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總的來說隻是一場意外,野馬隻是有技巧的塞給他一個少年,然後那個少年自己發瘋想要殺他。說起來也是尷尬,他差一點被殺死。不是因為對手的謀算,不是因為什麽人的仇恨,而是因為情殺。所以,他不想再提那件事,不過他不動野馬,也是因為他和丹尼奧的關係。他雖然不待見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但不管怎麽樣,也是要照顧一二的。而且雖然他是在美國出生長大的,但從小跟在母親身邊,又是跟著純粹中國人的外公學的德州撲克。所以在感情上總是會受一些影響。丹尼奧已經是那個樣了,野馬又算是他唯一的弟子,一些事他也就沒有再追究。但是現在無論是丹尼奧還是他那個老爸都被他扔到了一邊,他死死的盯著屏幕,雙目充血。“老板。”如果可能的話,卡洛斯真想有多遠跑多遠,他真不想招惹現在的凱撒,但這是他的工作,重要的是,如果現在他不盡責的話,那他會死的更慘,因此他硬著頭皮道,“已經查明,除了野馬沒有其他人,但最起碼,整幢房子裏有四處安有炸彈,監控器一直開著,他們正在想辦法解決。”這就是救人為什麽比盜竊更難,盜竊你隻要將東西拿走就可以了,你可以將監控器破壞掉,甚至直接玩爆炸,而救人,你不能驚動對方,否則總要投鼠忌器。現在他們可以直接衝進去,也可以從窗戶進去。但是野馬手裏兩支槍,一隻指著比利,另一支則穩穩的放在林躍的太陽穴處。如果說比利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逃脫的話,那林躍簡直是必死。窗簾很厚,無法用狙擊手,並且窗外還有鐵欄,雖說不是不能解決,但是誰也不能保證,那裏是不是還放了其他東西。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先前的錄像複製下來,然後插入進去,給野馬造成錯覺。當然,如果比利帶進去的那包東西有用就好了,隻是現在看來,野馬並沒有打開的打算。其實野馬本來是打算將自白劑和催眠一起用的,但他現在有一種感覺,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當年他還在貧民區的時候依靠這種感覺逃脫過很多次的懲罰。危險,有危險。他的感覺這麽告訴,因此,雖然對麵的人看起來是安全的,他還是沒有放下手中的槍。他一手指著比利,一手指著林躍,自然不可能再彎腰去撿地上的東西,他當然可以讓對麵的心理專家來做,但他並不打算讓別人碰林躍。除了他自己,他不會讓任何人接觸林躍,甚至接近都不可以。這裏麵並沒有半點曖昧,隻是純粹的為了安全。“現在,你來催眠他。”他偏了一下頭,對比利道。比利眨眨眼:“可是、可是他還活著嗎?”“他當然是活著的。”“不過你理他這麽近,我的意思是說……也許,你也會被催眠?”“你以為我是電視看多的白癡嗎?我會被你催眠?”比利為難的抓抓頭,然後攤開手,“好吧,但是他這個樣子……我,恩,我怎麽工作?”野馬看了林躍一眼,然後一腳踢在他腿上,這一腳並沒有什麽聲音,比利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停了。“我會被老板撕了!”他在心裏道,竭力讓自己看起來還正常。一腳下去,林躍顫了顫,不過並沒有睜開眼,野馬又踢了一腳,然後這一次他終於慢慢的掀開了眼皮。“林躍,看著他的眼睛。”林躍的眼神有些渙散,這令野馬擔心,更焦急。“看著他的眼睛!”他又一次踢到林躍的腿上,這次林躍的眼中總算多了些東西,他暗暗的鬆了口氣,然後他聽到一個柔和的聲音:“來,看著我的眼睛。”這個聲音很寬厚,很溫和,聽的他都心中一動,他眉毛一挑,看來這個心理專家還真有幾分本事。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又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仿佛茉莉花似的。不對!他心中一警,就發現手腳都有些無力,他本能的就要去扣動扳機,但是眼前黑影一閃,再之後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我不該打那個電話的。”這是他腦中最後一個念頭。凱撒看著林躍,他以為自己已經有準備了,但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準備有多薄弱。除了臉,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手臂、上身,兩條腿更是慘不忍睹。他小心的把手放在他的鼻前,很微弱的呼吸,微弱的令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手在顫抖。“醫生……”他聽到自己幹澀的聲音,帶著一種怪異的腔調,“叫醫生啊!”這是他嗎?是他發出的聲音嗎?為什麽這麽陌生?為什麽要顫抖?為什麽這麽恍惚?凱撒隻是恍惚的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不對,而在其他人眼中,他此時簡直就是恐怖。他的聲音淒厲的幾近哀號,身上彌漫的氣息甚至給人一種絕望感。醫生他們帶來的有,但此時根本無法接近——凱撒覺得自己在探林躍的呼吸,在撫摸他的臉,其實這些都是他的想象,他什麽都沒有做,他雖然站的離林躍很近,但卻沒有碰他一下,仿佛他是水晶,碰一下就會碎,同時他還將所有靠近的人都丟了出去。“這樣下去不行,我們要想些辦法。”比利甩著頭道,他離門更近,雖然沒有人對著他的後腦勺來一下,但他也有些眩暈。卡洛斯也知道不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也許,他該對大帝也來一下?而就在這個時候,林躍抬起頭,他眨了眨眼,然後扯開嘴角笑了笑:“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