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別著急,您慢慢說。”


    這老頭忍了這麽久,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我連忙去倒了杯水,遞到他手裏,“喝口水,慢慢說。”我輕輕拍著他的背說道。


    “沒事的,姑娘,不打緊,我就是一直不敢往這兒想,這一下子說到這兒沒收住。”


    老爺子一揚頭便幹了我遞過去的水,再次強忍住悲傷,在滿是溝壑的臉上強硬地擠出一絲笑容。


    看得出來他並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太多的時間,眼下最要緊的還是他那險境重重的孩子。


    “剛才就打過來一個電話,說是一路上連出了三次車禍,每一次出車禍之前都感覺自己很奇怪,就好像被人控製了一樣。這是他的原話,說完電話就斷了,等我再打給他,就打不通了。”


    老頭雖然緊張,但說話條理還算清楚。


    “就這些嗎,還說別的了麽,您仔細想一想。”


    我試圖問清楚些,畢竟人在哪裏都不知道,這樣一來,我們似乎也無從下手。


    老頭兒右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胡須,他那頭發或許還能找出幾根黑發來,但是這胡須,眉毛,已然盡是白色,看上去仙風道骨的,儼然一副絕世高人的姿態,與當下這焦灼不安的樣截然相反。


    思忖片刻,才道:“沒有了,這應該就是全部,除此之外,就是說讓我想辦法救他。”


    說完,老頭神情再次嚴肅了起來,或許是剛剛描述那場景的時候過於代入了,才顯得那麽慌張。


    現在已然說完,能救不能救的也是我們的事兒了,他也就平靜了下來。


    這點線索太少了,我們連這人在哪都不知道,真是想出手也難。


    我看向柳公子,他神情沒什麽變化,依然麵色從容,有條不紊 地坐在那裏,還是一副美男子的形象。


    十一這邊也沒什麽大的不同,也是冷靜的像個木頭,要非說有點區別,那可能就是十一個短頭發的木頭,柳公子是個長頭發的木頭。論木頭品質,應該都得是海南黃花梨的品質,或者更上乘。


    如此冷淡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見,好在是我在成年之後認識的他們兩個,這要是高中的時候身邊有這兩號人物,那還上啥學,整天都想著怎麽製造偶遇了,這種清冷的男生,最討青春期的女孩子喜歡了。


    不過這會,我由不得他倆在這清冷。


    這事,我想管上一管。


    “有沒有辦法。”


    我隻管提出問題,剩下的你們倆人給我想去吧,不管怎樣,這連我一個年輕人聽起來都毫無頭緒,何況是一個年邁的老頭,早就被這時代拋棄的人,我見不得這場景,他們一輩子辛勞已經夠苦了,不能年紀大了遇上點難事連個幫忙的 都找不到,隻能抓瞎。


    每個人都有老的那一天,就當為自己積德了。


    柳公子不知什麽時候,手上又搖上了那把扇子。


    隻見他略帶節奏地在腿上敲打,腦袋倒是不隨著拍子晃蕩,眸子一閉一睜,說道:“有倒是有,隻是我們目前正在閉關階段,時間有限,我們隻負責這一件事,後續一律不管,當然我不保證一定能救出來,如果人已經……”柳公子說到這裏頓了頓,顯然那話不好聽,年紀多大的人都講究避讖,有些話不說也是能明白的。


    不等老頭回應,柳公子便繼續道:“我們已經是盡力了,目前正處於關鍵階段,若不是小旭執意要幫,我是斷然不會答應的,希望您能理解。”


    “謝謝道長,謝謝道長,道長肯幫忙我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怎敢提別的要求,道長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虧待您的。”


    說完,老頭便取了一遝錢放在了桌子上,看上去那一遝錢挺厚的,隻不過我實在沒什麽概念,也不知道那是多少。


    柳公子也沒看多少,直接就將錢又推回老者麵前,搖搖頭道:“事情還沒成,不著急,一切等辦完再說吧。”


    我記得柳公子感慨過我們之前收錢收少了,揚言以後要多賺點,這會兒怎麽還推脫上了,他不是夢想著多搞點錢,活得舒坦一點嘛。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柳公子的另一舉動讓我徹底明白了他隻是怕要少了。


    老者反複推脫,堅持要把錢給柳公子,柳公子推辭了一番,幾乎要敗下陣來了,才改口說道:“事情的經過是什麽樣子的目前還不清楚,能不能 幫得上忙還不一定,這種情況哪有提前拿錢的道理,雖說我以此為生,但也就是圖個安穩,不為斂財,這要是收多了,實在過意不去,所以還是等事情辦完之後再談錢的事情吧。”


    外人可能真的信了他的鬼話,但我一定就知道他是怕要少了!


    老頭看上去也不像富裕的人,一次性給多少也就是給多少了,我們也不好再多要,畢竟雖說是為了賺錢,但我們也還是有良心的,也不能摁著一個人使勁宰,這事情要是簡單的很,那點錢也不值一提,但萬一事情很大呢,提前那不就那少了,真要是他兒子生死一線讓我們給救了回來,他還能一點點錢打發我們不成。


    這一招也確實有效,老頭當即就把錢收了回去,不知是信了柳公子的鬼話,還是聽出了背後真正的意思,但我更傾向於後者,一個人活這麽多年可不是白活的,察言觀色的本事肯定了得。


    “那從現在開始從長計議。”柳公子開始一一盤查有用的信息。


    可惜,一番交談下來,卻是白費功夫。


    車輛型號,不知道。車牌號,不知道。就連他兒子在市區哪裏住,也不知道。


    我們根本沒法直接追蹤,就連他可能走的路線都不清楚。


    唯一算是有用的信息就是,他兒子叫王強,車是個小型轎車,白色,車上加司機一共三個人,包括老人的兒子,兒媳婦,還有一個小孫子,最重要的是,他兒媳婦肚子裏還懷這個,這加上家裏那個岌岌可危的內人,五口人,也就湊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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