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的心也隨著這關門聲徹底死掉了。


    賓館就在學校對麵,這短短幾百米的距離,卻是他這輩子最難的一段路程。


    這城市向來就是個雪窩子,這一夜,路上的雪都快漫過膝蓋了。


    他就這樣深一步淺一步地走著,踉踉蹌蹌,接二連三地摔跟頭,思緒早就不知飄到了什麽地方。


    這一夜,安娜也沒有好過到哪兒去,她隻是免受了風雪地侵擾,內心的寒冰也同樣寒徹刺骨。


    她強忍住內心的不安,沒有去追他,也沒有再去詢問,她以為隻要她足夠狠心,就能夠將這關係撇得幹淨。


    可誰曾想,再次因為這事她的卻是校方,是於飛的父母。


    從那天晚上開始,於飛就沒有再在任何人眼中出現過。


    他的舍友說那晚不知道是都睡得沉還是他壓根就沒回來過,他宿舍裏的東西都沒有變過,他的衣服、被褥、書籍,甚至是錢,都在宿舍放著。


    “我的兒啊,父母含辛茹苦養大你,你怎麽忍心就這樣離開我們啊。”於母在那邊聲嘶力竭地哭喊。


    “伯母,對不起,要不是我,也不會這樣了。”


    安娜當真是個純粹善良的姑娘,換做旁人這會兒肯定避之不及,畢竟一個大活人突然人間蒸發了,說什麽也不能讓這事跟自己扯上關係,這不是自討苦吃嘛。


    安娜一五一十的將那晚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跟預想的一樣,於母一口咬定就是安娜害死了他兒子,上來就是給了安那一巴掌。


    “你這小賤蹄子,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高中把我們家於飛接你家住,還不是看我兒子成績好,能幫到你,吃你一口飯對你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你看,你這都跟我兒子考上一個學校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女人造謠真是全憑一張嘴啊,真是黑的能給你說成白的,死的能給你說成活得。


    “不是的阿姨,於飛是自己少做了好幾道題才把分數控製的和我一樣,我們才進了一個學校的。我也是最近剛知道,他為我犧牲太多了,是我不想一直耽誤他。”


    安娜這套說辭甚至都沒有撐過一秒,就被對方瞬間反擊了:“所以你就恩將仇報,我兒子都為了你來這麽個破學校了,你還跟她分開,你有沒有良心你。”


    一會是高校,一會又是破學校,到底學校怎麽樣,全憑怎樣對她有利。


    所以這也是於飛不辭而別另一個原因吧。


    他本就沒有親情,現在愛情也沒了,再加上自幼貧寒,同學大多是看他笑話的,估計也沒什麽友情可言。


    說到底,就是情關已過,這塵世再也沒了他留戀的東西,便也就走了。


    校領導這時候也看不下去了,本來叫她來是想商量一下如何才能找到這孩子,可誰曾想,這人怎麽看都是像來訛錢的。


    “您先別激動,我先跟安娜說幾句話,這樣爭吵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校方的一個領導說道。


    “不激動,我怎麽才能不激動,你兒子沒了你試試你能不能不激動,站著說話不腰疼,我不管,今天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說法,要不然我就去告你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俗話說,製止暴力最好的方式還得是暴力,這會兒校方一個比較年輕領導站了出來,義憤填膺地說道:“是國家看上了你兒子,但是這工作是保密工作,長時間不能跟外界聯係,所以你兒子拒絕了,是人家姑娘為了不耽誤你兒子才忍痛割愛的,這麽好的姑娘,你上哪去找,你還在這罵人家。”


    這放在正常人身上,這囂張的氣焰也該能收住,至少在道德上已經無法譴責人家了吧。


    可這,哪是個正常人呢。


    “你說這些沒有用,我兒子找不見了是事實,也是跟她見完麵就不見的,我兒子本該就有美好的未來,她當初要不是橫插一腳還有她現在獻殷勤的機會?”


    這老婦兩個眼睛瞪得溜圓,唾沫星子橫飛,完全就是一副不講理的樣子。


    “你們也別說那些沒用的,就賠錢就行了,人都沒了,隻能用錢說話。”


    眾人歎了口氣,也不再有人說話。


    講道理的人永遠嘴上贏不了無賴,這是不爭的事實。


    本想著大家一起想想解決辦法,但這老太婆看上去根本就不管她兒子死活,一心隻想要錢。


    沉默許久,一個男人從遠處跑了過來。


    “安娜,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這人正是安娜的新男朋友阮傑。


    要說安娜家隻是稍微富裕一些,但阮傑家裏可是妥妥的富二代。


    還沒等安娜開口,那老婦便抓住了新的攻擊線索開始一頓輸出:“哎呦,原來這是另有新歡了啊,你們不是說她對我兒子有多好嗎,這感情早就移情別戀了啊。”


    這老婦是生怕漏過一點線索。


    “你胡說什麽,是他們倆分手以後我們才在一起的,隻是你兒子單方麵一直不同意。”其實這阮傑也挺可憐的,自己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一開始就被利用了。


    於母一口咬住這些說辭都死無對證,這人丟了就是跟安娜跟學校脫不開關係。


    阮傑大場麵見多了,知道這老婦就是個潑皮無賴,就是一味的想要錢,便直接痛快的問道:“你想要多少。”


    那老婦也是獅子大開口,張嘴就是十萬,一分也不能少。


    阮傑怕這人反悔,立了字據,讓他按了手印,一把就把這錢給她了。


    “你走吧,以後別再來鬧了,你這立了字據,是有法律效力的,你要是再來鬧,我就報警讓警察抓起你來。”


    這老婦看對方給的那麽痛快,也知道自己要少了,但是又立了字據,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麽,便識趣的走了。


    學校也覺得這事讓人家掏錢不合適,也分擔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些,安娜也是固執地非要還給他。


    安娜本想著就這樣跟這人過一輩子,放自己心愛的人遠去,但誰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接下來的日子裏,阮傑對安娜真是無微不至的好,又有錢,又帥氣,而且也懂得分寸。


    他其實很早就喜歡這女孩了,隻是知道這女孩一直有男朋友沒有說出口,直到安娜騙他已經分手了,他才像個旗子一樣,開始任人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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