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後麵突然傳來的聲響,陸安立刻回頭看去。


    當見到那名騎馬之人後,陸安頓時眉頭一緊。隻見那騎馬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酒館中站在關天厲身旁的一人。此人是見過自己的,怪不得一眼可以認出自己來!


    那官兵聽到騎馬之人的話後一愣,也連忙向城外看過去。此時他正好看到陸安大喝一聲,猛地將馬鞭揮起!


    “駕!”陸安一鞭子抽在遙的馬上,隻聽那馬長嘶一聲,瞬間跑了出去。


    跟著,陸安自己也飛快駕馬,頓時兩匹馬在城外衝了出去,速度遠遠超過其他人。


    那守城官兵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一驚,連忙對身旁的人喊道,“快上馬,追那兩個人!”


    隻見這些官兵紛紛上馬,然後朝著那少年追去,隻不過他們心裏都知道追不上。那兩人的馬太好,而他們的馬不過是普通的馬,如何追的上?


    這些人追了不過片刻,便齊齊停下來放棄。他們隻能看著那兩匹已經跑到很遠很遠地方的馬,一臉挫敗。


    當跑了很久之後,陸安和遙的速度才逐漸慢下來。陸安回頭看向身後,身後已經沒有追兵的身影,不由得輕輕呼出一口氣。


    這些人的速度,當真是快。


    不過,如果張芮按照他所說的立刻出城的話,理應也能走掉。區區一個刑部的小官手伸不到胡鐵城那麽遠,現在陸安隻能祈禱張芮聽他的話了。


    無論如何,他是不可能再回帝都,更不可能去找張芮。城南城北來回跑一趟至少需要一個半時辰,如果張芮被抓的話,那他即便去了也是晚了。


    隻不過他沒想到,就簡單吃一頓飯的時間也會出這樣的事,帝都待不成了,就連今晚恐怕也要連夜趕路。


    帝都北方也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或許是因為帝都的關係,兩人走了許久都是這樣。路的兩側都是草地,沒有任何其他事物。足足前進了一個時辰左右,才開始見到莊稼。


    兩人在莊稼中的小路上走著,他們早已經舍棄官道,即便這小路沒有官道好走。兩人騎著馬,看著地中剛剛翻新的土壤,陸安心中不由得有些懷念。


    還在奴隸窟的時候,他們也曾經種過菜,當然隻是小小的麵積而已,並且是偷著種。在奴隸窟中,是不允許大麵積種植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證奴隸的延續,不讓他們有任何發展起來的可能。


    跑了這麽久,天色也逐漸黑了下來。到現在為止陸安依然沒找到一個村莊,隻能與遙找到一處空地搭建帳篷,住上一晚。


    這種生活對於兩人來說已經習以為常,遙也沒有任何怨言。當將近子時的時候兩人將帳篷搭建起來,都鑽了進去。


    這帳篷很大,除了睡覺的地方還足以有活動的場所。陸安用火折將蠟燭點燃,很快帳篷中便明亮起來。


    跟著,陸安幫助遙把床鋪鋪好,經曆這麽多次逃亡,這些東西在他的指環中應有盡有。當遙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時,心情也終於放鬆下來。


    由於時辰已經很晚了,遙看向一旁並沒有躺下的陸安,問道,“你不睡嗎?”


    “還不困。”陸安輕輕一笑,說道,“一天都在逃命,你一定累了,先睡吧。”


    “嗯。”遙點了點頭,輕輕翻身,合上美目後靜靜睡下。


    陸安看著遙的樣子,心中其實有些心疼她。她獨自一人背井離鄉卻被人遺棄,現在回家的路又一直風餐夜露,這樣的生活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還是太艱苦了些。


    用烈日九陽的熱量將帳篷內變得充滿熱量後,陸安從帳篷內走了出去。月明星稀,今夜天上的烏雲倒是不少。


    帳篷旁邊便是一條小溪,陸安走到小溪旁,捧起水洗了把臉。他看著倒映在水中的自己,靜靜的什麽也沒做。


    突然,他看到脖子上項鏈繩子,這繩子早已被他換成特別的材質,目的就是不讓它丟掉。他伸手,將衣服內的項墜取出來。再次看著這枚戒指,陸安目光微微凝起。


    無論是黑霧之人,還是那名八級天師,都證實了自己不是爹娘的親生兒子。這戒指是他的親娘留給他的,也是唯一能讓他對娘親了解的東西。


    這戒指很光亮,上麵也刻滿了奇怪的紋絡。陸安小時候很願意擺弄這枚戒指,但每每盯著看的時間超過三息後都會腦海一陣眩暈。這不僅僅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樣。


    他的身世至今也沒能弄個明白,黑霧之人不願意告訴他,那八級天師也終究沒說出來。不過陸安確認的是,自己身上的玄深寒冰的確是父親給自己的。而父親的家族,似乎姓薑。


    而且從那八級天師的表情來看,他即便不是薑家之人,但對於當年發生的事情卻似乎很了解,很明顯當年發生了某些大事情。


    那麽自己出生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陸安緊緊皺眉,終於在深吸一口氣後將戒指放回懷裏。起身,他準備回到帳篷外修煉一個時辰,再去睡覺。


    他盤坐在帳篷的土地上,合眼,進入入定的狀態。他感覺到,自己距離一級巔峰還有一定距離,恐怕至少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抓緊時間的話,升到二級天師會變得更慢。


    黑霧之人說過,當他的實力真的變強時,身世之謎自然就會解開。如果提前告訴他的話,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如此一來,陸安對實力就更加渴望。


    合眼,陸安再次入定,修煉起來。


    ——————


    ——————


    將近一個月後。


    經過近一個月馬不停蹄的前進後,陸安和遙成功來到天成國北部邊境。但凡國家,大部分以江河或者山脈作為分割線,天成國也不例外。在這邊境中,有一條蔓延不知道多遠的山脈,將天成國與宜蘭國分開。


    宜蘭國位於天成國北方,與天成國的北方境界線大部分接壤。兩方的土地分割以這片名為日涼山為分割,至於這日涼山,則是屬於無主之地。


    日涼山中有不少奇獸在,所以多多少少也算是天險。再加上天成國東北部有大成天山坐鎮,雖然和宜蘭國雖然接壤,但極少發生戰事,所以位於北方的駐兵並不多。


    而在日涼山南邊兩百裏,便是天成國最北方的城市,名為北盛城。這城市中有很多宜蘭國的商人,也有很多異域文化。此時此刻,陸安和遙就走在這裏的街道上。


    現在的時節,已經徹底春暖花開,再也沒有什麽冷氣。人們身上的衣裳也變得輕鬆起來,各式各樣美麗的絲綢和緞子都展現在街道上,仿佛重新獲得了生機一般。


    陸安和遙也在攤位上買了一些好吃的,在路上牽著馬邊走邊吃。


    “這裏的東西味道倒是很獨特。”陸安吃著手中的東西,忍不住說道,“好像吃什麽都是辣的。”


    “是啊!”遙點頭,笑著說道,“一會吃飯的時候你會更驚訝,因為連飯都有一點點辣味!”


    “是嗎?”陸安一怔,他實在沒想到飯裏竟然也可以放入辣味,跟著想到了什麽,疑惑問道,“你來過這裏?”


    “嗯。”遙點頭說道,“這裏算是我去南海城之前,唯一一個好好待過的地方。”


    聽著遙的話,陸安表情更加疑惑。


    “和他。”遙輕輕說道,“當時我從家裏跑出來,第一個來到的城市就是這裏。”


    陸安聞言一怔,跟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又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了。”


    “沒什麽,過了這麽久,經曆這麽多事,我早已經想通了。”遙露出美麗的笑容,說道,“即便他回來,我也不會再理他。”


    陸安見狀一笑,無論如何要能開心就好。不過他突然意識到什麽,不由得疑惑問道,“你不是說你家距離這裏很遠很遠嗎?怎麽這北盛城,是你經曆的第一個城市?”


    遙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偷偷告訴你,到了前麵的日涼山,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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