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你看看我,見到貴人就糊塗了,快請進快請進。”


    這深秋了,就算火力再大的人也應該不熱了,可這村長竟在擦汗。


    “嗬。”隻聽見柳公子一陣冷哼,“且等著他出醜吧,這才哪到哪啊,就開始鎮不住了,就開始出虛汗了。”


    我在心裏迅速過來我一遍想說的話,確認邏輯無誤以後便對他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不必了村長,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帶著些許的攻擊性,為了避免造成誤會呢,最好還是讓大家夥一起見證一下。


    之前的種種跡象,我相信我的判斷應是沒有問題,因此我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


    可這村長卻汗珠子不停地開始冒了,一整個人緊張得不行。


    “村長,這全村的人都說這小姑娘是個掃把星您知道吧。”


    那村長結結巴巴道:“哎呀,村裏的人不少還是很封建迷信的,道長你也知道 ,我們這是小山村,比不得大地方,大家看到點什麽奇怪的事,就會瞎說,你說我要是不知道吧,也不可能,村子就這麽大點,隨便點風吹草動就能引起一大家子人注意,何況是這麽多人到處傳播呢。”


    這人倒是不傻,話說得也夠圓,倒是沒有一時慌亂直接說個自己啥都不知道。


    畢竟他剛剛還是表達了自己知曉這件事的意思的,原話好像是,“既然道長能帶著她,那就說明她不是掃把星。”


    不過也不是沒有地方攻擊他,我接著他的話茬就往下說:“那道長的意思是說,我們這些道士都是封建迷信,歪門邪道了?”


    “不不不,我是說村民們動不動就胡思亂想這個事,道長都是正派人士,道教也是我們的本土宗教,怎麽能是歪門邪道呢。”


    那村長臉上的汗珠子更是多了,抬起胳膊來,就開始拿袖子擦汗。


    “村長你別有心理負擔,我們隻是想跟你打聽點事而已,又不是正式訊問,不至於哈,不至於。”


    謔,人多就是力量大,金成這小子還沒走,他這個長發男孩一說話,不但不像安慰人的,倒像是威脅恐嚇。


    村長更加不敢放肆了,隻能點頭哈腰地連聲好好好是是是。


    “道長,您有什麽事接著問就行,您說。”


    得嘞,那我可不客氣了。


    “聽說之前小六的哥哥在村頭被塌方的山石砸死了,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這件事。”


    “記得,記得,這麽大的事怎麽能不記得呢,再說還有警察來了,施救的人也來了不少,我們這小村子裏,鮮少出現這種意外事故,有這麽一件,想必是大部分人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那這事既然都涉及到警察了,而且小孩也死了,就沒涉及到賠償這一塊嗎?”


    趁著他腦袋還蒙著,我直接就給他個當頭一擊。


    不過這時候,這人臉上倒是很難察覺的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說話的語氣上還是悲傷的。


    “哎,誰說不是呢,我們當時想著,人死了也就死了,可這不是還有個活著的嘛,小姑娘沒了哥哥的照看,一個人生活肯定是很艱難,想著能幫他要點賠償啥的,可是人家說了,這是自然災害,國家沒有賠償義務。”


    這人或許以為自己很好的回答了所有的質疑,可是他不知道,正是這個回答,徹徹底底地落入了我的陷阱。


    “嗬,村長莫非是法律專業出身?對這國家賠償法倒是清楚的很呢。”


    “哪有啊,就是個農民 ,這一把年紀了,怎麽可能上過大學,再說,如果是上過大學,還是學的法律,那個年代啊,那可是高材生,怎麽可能窩在村子裏幹個書記。”看熱鬧的群眾開始插嘴了。


    這是個好事,任何時候,得民心就會讓事情事半功倍。


    “哦?老伯,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我還以為當村長需要多大的學曆呢,還是我才疏學淺了。”


    我很自覺地致歉,顯得十分恭敬。


    老頭在我這賺足了麵子,便繼續跟我透露實情:“害,別說是上大學了,就是初中這家夥也沒念完,根本就不是個上學的料,倒是抽煙喝酒學得快些,是不是啊,柱子。”


    這村長都快哭了,但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好像也不好說什麽,便拐彎抹角地說道 :“是啊,是啊,都得感謝國家不嫌棄,肯用我這個沒啥文化的人,所以我這些年一直好好幹,你看這村裏的路,植被,以及沿街房的牆麵裝飾,都是我這幾年辛辛苦苦跟上邊申請的,以前我們這村子的路一下雨就沒法走了,雖說是公路,但跟土路早就沒啥區別了。”


    倒是挺會往自己臉上摸金,不過似乎有些跑題了。


    “村長,你這些政績我們一會再說,我們現在先接著之前的事討論如何?”


    “好好好,都聽道長的。”


    “嗯,您接著說。”我做了個請的姿勢,想著看看他要再如何胡謅。


    “哎,雖說是沒上過幾年學,但這當了這村長了,總不能是個文盲,這閑著沒事的時候,還是要學習學習的,現在這網絡上講課的老師多的是,學這些也不難。”


    “哦?那不知您是跟著哪位老師學得呢?”我繼續追問道。


    “那,那,那個最近網絡上很火的羅老師,他講課跟講段子一樣,我也聽得下去,沒事的時候,也就聽了聽。”他怕是隻聽說過羅老師一個人吧。


    聽到這,我的心裏算是徹底舒了一口氣,這家夥的馬腳露的不是一般的多。


    “你說一個刑法學老師給你講國家賠償法?你覺得我信還是別人信呢?”


    這村長明顯急眼了,忙說道:“什麽法不是法,羅老師講有什麽問題嗎。”


    我道:“不是羅老師不會講,隻是術業有專攻,羅老師就算是會,也不會搶其他老師的飯碗,我也就不繼續試探你了,國家賠償法是隸屬行政法的,你就算是聽也是聽行政法的老師去講,再說,行政法枯燥無味,若不是在校的學生,有考試需求的人員,大家應該斷然不會去聽行政法的,剛才老伯也說了,你大字不識幾個,怎麽可能對這些枯燥無味的東西感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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