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內,陸安按照柳怡的建議一直在江首星中。


    當日江簫見到陸安回來,其實心裏就意外,也很開心。雖然陸安說的是擔心自己一直在外會引起別人懷疑,但在江簫看來可不是這樣。在江簫眼中,楚興並不會在乎這種事情,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她吸引了。


    江簫的想法的確沒錯,如果陸安想留下的話,當時就可以不離開,沒必要時隔幾個時辰再回來。可以說是歪打正著,讓江簫誤解陸安的意思,認為這個男人已經被自己吸引。但三天的時間接觸下來,江簫卻又開始懷疑自己了。


    這個楚興,感覺非常奇怪。


    三天時間裏,她與陸安產生很多身體接觸,她也會找機會對陸安投懷送抱,大部分時候楚興都不會拒絕,讓她認為這個男人越來越上鉤。但就在她每次認為自己快要得手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是會突然變得冷漠。這種忽遠忽近的態度,讓她真的有些抓狂。


    不過江簫也不傻,她很懂得心理,否則也不可能把寧繼抓得死死的。她也想到楚興是不是在對自己欲擒故縱,故意想要玩弄自己,三天裏她也在認真觀察楚興的一舉一動,包括表情神態。但最終她得到一個結論……這個楚興真的不是在欲擒故縱。


    因為在江簫的認知裏,欲擒故縱最終的目標隻有一個,便是真正得到對手,也就是‘擒’。但在楚興的態度上,她根本找不到對方半點對她有興趣的樣子。不想得到她就意味著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真正無視她。


    三天時間裏,兩人幾乎形影不離。雖說沒有一直在閨房裏,會到庭院、江首星甚至江星走動,但陸安也一直跟在江簫身後。江簫用盡自己的手段,但卻感覺到這個男人一直若即若離。於是江簫越來越上頭,在第三天的晚上做出一件令陸安十分意外的事。


    雖然對靈族而言沒有晝夜之分,但當晚江簫對侍女說想要休息,讓侍女離開,但沒有讓陸安離開,閨房中隻有兩人。不過這並不算什麽,江簫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四位侍女也習以為常。


    可是,四位侍女並不知道兩人真正的關係,也沒想到自己的大小姐會做出這種事。


    侍女離開,閨房被力量封鎖,陸安如同前兩日一樣坐在椅子上,準備閉目養神休息。但他突然感覺到氣息感覺,睜開雙眼時,江簫已經站在他麵前。


    兩人距離非常近,江簫俯身,美麗的臉龐湊到陸安麵前。江簫的衣著本來就很寬鬆,俯身導致胸前衣襟大開,露出春光,刻意散發誘惑。


    就在眼前,陸安自然不可能看不到。但他很平靜,看著近在咫尺的江簫問道,“你想做什麽?”


    “我發現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江簫氣若幽蘭,抬手輕輕撫摸陸安的臉頰,說道,“這裏隻有你我,難道你就不想做點什麽嗎?”


    “不想。”陸安直截了當說道。


    “……”


    見到陸安如此幹脆拒絕,讓江簫的內心不由得刺痛。在這個男人眼裏,仿佛她真的一點魅力都沒有。這讓她更加上頭,不需要動手,血光微閃,衣衫便漸漸掉落在地上。


    不僅是外衣,是所有衣裳,身無寸縷。這是江簫第二次在陸安麵前不著衣物,讓陸安的眉頭微微凝起。


    如果說上一次,江簫給他的理由是讓侍女相信神識獻祭,但現在這裏隻有兩個人,做戲也根本沒人能看到。而且這不是更衣,而是明顯的勾引。


    “雖然你還沒有成親,但也差不多了。”陸安說道,“我建議你腦子裏多想一想,不要衝動行事。”


    這句話,是陸安真心說的,並不是欲擒故縱。一是他根本沒興趣看江簫的身體,甚至很反感這種事,讓他覺得沒有廉恥。二是他更不想與江簫發生什麽,到這個地步已經過了。


    可是……陸安雖然這麽說,但江簫聽起來卻是完全另外一個意思。


    陸安越如此,江簫越上頭,陸安的話反而是在拱火。


    江簫根本沒有往後退,反而更加靠前,兩人的臉龐非常近,甚至唇部要碰到。


    陸安當即轉頭,同時抬手,直接按住江簫的頸部下方,距離咽喉也沒有多遠。


    砰。


    陸安的手很有力,直接將江簫擋住。他已經完全將頭轉向一側,並且語氣也徹底冰冷下來。


    “我沒這個興趣。”陸安冷冷說道,“你自重。”


    “你!”


    江簫的臉瞬間變紅,但不是羞紅,而是氣紅。她真的沒想到這個楚興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就好像她是一個不知廉恥的的女人!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江簫氣得連態度都無法保持,立刻起身對著楚興喊道。若非有封鎖,否則這聲音早就傳出去了。


    “是。”對方離開,陸安也轉回頭,看著江簫說道,“但我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不是見一個女人就能起色心。江歆與我如何產生過節你也很清楚,別告訴我你與她一樣,都是一種人。”


    “你!”


    聽到楚興的話,江簫臉色更加難看。她真的被這個男人氣到了,她最開始也沒想與這個男人發生任何身體接觸,但這個男人對女人的態度就不正常,哪裏會有男人坐懷不亂?哪裏會有男人會看見美人的身體而不動心?


    江簫就這樣站在陸安麵前,完全被情緒控製。她不可能離開,因為離開就意味著徹底失敗,被這個男人打得體無完膚,以後在這個男人麵前再無尊嚴。可是不離開她又不知道做什麽,導致雙方陷入寂靜的對峙。


    江簫不知該怎麽做,但陸安知道。他不可能讓江簫就這樣一直站在自己麵前,抬手,立刻衣衫從地上升起,隔空想要為江簫穿上。同時陸安起身,說道,“我出去走走,你自己冷靜一下。”


    微涼的衣裳穿在身上,讓江簫心中十分難受,但依然隻能站在原地。


    連這種事她都做了,都沒能把這個男人拿下,難道真的要讓她像江歆對自己一樣,給陸安下毒嗎?


    就算她被情緒衝昏,但這種事她也做不出來。強迫別人不是她喜歡做的事情,讓別人心甘情願、主動上鉤才是她的追求。


    陸安簡單為江簫穿上衣裳,但也隻是裏麵的衣裳。他不可能為江簫把所有衣裳都穿上,便直接走到門前,伸手將門拉開。


    “等等!”江簫突然喊道。


    陸安還未邁出腳步,轉頭看向江簫,不知這個女人又要做什麽。


    其實江簫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隻是她不甘心這麽就讓陸安離開。她今晚已經下定決心拿下陸安,陸安一走,今晚她就徹底輸了。


    江簫不知道該說什麽,甚至看著陸安不知道該怎麽讓這個人留下。但就在兩人再次變得沉默的時候,突然間一道空間波動出現!


    陸安眉頭一緊,立刻動身離開,迅速來到庭院之外。而江簫也仿佛一下子被澆醒,立刻將地上的衣衫扔到一旁,然後將門關上。


    此時,空間波動變為傳送法陣,一個人從中走出。


    不是別人,正是寧繼。


    寧繼走出的速度並不快,因為他擔心自己突然出現嚇到江簫,所以故意傳送法陣開啟後一息才進入。而一息的時間,足以讓陸安離開,讓江簫收拾好現場。


    如果陸安剛剛沒有將江簫推開,如果沒有為江簫穿上衣裳,如果寧繼出現得快一些,情況將會完全不同。


    看著出現的寧繼,江簫的臉甚至一片青白,十分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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