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都不想聽了呀。”小荷突然問道。


    “不不不,我們樂意,就是忙活了一天,現在有點累,所以一停下來就想找個地方靠一會。”我做不到像劉永祥那樣灑脫,什麽真話都能說出口,隻能逼著自己從十一的肩上挪開了。


    小荷啊小荷,你說說你,該開竅的時候不開竅,不該開竅的時候,倒是靈光乍現了。人家當年被你傷成那樣,你都不能共情一下,我一個局外人快要無聊死了,你那腦子卻突然跟回光返照一樣鮮活了起來。


    我可是個人呐,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實在是折騰不起啊。


    柳公子意味深長的瞥了我一眼,“撒謊的小孩沒有糖吃。”我心裏突然泛起柳公子的聲音,這家夥,一天天的,瞅準時機惡心我。


    “我有手有腳,想吃可以自己買,不用您老人家操那麽多心。”我翻了個有史以來最大的白眼,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所以,你為什麽突然不愛我,為什麽突然移情別戀了。”小荷指著大寶說道,聲音委屈,眉間的紋理也逐漸凸顯,感覺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大寶沒說話,而是直接將眼前的女子擁入懷中,在她後背拍了拍道:“我知道,就算所有的人都不在意了,你依然是在意的,沒關係,隻要你在意,我就一直不厭其煩地跟你講,知道你釋懷的那一天為止。”


    不厭其煩,直到釋懷,“你一直都是愛她的!”我脫口而出。


    大寶毫不掩飾地點點頭,道:“沒錯,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小荷眉間一下子就舒展來了,眼睛裏不再是失落,轉而閃現的,似乎有一絲驚恐。


    “我靠。”阿生反應更是激烈,糙老頭子直接就爆粗口。


    隻有愛一個人才會不厭其煩,不愛了,就是不愛了,不會有人在意你難不難過,你有沒有釋懷,剛剛出走的祥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小荷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大寶不停地拍打著她,用這種最原始的親昵來安撫她的情緒。


    如此反轉,我也是來精神了,身子一下就支棱起來,也不再靠在十一身上了。


    十一倒是有些錯愕,竟對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好像就是在說,真有這麽有趣嗎?


    “你趕緊說,別拍了,再不說,天都要涼了!”我對著大寶說道,一看見他在那不急不慢地哄著小荷,我心裏就急得要死,不過真要是催促的話,還是要找個別的借口的。


    大寶臉皮厚,不管我說啥,都沒有太大反應,滿眼都是自己的女人,但是小荷不一樣啊,小女人臉皮薄的很,我一說要節約時間,她 立刻就從大寶身上移開了。


    大寶這才娓娓道來:“說到底,就是我在沒有形成完整的愛情觀之前,提前步入了婚姻,害人害己。”


    “展開說,別文縐縐的,說重點!”阿生,一號吃瓜群眾首先坐不住了。


    “你別打岔。”我一巴掌就把這老家夥露出來的腦袋摁了回去。


    “人嘛,年紀大了,就會有些信仰,我也不例外,那段時間,我特別迷信算命的,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樣,一年之內有好幾個算命的都說我,在紅塵太多牽絆,自己容易在愛情這塊虧欠太多,具體的人家也不說,隻是讓我好好修身養性,以後不要再有所虧欠。”


    “嗯,那是沒錯,你確實毀了人家劉永祥的婚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這就是作惡。”我道。


    大寶沒有反駁我,繼續說道:“於是,我就越來越覺得自己惡心,越來越覺得以前的自己是個惡人,我無法正視自己,尤其是看到小荷的時候,就覺得她的存在就時時刻刻提醒我是個惡人。”


    他說話的時候捶胸頓足,事情過了這麽久了,情緒反應還是這麽大,當時的他有多麽的崩塌,應該可以想象。


    “可是,這就是你出去找別的女人,來氣我的理由嗎?你要是覺得自己不好,不是應該更愛我嗎,怎麽可能是出軌,冷暴力,用 最殘忍的方式來對待你的愛人。”


    小荷一邊說一邊哭, 不得不說,她的想法,當真跟個少女無疑,她是不知道一個人無法麵對自己的愛情觀,就無法麵對自己的愛人的。


    大寶聽了小荷的話,滿臉愧疚地低下了頭。“我當時腦子一片混亂,我以為我不是真正的愛你,我隻是愛你的美貌和嬌小,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做出背叛丈夫的事情,來跟我在一起。“


    “很矛盾,真的很矛盾。”大寶捂著頭,我感覺我能感受到他的悲傷。


    “所以我覺得,隻要離開你,就能減輕自己的罪惡,同時也能讓你認識到,你真正愛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原先的丈夫,那樣你就能再跟他重新回到一起,所有的事情就都圓滿了。”


    “所以,你是為了她好,還是減輕自己的罪惡?”我知道這句話很不留情麵,但是我不得不說,隻有想清楚這個問題,才能讓他真正的放下,他之前所有的坦然,隻不過是過後的麻木罷了,那不是真正的坦然。


    大寶蹲在地上,急促地呼吸著,“讓我想想。”他道。


    “不著急。”我道。


    很快,他就給出了答案,“我想應該是後者,我更多的是想減輕自己的罪惡,因為一開始出現的問題就是這個,我不能回避這個問題,所謂的為了她好,隻不過是想在做了斷的時候將傷害降到最低罷了。”


    “但是,這不代表我不愛她,我自始至終都是愛她的。”他解釋得很匆忙,好像生怕晚一會小荷就不再相信了一樣。


    “我相信你。”我道,若不是真的愛,是不會慌張到這種程度得。


    “所以,那個女人?”小荷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了。


    “沒錯,那都是演給你看得,我知道這想法愚蠢至極,但是當年的我就是這麽愚蠢地覺得這樣可以解決問題,覺得這樣可以讓你知道我不愛你,讓你回到你原來的丈夫身邊,就和當年我得到你的方式一樣。”


    大寶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幾乎是聽不見聲音的。


    我不禁感歎,給他算命的大師還真是神了,他當真是親手在愛情上傷害了所有人。


    嗬,所謂的算命,是不是也正是命運的一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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