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茜!”每次聽到金洛的怒吼, 雷茜就害怕, 甚至瑟瑟發抖,但是這一次, 她一改以往的唯唯諾諾, 變得腰板挺直起來。周圍的仆人看見她雄赳赳氣昂昂地提起裙子大步向前走,都認為她瘋了。引起仆人們注意的, 還有雷茜身後的三個陌生人……“你在搞什麽鬼?”金洛終於看見了雷茜的身影, 開罵道:“怠慢主人的奴仆應該受到怎麽樣的懲罰, 你自己說說看。”雷茜下意識地一縮脖子, 因為她是奴, 生死捏在主人的手上,但是想起自己真正的主人已經回來了, 已經輪不到金洛來處置自己的生死。她揚高頭顱, 走到金洛的麵前:“恕我最後一次稱呼您為少爺, 因為您馬上就不是了。”然後讓開身體,站到一邊, 恭敬地欠身等待自己真正的主人上前:“雨陽少爺,歡迎您回來, 雷茜永遠是您最忠誠的仆人。”擲地有聲的一句話,重重敲擊和金洛和門外那些仆人的心坎上。“什麽?”秦雨陽這個名字,在這座莊園裏麵喊了二十幾年。金洛住進來之後,也聽了快十年,但是對方不是野獸殺死了嗎?“你們是誰?”他終於注意到了跟隨雷茜進來的三位不速之客,一個令人心慌的猜測彌漫心頭,但是怎麽可能。“我們又見麵了。”秦雨陽望著這位曾經居高臨下辱罵過自己的青年,唇邊泛起一抹冷笑,並在對方驚異的眼神之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秦雨陽,那個被你吩咐拿出去扔掉的,這座莊園的主人。”金洛猛地睜大眼睛,顯得不可置信:“怎麽可能,你不是……”那隻心智不全的畜生,根本沒有變成人形的能力。“你侵占了我父親的財產長達十年,這筆賬你覺得應該怎麽算?”秦雨陽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揪住金洛的衣領:“你吃的穿的用的,使喚的,全都是屬於秦家的東西,而你卻這樣對待秦家的子嗣!你自己說說看,你應該受到怎麽樣的懲罰?”對方身上瞬間爆發出來的煞氣,深深震懾住金洛,他有一種想跪下求饒的衝動,但是良好的出身支撐著他可憐的自尊心:“不,我沒有做錯什麽,而且並不是我讓人把你扔出去。”金洛立刻指著雷茜大喊:“是她!是她的主意!”“難道你想否認,你曾經侮辱過我?”秦雨陽逼近他,凶狠地問。“我……不不,你不能打我……”金洛憋紅了臉,高喊:“我的家族不會允許你這麽對待我!”“嘁!”秦雨陽本來沒有揍他的念頭,但是聽見這句話,二話不說先揮一拳頭再說。在旁邊看的景煊一陣暢快,就是,跟這種人渣廢話什麽,直接揍一頓再說。至於克雷格教授,輕咳了一聲,轉過臉去,假裝看不到自己的學生對別人動粗。“唔!啊!”金洛被揍得鼻青臉腫。“你不是說你的族人不會放過我嗎?”秦雨陽腳踩著金洛的肩膀,說:“我現在正是宣布,和你解除婚約,順便起訴你謀殺罪。”說罷,彎腰把金洛揪起來:“如果你想私了的話,現在就趕緊滾回去通知你的家人,談一談賠償的問題,也就是說,你這些年花了多少秦家的錢,就要還多少回來。”金洛瞪著被揍黑的眼睛:“你蠻不講理!”身為未婚夫,他被邀請來莊園生活,吃用秦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那就是說你想上法庭?”當然不,金洛沒有那個底氣,要是這件事情鬧大,他還怎麽混下去。“賠償是不可能賠償的……”這些年他花了不少錢。“哦?”秦雨陽二話不說,扔下去就是揍。“你……你打人也是犯法……”金洛在挨揍中艱難地發聲。秦雨陽的話卻讓他絕望:“除了你以外,誰看見我打人了?雷茜你看見了嗎?”雷茜解恨地搖搖頭:“沒有!少爺,是金洛少爺自己摔傷的!”“你……”金洛心裏一陣氣憤,兼絕望:“唔!啊——”他抱著頭忍受踢打,卻死不想賠償,要是家裏有這麽多錢的!他何必跟一個傻子訂婚呢!“那就上法庭吧,現在就去普頓立案,今晚就讓你住進監獄。”秦雨陽雲淡風輕地決定。“不,不不不,我願意私了!”金洛被人拖著往門外去,他終於哀嚎著答應賠償。“早說不是好了嗎?”秦雨陽在他身邊蹲下來,說:“等著,我讓雷茜計算一下你這些年花了多少錢,鑒於你的不良行為,翻倍還給我。”“……”翻倍二字使金洛表情扭曲。“是的,少爺。”雷茜聽到命令,立刻動手計算。粗略得出一個天文數字之後,舉到鼻青臉腫的金洛麵前,客氣疏離地說:“這個就是您要還款的數目,請您拿好。”照雷茜說,就這麽輕的懲罰當真是便宜了對方。秦雨陽知道雷茜的想法,笑了笑,讓雷茜放心,假若金洛真的掏出了這筆錢,他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如果掏不出來,那也好辦,就在莊園裏當奴隸好了。兩個年輕力壯的仆人,接到吩咐,要把他們平日裏尊敬伺候的金洛少爺扔出莊園。“是。”他們聽令行事,毫不猶豫。趕走了金洛,莊園裏麵恢複平靜。仆人們行動起來,熱情招呼遠道而來的客人們。“老師,看來我們要明天下午才能離開。”秦雨陽麵露歉意。“沒關係,來之前我已經預計了兩天時間。”克雷格教授看了看兩位學生,微笑著提議道:“既然這樣,何不在這裏舉行訂婚禮?”“但是這麽簡陋……會不會委屈?”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是隔壁那頭出身優渥的龍……秦雨陽扭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