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那邊已經在找人做了,這個倒不必擔心,但是劉導那邊你真的有把握嗎?”“放心吧。”“好,等你的消息。” 掛上電話,田姍姍有點懵,怎麽覺得白湛有點不一樣了呢?好像……比原來更自信了。白湛又開始撥劉小鑾的電話,田姍姍對於劉小鑾會幫忙這件事一點底都沒有,畢竟華誠和劉小鑾之間有多年的宿怨在,但如果是宿怨的正主找劉小鑾,效果當然不一樣。所以這通電話,白湛是以許珮的身份打的。劉小鑾並沒有存白湛的手機號碼,但是他接起的一瞬間就意識到這通電話來自誰了。“請問我該怎麽稱呼你呢?”語氣中帶著一絲熟悉的笑意。“隨你高興。”即使在施天辰麵前,白湛也不刻意假裝了,該怎樣就怎樣,反正信不信是他的事。清了清嗓子,又道:“我是找你有事。”“我知道,你怎樣?身體沒事?”外麵新聞鋪天蓋地這時接到對方電話肯定有求而來。“我沒事,純粹是喝多了。”“抱歉,我不知道你現在……”白湛打斷他:“不怪你,我們先談正事吧。”劉小鑾提起興致:“我也想問你,你那個藝人和你到底是什麽關係?昨天他看我的表情有多凶你知道嗎?”“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劉大導演是在跟我抱委屈?”白湛跳下床,徑直走到窗邊,窗是落地的,車如流水橋如龍,外麵景色一覽無餘,他低聲道:“先別扯別的,幫我個忙,做個聲明,把他摘出來,再讓周博延配合一下,隨便說點什麽,隻要表達出昨晚是劇組主創聚在一起玩鬧就行。”大家通過拍戲成為朋友,朋友深夜裏約著一起喝喝酒玩玩鬧不算什麽大事。“你說的我都明白,”劉小鑾點了根煙:“可我為什麽要幫他?這件事對我沒有影響,對亂世錦繡反而是好事,而且……你要不要來看看,他把我的店子弄成什麽樣了?”白湛加重了語氣:“你這不是幫他,是幫我,我是他的經紀人,他名譽受損,我也沒好果子吃,你這不是在砸我飯碗嗎?再說,如果你不約我過去,什麽事都沒有。”頓了頓,又道:“他也有他的錯,你那的損失讓他賠,雙倍,不,三倍,改天大家聚一聚,讓他做東給你賠禮道歉,劉大導演,我可沒求你過什麽。”劉小鑾那邊靜了一會,問:“為什麽要做經紀人?你很缺錢嗎?要不要來我這裏?”“不用。”白湛低低歎了口氣:“這事說來話長,要是想聽故事的話,改天咱們聚,眼下的事你先幫我解決掉。”“唉……你啊。”劉小鑾差一點就脫口喚出一聲許珮,他瞧了瞧在不遠處假裝打電動實際全神貫注在偷聽的周博延,“行吧。”果不其然,剛掛上電話,周博延就放下手柄,機警的轉過頭來:“這麽輕易就同意和解?他們砸你店子你也不計較,什麽時候一個小經紀人在你這這麽吃得開了?!”“唔,”劉小鑾一手夾著煙卷一手找公關助理的電話,同時答道:“不止我,你也要幫忙,配合一下,去發個微博。”周博延氣不打一處來,從沙發上兩步竄到劉小鑾麵前:“你答應我可沒答應!”劉小鑾看看他,把本已接通的電話掛掉,“你在幾個什麽勁?”“我……”周博延看著他,眼眶立刻泛上潮紅:“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那個經紀人了?”“哈!”劉小鑾忍不住笑了一聲,又猛地吸了口煙,一邊徐徐吐出煙霧一邊道:“我要是看上他,早十年就下手了,還輪得到你?”“早十年?”周博延瞠目:“不是吧,你戀童癖啊?”“現在和你解釋不來,乖,去發微博,澄清一下,就委婉的表達一下昨晚是大家聚在一起,沒有發生任何衝突,尺度你自己拿捏。”周博延又盯了他一會,心裏盤算著看過的那些感情心理小貼士,一方麵理智上認為不能再提白湛,對方即使沒那個意思也會不知不覺被暗示成有意思,但另一方麵又受不了對方有所隱瞞,他的第六感強烈的察覺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這麽天人交戰片刻,雖然仍然覺得憋屈,但還是照做了。劉小鑾工作室的官方聲明在當天中午出爐,聲稱昨晚並沒有發生任何肢體衝突或爭執,大家隻是朋友小聚,有人提出要續攤,有人喝多了要被送回家,也有人臨時有事要提前離席,大家意見相左不是很正常嗎?和他幾乎同時發聲的是幾個微博大v,他們都轉發了一段gif動圖,用各種角度解讀了昨晚的桃色事件,或調侃或揶揄或嚴肅辯證的分析了監控的拍攝角度,最後歸結到一個論調:現在的媒體太無良了!稍晚些時候,周博延也發了張自拍,照片中他和一個女助理肩並肩,各舉著一隻香檳杯,背景是浮生酒吧某包廂,他的氣色很好,從旁邊模糊的投影能看出照片中不止他一個人,應該是和朋友在小聚,照片時間顯示昨晚十點零三分,配的文字是:某人喝多了,正著進來橫著出去。嘲笑.jpg同時@了亂世錦繡劇組官方微博還有其他演職人員。應該是被劉小鑾做過了工作,大家都紛紛回應了這條轉發,也從側麵證實了那晚在酒吧喝酒的絕對不止新聞中的三個主角。這樣一看,明明就是朋友間的一次聚會,哪有像媒體報的那麽聳人聽聞。網友們紛紛回複鎮定,也有人慧眼獨具的指出這是亂世錦繡開播前的又一次預熱,這波炒作可以給滿分!事情回到白湛和劉小鑾結束通話的那個早晨。“怎麽了?”白湛從窗前轉回身,立刻對上蹲在地上眼巴巴盯著他看的施天辰。“你,你和劉導什麽時候這麽熟了?”“我不是說過了嗎?他知道我是許珮了,能不熟嗎?”白湛欲從他旁邊走過。施天辰抓住他的手:“可是那個緋聞之後你們不是一點交集都沒有了嗎?”他脫口問道,但問完又立刻反應過來:“不是,你怎麽還沒脫離那個劇情呢?”白湛蔑視的看了他一眼:“……”剛才聽見對方點煙的聲音他的癮頭也被勾起來了,現在正煩躁著,更懶得應付二百五的施天辰。施天辰拖住他的手不讓他走開:“你不會真的是許珮吧……”白湛微微垂下他的頭顱,滿含憐憫的拍拍施天辰的手背:“乖,你自己好好回憶,前後聯想一下,我一個字都不想跟你多說了。”施天辰眨巴著他俊美的雙眼,認真的回憶起來。從第一次白湛在自己麵前露出異常的時候,他要和自己談工作,談未來,那是他第一次提起許珮,但自己是怎麽做的呢?他當場就掀了桌子……後來,他找自己辭職,揚言要炒自己的魷魚,自己是怎麽做的呢?他把他按在牆上,狠狠的威脅他……再後來,兩人達成一致,白湛要帶他拍戲,自己又是怎麽做的呢?早上起不來,要白湛去叫醒,自己還撒起床氣;不會收拾行李,要白湛來幫忙,還嫌人家手腳慢;對劇組的人不假顏色,懶得客套敷衍,是白湛去上下打點,自己還挺不屑……施天辰狠狠的打了個哆嗦。白湛在那邊伸了個懶腰,隨意的舒展了一下四肢,頭還帶著宿醉後的微痛,自己去洗手間洗臉了,衛生間的磨砂玻璃露出影影綽綽的形狀,施天辰的眉頭越擰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