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好像被點了笑穴,咯咯咯,像個老母雞打嗝,身子還前仰後合的,就好像老鴇子攬客!


    看著他這做派我就來氣,哪有用自己的長處嘲笑別人的短處的,就跟電視劇裏那些裝窮的富二代一樣,活脫脫就是個想看人笑話,人性不能用金錢來考驗,小白也不該用知識量來羞辱!


    “夠了!”我這次是真的沒收住性子,竟直接吼了出來。


    我的手好像攥得越來越緊了,很痛,指甲像是馬上就要陷進肉裏。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羞辱,明明是你說要救我於水火 ,明明是你說要護我一世周全。


    而我也聽你信你,拜你為師,聽你教導,就算是開玩笑,也是把握好尺度,從不逾矩。


    你也知道我什麽都不懂,就直接都給我一堆書,好,我也沒說什麽,抱起來就是啃,也不管自學到底有多吃力,這些晦澀難懂的文字有多難懂,因為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管前方有多難,路有多苦,我都不叫苦叫累,我什麽都聽你的。


    那現如今呢,你見我不能學以致用,就如此嘲笑我,你何等高尚啊,你要一個將死之人唯你馬首是瞻,卑躬屈膝就給顆棗子吃是嗎,一定要極盡羞辱我,才能達到自己內心的爽點是嗎。


    那算了,什麽前世今生,什麽活不過三十歲,活不過就不活,那又怎麽。


    一切委屈都化作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滴答滴答流到地上。


    普通人在這塵世間生活要看人臉色,我這跟著許諾一直守護我的人還是要看人臉色。


    何必呢,這世界就是個巨大的服從性測試罷了,把你圈在某個規則裏,一些不成文的潛規則裏,你若是遵守,那就給你些許的好果子吃,當然這也注定了你永遠沒有和別人平起平坐的權力。但你要是不遵守,可能連飯碗都保不住。


    當然,也有例外,但那種人,要麽窮凶極惡之徒,要麽飛黃騰達之列,要麽自明清高,逃離世俗的人。普通人要想在裏麵占一席之地,是萬萬不能的。


    像小地方的龍頭企業,尤其是家族企業,他們的員工實習期,居然有軍訓,你敢想象嗎,伴隨著軍訓的還有義務勞動,所謂的義務勞動其實很荒謬,就是今年養點草,明年讓你割掉,絕不會在那草剛露頭的時候給你拔掉,一定要讓他長到半人高,再讓你親手拔掉,最多就是給你個鐮刀。


    這樣的事很多很多,從小到大,身邊比比皆是,算了,都是些不該有的思想,還是不要再想了。


    我十分難過於柳公子也是如此捉弄我,便捂著臉,撒了歡的往外跑。


    “小旭,小旭。”身後接著就是一陣很急切的聲音。


    “都是你幹的好事。”還伴隨著十一的一聲責備。


    我還沒跑出家門口,就被十一緊緊地抱住了,十一在這方麵特別有經驗,因為我們剛剛同居的時候,是在他的城市生活的,我這人對於一個陌生的城市沒什麽安全感,盡管那是我們一起租的房子,每次吵架的時候我也會自動將它劃分到十一名下,認為自己是寄人籬下,因此每次吵架都會有離家出走的衝動。


    不過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的,我連門都走不出去,唯獨有一次是生氣連著生到了第二天,趁著他去上班了,我偷偷跑掉了,結果他就差報警了。


    或許安全感就是被他這樣不厭其煩地攔我,找我給建立起來的,後來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了,所以現在看到這一幕,十一也是收不住脾氣了,直接就噴到了柳公子頭上。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你們都圍著我轉了,我也不想因此產生的內疚感都化作卑微,你們圍著我轉的同時,我也在圍著你們轉,這樣好累的,就讓我們停下來,不再轉了不行嗎,我又不是旋轉娃娃!”


    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我把心裏真實的想法一下子都說出來了,是的我受夠了,我受夠了富人對我的大方,不管我需不需要就直接往我手裏塞,他們隻是灑灑水,但是我還起來的時候,卻是要了老命。同樣也受夠了這些身懷絕技的人對我指手畫腳,我知道你們一心為我好,但是這讓我的內心充滿了虧欠,總想著如何去報答,目前報答不了,就總想著如何盡量順著別人,寧願自己委屈點,也不讓別人難過。


    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好嗎,你們為什麽一定要在明麵上羞辱我呢,我也隻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啊。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小旭。”柳公子見我如此,竟有些慌了神,竟有些結巴了。


    他好像恨不得長八張嘴,一口氣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


    “是,是因為你倆命格特殊,沒那麽好算,你倆的命絕對不是靠算就能算出來的,不信你問問阿生,他以前可是給你算過。”


    阿生這小老頭又跑出來看熱鬧了,這可是個吃瓜大王,隻要有瓜,必須要現場吃,之前司徒靜南來的時候,他也出來看了其實,隻是覺得人家實力不知道超過他多少倍,不敢光明正大地出來看,怕人削他。


    “啊,是是是,我雖然學的不精,但是看你這生長軌跡,也是跟當初我看過的那個八字大相徑庭啊,雖說曲折沒少,但是堅毅程度好像完全不匹配,看你的命格就是個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可你看看你,哪有多愁善感……”


    其實他說的也對,也不對,我之前確實是多愁善感的,隻不過後來變了。


    我若有所思的樣子可能看起來還是很凝重,柳公子直接又下了一劑猛藥,“不信你算算阿生,他的八字肯定跟他這遭遇一模一樣。”


    “對對對,你看看我的。”阿生也是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極力配合著我。


    果然,鰥寡孤獨殘,這家夥能占的都占了,而且就八字來看,命也不長久,雖無婚姻之相,但是說他年紀大了會常伴女子左右,這女子,難道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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