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車,開始徒步登山,到了這裏,再乘車,便是對神靈不敬了。


    而且不僅是不能乘坐馬車,還不能隨意禦空飛行,如此更是大不敬。


    許道剛剛邁上台階,便是心中一震,有莫大威嚴降臨,宛若有真神垂目。


    他懷疑,若是心懷不軌之人,亦或者罪大惡極之人,單是感受到這股威嚴,便會因此動彈不得,甚至落荒而逃,因為這種力量,直指本心。


    不過,許道並未受到影響,他本就毫無惡意,又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謀劃。


    因而他很是坦蕩地繼續拾階而上!


    吳正初悄然鬆了一口氣,其實許道想入內場,見不見祭酒,根本無關緊要,登山便是甄別,神威之下,一切魑魅魍魎,皆無所遁形。


    除非他是五通神教之人,身上有神靈庇佑,但那樣,他身上與五通邪神有關的力量,也會因此無法遮掩,徹底暴露出來。


    隻要葛長青能夠靠自己走到祭酒麵前,這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多時,三人已經來到老陽山第九層,來到真正的神廟之前。


    看著眼前巨大的廟宇,許道莫名替帝女感到心酸,真是不能比,帝女在神女峰下那座山神廟,那是個什麽東西,完全拿不出手啊!


    老破小!


    眼前的陵光神君廟其實並不是那種富麗堂皇的奢侈華麗,但極大也極威嚴,而且有種歲月的厚重感,再加上那無所不在的恐怖神威籠罩,更加顯得此處不凡。


    人處此間,竟油然而生一種渺小之感。


    這時,一人從神廟走出,此人身著黑袍,戴青銅麵具,黑袍袖口以銀線裝飾。


    這大概就是吳正初口中的祭酒了。


    封神閣!許道曾經在祥符縣時,遠遠看到過一次。


    看來所有封神閣的人,都是相似裝扮!


    許道正想著他們會如何甄別自己身份時,那人卻隻是上下打量許道一眼,而後便點了點頭。


    再然後,那人便轉身又進了神廟!


    許道:“???”


    他一頭霧水地看向身旁的吳正初,吳正初笑著點頭,“可以了!”


    “這就可以了?好像就是看了我一眼吧!是不是有些潦草!”這直接把許道給整不會了,甄別這般敷衍嗎?不是說因為五通神教的緣故,此處防備嚴密嗎?


    “已經可以了!其實甄別從登上之時就開始了,遍布此處的神君威嚴,便是最好的考驗,這種力量直指人心,心存惡意者,心懷不軌者,將無所遁形,而且隨著達到的高度越高,越是難以抵擋!”吳正初笑著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許道恍然。


    “而且即便是五通神教之人,也不會想著潛伏進神山,那和送死沒什麽區別。”


    “那若是五通神教想要破壞這次大祭,他們豈不是隻能強攻?”


    “就是如此,當然了,他們不一定敢來。”


    這是哪裏?這可是陵光神君主廟,陵光神君香火神域所在,但有異動,陵光神君直接下場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五通神教半路截殺大祝候選,可以理解,但無論是封神閣還是神廟,都不覺得五通神教敢襲擊神廟。


    頂多就是在城中引起騷亂,擾亂大祭,僅此而已。


    ……


    神廟之中,皇甫璿仰頭看著麵前高聳的威嚴神像,神像是一名身形挺拔,麵容奇古的老者。


    那神像著火紅長袍,戴平天冠,冕梳之下,眸光犀利攝人!


    皇甫璿端詳良久,而後很是順手地從麵前供桌上拿著一隻梨塞入嘴中,甚至還回頭問了一聲站在不遠處的神官,“這梨洗幹淨了麽?”


    那神官額頭冒汗,語氣有些顫抖,“啟稟大祝,都是洗幹淨了的,供奉神明之物,豈有不淨之理!”


    便是真沒洗幹淨,他也不敢說啊,那可是供奉神君的供果,不洗幹淨就上,那是找死。


    但他恐懼之事,卻非此節,而是這位剛剛即位神廟大祝,是不是有些過於放肆了?


    之前便有耳聞,這位剛剛即位的大祝,性格跳脫,不愛受約束。可是他沒想到,皇甫璿會跳脫成這樣!


    萬一神君降下神罰,那該如何是好?而且這位果真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大祝?


    神廟大祝,在神君不出的時間,便是名副其實的神廟之主,就是郡城封神閣閣主見了都要以禮相待。


    這位真的能坐好如此重要的大祝之位?


    “你肯定在想,這人是怎麽坐上大祝之位的?如此放肆,不知禮數,便是被神君降下神火,一把火燒了,也是合理的!”皇甫璿隨意找了個蒲團,一屁股癱坐在地,什麽供奉神明的禮儀,規矩,在她這裏,完全成了擺設。


    那神官立刻跪地俯首,“啟稟大祝,屬下不敢!”


    他額頭上汗滴更多,背後也是冷汗涔涔,心道完了,這位竟是能讀懂人心。


    “逗你玩兒呢,起來吧!別跪著,我最討厭別人跪著說話。”皇甫璿揮了揮手。


    那人立刻起身,但整個人依舊被恐懼所包裹著。


    幸好此時有人從外麵進來,正是剛剛出去的一位祭酒。


    “出去做什麽了?”


    “一位神廟執事帶著其親眷要來觀禮,我出去看一眼!”那位祭酒態度很是恭敬,別說這位已經是神廟大祝,便不是,那也是需要以閣主之禮相待的存在。


    “哪個,我看看!”皇甫璿從蒲團上爬起來,一溜煙跑到神廟門口,像偷窺一般隻露出半個腦袋。


    祭酒很想提醒,身為大祝,想要看,隻管大大方方的看,何必弄得如此不堪入目,但他想了想,最終選擇閉嘴。


    這位樂意,怎麽來都好!


    “咦……”皇甫璿將遞到嘴邊的梨拿了下來。


    “大祝,可是此人有不妥之處?我之前看過,似乎並無異狀,若是大祝覺得不對,我立刻讓人將他拿下!”那祭酒一聽到皇甫璿這聲輕咦,立刻嚴肅起來,身上氣息也變得恐怖起來。


    “沒有!沒有!”皇甫璿連忙擺手,“此人與神廟有緣!需以禮相待,你待會兒將他帶到第一列來!”


    祭酒愣了愣,幹巴巴地應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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