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看會後悔的。”見她又停下,霍永年想了想說道。張嘉淑聞言目光停在那一遝文件上,雖然很不想看,但是霍永年的話卻讓她不敢不看,一份又一份的翻開,看著宣青從說說自己的壞話到對自己出手,用計將原本在自己身邊的朋友一個個的排擠走,再到隱藏在暗處利用別人對自己出手。一份份的文件看過去,張嘉淑已經麻木了。終於,她翻到了最後一份,總算是要結束了,張嘉淑心底舒了一口氣,她終於不用再受這種折磨了。帶著一點莫名的閑適心情翻開最後一份文件,在看到第一行字的時候張嘉淑僵在原地。霍離天,這是阿麟的大名,是她和霍永年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來的名字,因為是從她和霍永年喜歡的字結合起來,兩人當時為了是叫離天還是天離爭了好一場,所以沒有什麽很好的寓意,可是也是她和霍永年的心血。這名字會出現這裏讓張嘉淑渾身的血都涼了,如果說宣青之前做的那些事隻是她讓她震怒,那麽此時的張嘉淑已經離瘋隻差半步了。宣青對阿麟對手了嗎?盡管這個問題在心裏已經有了一個隱隱約約的答案,但是張嘉淑還是繼續翻下去,看著大段大段的內容,張嘉淑的手不停的顫抖,但是她還是將整個內容都看完了。“宣青,宣青……”張嘉淑渾身都在抖,牙齒也抖得厲害,上下牙齒嗑在一起發出噠噠的聲音,她已經完全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道淒厲到聲嘶力竭的尖叫劃破天際,這一聲讓附近聽到聲音的人都嚇了一跳,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張嘉淑喃喃道,一邊說著一邊低著頭搖搖晃晃的走向廚房。“你要去幹什麽?”霍永年拽住她問道。“我要去殺了宣青。”張嘉淑抬起頭,眼中的血絲分鍾明顯,臉上的表情也極為可怖,在霍永年和張嘉淑相處的這些年他從來沒見過張嘉淑這樣的表情。“先不說你現在拿著菜刀過去到底能不能殺死她,恐怖剛剛出門就要被人逮住,懷疑你精神有問題。”“更何況,你希望等到阿麟回來,他發現自己的母親是個持刀殺人的罪犯嗎?”“阿麟。”張嘉淑愣住了,臉上的猙獰表情慢慢的變了,最後捂住臉癱倒在牆邊痛哭起來,“我對不起阿麟,我不配做他的母親,做他的媽媽,是我害的他那麽小就被宣青拐走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引狼入室,是我的錯。”看著張嘉淑這個樣子,若是往常霍永年定然會柔聲安慰她的,隻是此時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因為這些事也確實是因為張嘉淑不謹慎而造成的。“宣青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這麽惡毒的對待我?”張嘉淑哭了一陣才將洶湧的情緒壓製住,喃喃問道。她自認對宣青很是不錯,絕對沒有哪裏虧待她,也沒有哪裏對不起她,可是宣青為什麽要這麽做。“不,我不用知道宣青為什麽這麽對我,她這樣做了就說明她一點也沒有把我當做朋友,而是生死仇敵,對付仇敵還需要什麽理由呢?”張嘉淑慘淡一笑,眼中的森冷卻越發的明亮,她扶著霍永年站了起來,咬牙念出宣青兩個字。宣青,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這件事不可能不告訴張家人,張嘉淑休息片刻就回到張家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本來他們說的時候是避開了張老爺子,怕他受不了這個刺激,哪裏知道就在他們說的時候張老爺子突然就過來了,恰好就聽到了張嘉淑說的最後一段,宣青是如何把霍離天拐走的,張老爺子震怒不已,如果不是當時何老就在張家,說不定又得去醫院急救一次。至於張家其他人也都是陰沉著一張臉,畢竟說起來因為張嘉淑和宣青相熟,他們對宣青也不陌生,平時都是當做好友來聯係的,現在發現宣青暗地裏做了這些事,再想想自己平日裏對她還很是照顧,這種被羞辱的恥辱感讓人想不發火都難。曾經有多麽的親密,一旦揭開其中的麵紗,張嘉淑就有多麽的憎惡她。固然張嘉淑不如宣青了解自己那樣了解她,可是她們相處了這麽多年,張嘉淑雖然沒能了解她的真實品性,可是對於她的喜好還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好華服,好奢侈,好享受,好名利,一切與奢華名利相關的事物都是宣青喜歡的東西,這樣的喜好是需要大量的金錢來維持的,而宣青她的金錢來源就是--霍永安。宣青不會做生意,也不會別的技能,她唯一的金錢來源就是她的丈夫霍永安,霍永安固然在她眼中極為不堪,可是做生意賺錢的本事還是不錯,不然也不能一直供著她享受,隻可惜他和霍永年還是有一段的差距。在霍永年和張家的聯合打壓下,霍永安很快就撐不住,來找霍永年詢問原因,畢竟他們也是兄弟,以前霍永年還時不時的幫他一把,這次的打壓實在是來的莫名其妙,不問個究竟霍永安不甘心。“永年,我知道你不會收手,我就像知道為什麽?我不想當個傻子。”霍永安喘著粗氣道,這一路他都是走過來的,要知道他出行通常都是坐車,已經很少這麽靠著兩條腿走路,腆著一個大肚子走路真的很費勁。他這樣說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畢竟行商這麽多年,隨時可以收手的攻擊和毫無餘地的攻擊他還是分得出的。“你想知道原因?”霍永年冷笑一聲,“你回去問問你的好夫人幹了什麽吧。”說完就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等下,你說我夫人,是宣青做了什麽嗎?”霍永安還不肯走,為自己叫屈,“如果是宣青做了什麽你對付她一個人不就好了,我可以馬上和她離婚的,為什麽要對付我,我什麽都沒幹啊。”“你沒幹?”霍永年嗤笑,“你幹了的事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我這裏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想到最近查到的消息,霍永年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見霍永安還在不停的辯解,直接讓人把他趕出去。霍永安還想掙紮,但是他這些年養尊處優養出來的身體怎麽抗得住那些身強力壯的保安,最後還是被趕了出去。一出霍氏大樓,霍永安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滿是心虛,他剛才在霍永年的辦公室其實說謊了,他確實幹過對不起霍永年的事。當年霍離天被拐走之後,他作為霍永年的兄弟肯定也要幫他找人,也是找人的主力,可是他卻在找人的時候聽了宣青的話,把當年那夥人販子留下來的蹤跡瞞了下來,以至於一步遲步步遲,他本來隻是想搞搞霍永年,讓他不要那麽快找到人,讓他多擔憂一陣子,可是誰知道最後霍離天就怎麽也找不到,霍永年連著找了十幾年也沒有找到。一開始霍永安還擔心被霍永年發現事情的真相,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現霍永年一直都沒有發現,霍永安也就放心,慢慢的將這件事情遺忘了,隻是今天霍永年一提起來霍永安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忘記這件事,他一直把這件事記在心裏。霍永安又想起霍永年剛才對他說的話,心裏一動,難道說宣青也做了什麽嗎?想到這裏霍永安急匆匆趕往家裏。與此此時,宣青一邊給躺在床上的霍安陽削蘋果,一邊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好不容易削完一個蘋果,看到霍安陽還是一副懶洋洋,完全沒有把自己說的話放在眼裏的樣子,忍不住氣不打一處來:“你就不能聽聽媽媽的話,不要總是出去飆車了,多危險啊,這次要不是你運氣好說不定就沒命了。”霍安陽懶洋洋的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這種話他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不過也早就練就了左耳進右耳出的本事。“安陽,你就不能乖一點嗎?”宣青很是苦惱,“你現在病著就不好動手術的,要是這個時候有合適的腎源怎麽辦,好的腎源不好找,還好現在還沒找到,要是找到了現在就急死你。”“哪有那麽好找的。”霍安陽對於這件事已經不抱期待了,配型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唯一配上的還是張世傑的,可是張世傑怎麽可能把腎給他,就算他鬼迷心竅願意給,張家也不會同意。宣青也想到了張世傑,心裏極為不甘心,隻是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拿不到張世傑的腎的,如果她想對他動手的話,就算她現在看著像是和張家關係親密,張家都能活劈了她,所以隻能另想辦法。“要是當年沒有……”宣青想到當年那個死在她手中的小孩子,手掌不自覺的緊了緊,要是他還活著的話,說不定可以成為安陽的腎源。隻可惜她當年親手摸到他沒氣的,隻是因為來不及處理才讓那群人把他帶走處理掉,估計這個時候早成為不知道哪裏的一堆白骨了,哪有辦法成為安陽的腎源。第173章 重生第一百七十三天“媽, 你剛才說什麽?”宣青說話的聲音太輕了,霍安陽聽的不太清楚,隻能聽到一聲隱隱約約的當年, 有些困惑的問道。“啊, 沒什麽, 你快躺好休息,別著涼了。”宣青愣了愣, 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將霍安陽的被角掖好,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多想無益, 還是想想現在要怎麽找到適合安陽的腎源為好,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