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三清的態度有所緩和,張謄深吸氣,說道,“你們要殺人,而我想讓他活。不如我們折中,先把他留在我們這裏。或者關起來,或者讓他可以在一定範圍內走動,但確保他無法離開。這期間我們再出去探查,也派人去與仙域接觸。等我們弄清楚仙域的態度後,再做定奪,如何?”


    季三清眉頭緊皺,但如果仙域與卜家相比,他自然更願意相信仙域,問道,“若到時候仙域也要殺陸安呢?”


    “仙域都要殺他,我怎麽可能再會阻攔?”張謄深吸氣,說道,“我在此立下誓言,如若仙主也要殺陸安,我若再多說一個字,便不得好死!”


    季三清看著張謄,兩息後說道,“張謄,這可是你說的,大家也都聽到了!不過我一人同意,不代表其他人也同意,你自己問他們的意見吧!”


    事實上季三清能鬆口,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堅持。張謄看向眾人,拱手道,“此事著實需要從長計議,還請各位成全!”


    眾人看向彼此,要殺陸安的人都沒有再說什麽,自然算是默認了。


    大家都沒意見,季三清對張謄說道,“不關他可以,但最多隻能讓他在聽花池內走動,絕對不能讓他離開聽花池!如果有人敢私自放走陸安,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


    季三清的話說得非常重,並且明顯是說給張謄聽的。張謄臉色微變,但也不生氣,說道,“好!誰敢放走陸安,誰就是所有人的敵人!”


    約定之後,季三清並未再多言,便從宮殿中大步離開!


    無論如何,此事在短時間內已經有了定數。在沒有與仙域聯係之前,是不會再動陸安分毫。事已至此,再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這裏的氣氛如此壓抑,還是先離開為妙。


    眾人紛紛離開,很快宮殿中就隻剩下張謄一人。


    獨自站在宮殿裏,張謄的眼神卻很凝重。他這一脈的淵源,與其他所有人都不同。而這也是為什麽他非要保下陸安,他不得不這麽做。


    ——————


    ——————


    另外一邊,牢獄中。


    砰!


    門突然被開啟,陸安睜開雙眼看去,隻見一道身影走入,正是之前與景藝一同到來的男人。


    這人又來,讓陸安多少有些意外。他下床,拱手客氣道,“閣下又來了,不知這次有什麽問題?”


    “我來不是問你問題,而是要帶你走。”男人說道,“已經通過決議,張謄為你說了很多話,把你強保下來。不然想殺你的人已經過半,你本該死亡。”


    陸安心中一驚,說道,“多謝,也代我謝謝張謄。”


    “不過你也不用開心,現在雖然你死不了,但不代表之後你死不了。”男人說道,“我們會把你關在另外一個地方,會有人去與四大種族聯絡,來共同商議如何對你審判。隻要仙域說要殺你,你就必死無疑。”


    陸安聞言一怔,跟著心中大喜!他知道仙主和聖使絕對不會殺自己,立刻說道,“如此甚好!希望他們能夠好好聯係!”


    男人一臉怪異看著陸安,見陸安如此態度,難道說仙域真的不殺陸安?


    “走吧,換個地方。”男人說道,“比這裏好多了,是修養的好去處。”


    能有好地方,陸安自然也不想待在這黑暗的牢獄之內,拱手道,“好,請。”


    ——————


    ——————


    天星河,某一處。


    陣法結界的壁壘上,突然有一處波動,如同開啟一般。跟著兩人步入,正是陸安和另一個男人。


    帶陸安到這裏自然需要空間轉移,男人為了防止陸安逃脫,讓陸安披上一個披風。披風剛上身,便將陸安死死包裹住,將力量強行鎮壓到體內,就算能夠釋放出來一絲也不穩定。正因如此,陸安確實無法轉移。而當進入這陣法後,男人便將這披風收回。


    蓋在頭上的帽子消失,陸安重見天日,睜開雙眼看向前方。


    光景入眼,讓陸安頓時有些呆住,很是意外。


    雖然此人說過換個好地方關押自己,但眼前的景色與牢獄相比可不是好了一點半點,完全是天壤之別。


    入眼,是一片很大的大地。大地之上有青山,山上是茂密的森林。有草原,草原上不僅有草,還有大片大片的花叢,如同一片片花海。有河流,從山脈一直流淌下來,還有一個很美的湖。湖很大,占了至少一半的麵具。湖麵十分平靜,幾乎沒有波紋。


    整個大地的範圍,已經有仙星上一個小國的大小,與子夜國差不多。放在仙星星流之外的生命星辰上,也算得上大國麵積。


    景色雖美,甚至還有鳥語花香,但更讓陸安在意的是這大地本身!


    這大地並沒有任何弧度,絕對不是一個星辰!


    這裏,天圓地方!


    大地是方形,而所謂的天並不是真的天,而是這陣法的力量形成的天。陣法星辰一個半球體,將整個大地罩住。至於球體與方體的邊緣空缺部分,則完全被陣法填充。


    陸安站在大地之上,看到的隻是一個半球體的陣法。但從邊緣填充的陣法向下延伸的情況來看,或許陣法整體是一個完整的球體。隻是另外一半在大地之下,自己並不能看得到。


    “這裏是聽花池。”男人看向陸安,說道,“在此期間你就在這裏。不要嚐試離開這裏,更不要嚐試破壞這裏。不然的話,不僅我們會殺你,就連這裏也會殺你。”


    陸安看向男人,說道,“我知道了。”


    男人並未多言,轉身便要離開。


    陸安見狀問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男人停下,看向陸安。陸安之所以問,是因為張謄和景藝的姓名都已經知曉,這裏的人似乎並不刻意隱藏自己的姓名。


    “孟盛。”男人說道。


    “孟兄。”陸安拱手道,“我在這裏,就承孟兄多照顧了。”


    孟盛看著好陸安,並未答應,也並未拒絕,拱手回禮後便離開,從陣法的壁壘中消失。


    巨大的聽花池,就隻剩下陸安一個人。


    當然,這聽花池中雖然沒有走獸,但卻有不少鳥。聽花池內部並沒有多少壓力,陸安的感知可以輕鬆將這裏完全覆蓋,當然也隻停留在大地之上的半球裏。當陸安的感知想要將大地之下滲透時,很快就遇到阻礙。


    阻礙如同屏障一般,直接將他的所有感知都抵擋在外。這讓陸安眉頭微微一動,不過他沒有強行深入,更沒有調動黑暗。


    他首先要保證自己活下來,其次要與這些人建立好的關係,這樣才能長久弄清楚這些姓氏不同的人到底是誰。他不可能因為眼前的一點利益而放棄大局,太不值得。


    所以,陸安便動身前行,身姿飄逸向大地飛去,落在一處草地之上,站在花海之外。


    這裏的花,陸安倒是從未見過。


    但雖未見過,可陸安卻能清晰感知到這些花朵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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