都是神將。”


    右督國王點點頭說道:“尚未賜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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