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黑夜的冰天雪地中,寒風凜冽。陸安聽到薑嘉恬的話,眉頭微緊,確實有些意外。


    陸安看著薑嘉恬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而且對方根本不可能對自己開玩笑,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陸安當然不可能相信對方說的話是真的,問道,“玄冰輪應該在氏主手中,而非你手中,你如何給我?”


    看著陸安一臉不信,薑嘉恬心中無奈。


    兩人現在的對話形同陌路,甚至對方充滿敵意和警惕,讓她心中很痛苦。實際上,兩人的血緣關係十分親密,陸安是她的親孫子。


    當然,這話薑嘉恬萬萬不敢說。她知道陸安早已斷絕與薑氏的血脈關係,現在再說這種話必定會讓陸安大怒。所以無論薑括還是自己,都不會再提這件事。


    “是沒在我手中,但我說的話其實是薑括的意思。”薑嘉恬說道,“對我薑氏而言,玄冰輪雖然重要,但卻遠遠比不上玄冰星。我們當然更迫切的想要找到玄冰星,為此就算玄冰輪也能放棄。”


    “是嗎?”陸安聽著卻依然不信,伸手道,“既然如此,把它給我。”


    東西不拿到手,陸安絕對不會相信薑氏的話。


    “一會薑括會親手交給你。”薑嘉恬說道,“隻不過……我希望陸公子能幫我們演一出戲。”


    演戲?


    陸安心中充滿警惕,果然不會把玄冰輪就這麽交給他,問道,“什麽戲?”


    “陸公子不必擔心,實際上公子什麽都不用做。”薑嘉恬說道,“你也知道玄冰輪對我薑氏有多麽重要,若是將其拿出去換玄冰星的消息,氏族內肯定反對聲更大。薑括雖然是氏主,但也不能完全逆道而行。”


    陸安看著薑嘉恬,沒有說話。


    “所以,薑括不能對他們說交出玄冰輪,隻能私下交給你。”薑嘉恬說道,“所以如果有人問起陸公子,薑氏是否將玄冰輪交給你,陸公子隻要說沒有就好。”


    陸安眉頭微緊,在想其中是否有什麽危險,或者別有用心。


    如果隻是簡單思考的話,確實這件事對自己沒有危險。不過如果深想,這件事對自己未必就安全。


    如果一會薑括來的時候,動用藏神石,將玄冰輪交給自己,將一切記錄下來。到時候當眾問自己有沒有拿玄冰輪,自己說沒有,對方卻拿出藏神石說自己說謊,自己豈不是要身敗名裂?


    說謊就意味著有風險,這種事絕對不能輕易做。


    “讓我說謊?”陸安說道,“我需要想想。”


    “這也正是我送公子的原因,這番話薑括沒辦法親自對你說,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單獨與你相處。”薑嘉恬說道,“公子可以慢慢思考,若是同意隨時可以找我,我就讓他把玄冰輪交給你。”


    “也就是說,這件事隻有你們夫妻二人,還有我知道?”陸安問道。


    “沒錯,隻有我們三人知曉。”薑嘉恬肯定道。


    陸安點頭,這件事他不想自己做決定。事關重大,還是要回去問問妻子。


    “那我娘親的遺物呢?該不會是假的,隻是你們騙我來的借口。”陸安說道。


    “當然不是。”薑嘉恬立刻解釋道,“千真萬確有你娘親的遺物。當年我與你娘關係很好,你娘親在這裏生活一個月,當初又是著急逃亡,怎麽可能把東西都帶走呢?我後來去整理她的房間,把她的東西都搜集起來,一直完整保管到現在。”


    關係很好?


    陸安聽到這種話,心裏想笑。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就算對薑嘉恬,他也不想多說一個字。


    薑嘉恬見陸安沉默,便也沒有再多言,繼續飛行,朝薑氏之地的邊緣而去。


    薑氏非常巨大,籠罩眾多冰山。飛過數個冰山後,兩人來到一處山穀之中。山穀內積雪很深,最淺處也能將一人吞沒,最深處超過十餘丈。薑嘉恬的身影從天而降,頓時山穀最深處的積雪向外蕩開,露出下麵的寒冰。


    這寒冰長期被玄冰寒氣影響,雖然不是玄冰,但也變得異常寒冷和堅硬。薑嘉恬將這寒冰破開一個口子,身影朝山穀下方墜去。


    陸安見狀,想了想也跟上去。


    既來之則安之,如果薑氏想殺自己,剛剛宴會上自己早就死不知道多少次,不至於費這麽大力氣。就算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自己殺了,但其他氏族和四大種族都知道自己來薑氏的事情,除非是薑氏自己也不想活了。


    下降百丈左右,頓時眼前豁然開朗。兩人的身影迅速降落在地麵上,薑嘉恬抬手,頓時有光芒出現,將這一片地下空間照亮。


    這裏,是一片十分完整的宮殿形狀。而且與外麵相比,這裏明顯暖和得多。有眾多特殊的礦石去阻隔外麵的寒氣,這裏的地麵和壁壘都不是玄冰,而是創世重土和支天神木的混合。


    有這兩種極限屬性存在,至少能將外麵的寒氣抵擋許多。


    此時,薑嘉恬從指環中取出一些礦石,分別放在宮殿裏的各個方位。礦石向外釋放大量熱量,很快整個冰宮就暖和起來。雖然不能像炎炎夏日一樣炎熱,但至少也是溫暖,就連普通人也能在這裏生活。


    “這就是按照當年你娘生活過的宮殿一模一樣複刻出來的。”薑嘉恬說道,“你娘當年生活在這裏,並沒有受到寒氣侵蝕。”


    陸安看向薑嘉恬,說道,“你是想告訴我,在薑氏我娘沒有吃過苦。”


    薑嘉恬臉色有些尷尬,說道,“我知道當年古江之變是我們大錯特錯,就算其他事情做的再好也無法彌補。但事實就是事實,有些事情還是要向你說清楚。”


    “當年你娘的住處偏居一隅,也說自己內向,不讓我們探望。我們就讓薑元確保宮殿抵禦風寒,也給她足夠多的補品。從來到這裏到離開,她也隻公開露過一次麵。現在想想,肯定是她怕我們感知到她體內的靈力,才不敢見我們。”


    陸安對這些根本沒興趣,這宮殿內有許多擺設,櫃子也有很多,倒是十分齊全。但也正因如此,陸安不知道哪裏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直接問道,“我娘親的遺物到底在哪裏?拖了這麽久也該說了吧?”


    陸安的話毫無敬意,薑嘉恬隻是無奈,並不生氣,說道,“所有遺物,我都收進那個櫃子裏了。”


    薑嘉恬抬手指去,陸安也轉頭看去。


    隻見一個被冰霜覆蓋的大櫃子,上方還有這特別的雕刻圖案。


    “你娘親很小心,從不留下痕跡,就連下人也難以收走她的東西。若非逃亡倉促,連這裏麵的東西都留不下。”薑嘉恬說道,“裏麵隻有四件遺物,你去看看吧。”


    話音未落,陸安已經出現在這櫃子外。


    砰!


    陸安將衣櫃開啟,立刻裏麵的一切都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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