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開始,林躍的賠率是花胡子的十倍,但通過這幾天的磨合,他們的差距已經不是那麽大了,當然,林躍的賠率還是要比花胡子高,畢竟眾人對他還是陌生的,而現在,賠率再一次調整,甚至超過了最初,成了一比二十,但即使這樣,還是有更多的人去買花胡子。這一把兩人都已經投進去了五百五十萬,籌碼的一半還多,雖然不能說這樣就定下了輸贏,但這一把卻是絕對的絕對的非常重要!花胡子一下卷走五百多萬,贏率必定大增!“二百萬,中國林。”在眾人一窩蜂的去買花胡子的時候,這個聲音顯得特別突出,博彩點的工作人員有些吃驚的看著來者,這個,也是中國人吧。“快點啊,時間快結束了。”工作人員連忙忙了起來,核對賬戶,確認到款,然後將憑證遞出去。而這個時候,花胡子又推出了五十萬,而林躍也跟了進去,荷官放下了第五張荷牌:梅花j。那個人接過憑證,看了一眼屏幕,轉身走了,後麵立刻響起一片議論:“這中國人瘋了吧,二百萬壓到中國林身上,支持自己的同胞也沒有這麽個支持法吧。”“這人估計是得絕症了,臨死前,要把錢都花光。”“也許人家是想搏一把呢,二十倍的賠率啊,贏了就是四千萬呢。”“你拿二百萬來搏?”先前的人立刻不出聲了,在賠率很大的時候,是有人會抱著也許會爆冷門的想法壓注,但再怎麽樣,也不會壓二百萬。“這人一定是瘋了。”最後,眾人得出這樣的結論,而被這樣說著的人當然不知道別人是怎麽說他的,也不在乎,他走出博彩點,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二少。”張智功抬起頭,笑道:“速度不錯啊,這麽快就找上來了。”小劉幾乎沒哭出來:“二少,你……”“我什麽我,你以為我要做什麽?”“誰知道你要做什麽啊,”小劉在心中腹誹,“你把自己的遊艇房子都賣了,突然的跑過來,要是有個什麽,大少還不得把他們給吃了!”“放心吧,我就是來壓外圍的,等獎對出來,我就回去。”小劉看著他,壓外圍需要巴巴的跑到美國來壓嗎?通過網絡不能壓嗎?以前也沒見你對外圍怎麽上心過。不過這些話他當然是不敢說出來的,別管張智功是不是真的來壓外圍的,隻要過幾天真的能跟他回去就好了。而在此時,花胡子正在盯著桌子上的公共牌,對k、對j,梅花4,很好的牌,對他來說很好,但對對手來說也很好!他現在是葫蘆,可是林躍也有可能是葫蘆,如果林躍的底牌是對k、對j,不,隻要有一張k,一張j,和桌麵上的湊到一起,就能對成葫蘆!而且是要比他大的葫蘆。他又看了一眼林躍,後者對他露出一口白牙,很憨厚、很天真的樣子。這一把,他們兩個人都出了六百萬,前三天他又從林躍贏了差不多一百萬,也就是說,他現在手裏還有五百萬,而林躍隻剩下三百萬。如果贏了這一把,後麵的三天,他拖也能拖死林躍,但,如果這一把輸了呢?如果這一把輸了,那將來也就徹底的替他清洗了嫌疑,但前提條件是,林躍絕對會遵守約定!他再次回想關於林躍的資料。身世簡單,但牌技成迷,不過是一個小城的苦工,卻能在機緣巧合之下將丹尼奧斬於馬下……不過,這是真的嗎?花胡子眯起了眼,德州撲克,是需要大量的對局的,這就和圍棋一樣,隻看棋譜,永遠都成不了高手。那麽,這個人先前在哪裏和什麽人對局過?想到這裏,花胡子心中一驚,這會不會是一個針對他,針對他們洪門的陰謀?也許丹尼奧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對賭術這麽癡迷——就算他以前如此,在牢裏呆了十二年之後,還會如此嗎?也許他現在更在意的是權勢?他現在是在位子上,但論手段、論威信,是絕對無法和凱撒相比的,為了讓自己坐的更牢固些,他不會對洪門開刀?花胡子摸著蘋果,越想越驚。荷官開始提醒他時間到了,他看了林躍一眼,推出十萬,他要看看,看看這個林躍到底是在做什麽!林躍跟著推出了十萬,然後,又跟著推出了個十萬,同時再次露出他那一口白牙:“好事要成雙嘛。”他是來真的!花胡子的瞳孔迅速一縮,笑了起來:“恩,是好事成雙,你剛才說什麽,不準備今天結束?好吧,那我們就再多玩幾天吧。”說完,他將牌一疊,丟給了荷官。林躍愣了愣,眨了眨眼,看著工作人員將籌碼幫他收好,然後開始在腦中騷擾凱撒:“樂樂,我這算贏了?”“……贏了。”“這樣就贏了?”“他棄牌,就是你贏了。”“但是我怎麽沒有贏的感覺啊,樂樂,下一次你不要給我做提示了,否則我還是沒感覺。”“……我沒有提示。”“你剛才對我說他在偷雞嘛,若不是你這樣說,我這麽雜的牌怎麽敢一直跟啊。”凱撒不說話了,心中著實為花胡子覺得冤。按照正規的打法,林躍那樣的牌在翻牌圈之後就不該跟了,就算冒險,在轉牌出來後,他的贏率已經小到了極點,走到這裏,下麵比的與其說是運氣,不如說是雙方的心理。跟注、加注,林躍表現的簡直可以用精彩來形容,他看到眼裏,心中也是有一些欣慰和成就感的,但結果,人家之所以會有如此出色的表現,不是因為精確的分析,更不是因為大膽的嚐試,而是因為他的一句話!通過林躍的眼,凱撒看著花胡子,有無奈又憐憫有同情,但更有一種要大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