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對不起,不用說,我心裏有你。”安心若轉過頭,看著閔鬆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心若。”閔鬆良欣喜又心痛地輕呼了一聲,一下子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裏,“謝謝你。”


    “心若,打起精神來,現在隻能靠我們了。不要再這樣了,好嗎?”閔鬆良的心頭湧起了一股暖意。


    安心若的淚水滴落到了閔鬆良的肩膀上,她閉著眼睛點點頭。


    安全局的大門之外,被石頭打到的那個人暈的比較輕,睜開眼睛,一陣劇烈的酸麻痛襲擊著自己全身。他摸了一下腦袋,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倒在了地上,費力掙紮了一下,他頭昏腦漲地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剛剛站穩,就看見了倒在自己身邊的同伴,他趕緊跑過去一看,已經不省人事,不知道多久了。


    “醒醒啊,你到底怎麽了?”士兵著急地搖晃著自己的同伴,沒有一點反應,他馬上往裏麵沖了進去,除了探照燈的範圍,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的,看不見人影。他也顧不上那麽多,趕緊朝裏麵跑了進去,突然卻整個人飛了起來,摔到嘴巴出血。


    踢到了一個軟趴趴的東西。他趕緊起身往後摸索了過去,原來是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他再一看四周,探照燈照過的地方,人已經全部倒下,東倒西歪。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遭了襲擊了。


    顧不上渾身的疼痛,他連滾帶爬地跑到了鐵門邊,拍著門大聲吼道,“來人啊,出大事了,有人闖了進來了。快點開門啊!”他驚慌失措地連敲帶打,鐵門哐當直響,裏麵卻沒有人跑出來。


    他低頭一看,鐵門竟然是開著的。心下一沉,馬上將門拉開沖了進去,一到值班室一看,裏麵兩個人都倒在了桌子旁邊,其中一個人頭破血流,他馬上衝進了牢房裏麵。


    一個,兩個…犯人都還在。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腳步抖顫。忽然就看見了倒在了牢房邊的值班人,他心裏一驚,馬上跑到了最盡頭東邊的牢房裏麵。一看,差點魂飛魄散,牢門是開著的,人卻不見了,他瞪直了眼睛,一屁股癱坐到了地上。


    半晌,才驚醒過來,馬上哆嗦著跑到了值班室,抓起了電話,撥下了號碼,卻沒有一點聲音。他反反覆覆試了幾次,還是沒有打通,最後才意識到了什麽,衝出了大門,咬牙將同伴拉進了黑暗的地方,這樣不容易讓人注意。他臉色發白,發瘋似地撒腿往監獄長家跑去。


    咚咚咚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的嚇人。士兵的敲門聲驚醒了許多人,監獄長披了一件外衣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不悅地大聲問道,“三更半夜的,誰啊?”


    “監獄長,我是張六,快點開門啊,出大事了。”外麵傳來哭嚎的聲音。


    監獄長聽得出來是他底下人的聲音,馬上將門打開,看到了張六一下子鬼了下來,哭喪著臉色,他氣不打一處了,不耐煩地喝道,“什麽事啊?”


    “監獄長,有人,有人劫獄了,把我們的人全放倒了,還,還…”張六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還什麽?說!”羅監獄長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犯人,犯人不見了,曾局長下令嚴管的那兩個犯人,全部不見了。”張六憋了好一會,才一口氣說了出來。


    “你說什麽?是誰幹的?”羅監獄長一下將他頂到了門角上。“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現在才來報告?”


    “真的不怪我,弟兄們全部被放倒了現在都沒有醒過來,我是醒得最早的,馬上就要打電話,可是,可是估計電話線給人斷了,怎麽也打不通,所以才一路跑到這裏來。”張六喘著粗氣說道。


    “你馬上趕回去,把那些廢物給我弄醒,給我把門口看住了,我馬上就過去。”羅監獄長說完,馬上朝屋裏走去。


    張六一聽,哪裏敢耽擱,馬上就往監獄跑了回去。


    羅監獄長在屋子裏麵走來走去,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如果讓曾茂林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要不要連夜馬上通知曾茂林呢?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居然敢闖進安全局的監獄中去救人,而且,竟然能夠不走漏風聲,把人全部都放走了。為什麽偏偏是那兩個安全局的人呢?難道,上海已經潛入了江西那邊的人了嗎?能夠有這樣身手的人,一定不是尋常的人,到底會是誰?


    羅監獄長坐立不安,深知曾茂林是不會放過他的,怎麽辦?可是這件事情又能夠瞞得住多久?思來想去,羅監獄長還是決定先通知曾茂林,再看情況行事。他猶豫了一下,撥通了南京那邊的電話,簡單地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表明希望盡快能夠得到曾茂林示下,那邊接電話的人答應了兩聲,說會馬上轉告曾茂林,就掛了電話。


    羅監獄長放下了電話,馬上朝監獄跑了過去。


    第七十章 劍拔弩張


    南京方麵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曾茂林,曾茂林一聽,也是急得不行,反應可以用相當震驚來描述。因為閔鬆良追查黃家的事情,自己感到有些棘手,所以到南京一趟,跟參謀長顧維均說明一下情況,顧維均那邊已經非常不滿意了,眼下又添了這樣的事情。


    為什麽偏偏在自己離開上海的時候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這一切是蓄謀已久嗎?居然敢闖進安全局裏麵去救人,說明就是衝著那兩個重犯去的。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身手?曾茂林想了想,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了,他馬上拿起電話往上海打了過去,鈴聲驚動了曾府上巡邏的人,馬上有人拿起了電話。


    “小姐這兩天沒有什麽事情吧?”曾茂林皺起眉頭問道。


    “回老爺,沒有沒有,小姐這兩天都好好的,沒有什麽事情。”手下一個勁地回答道。


    “那就好,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嗎?”曾茂林還是不放心。


    “也沒有什麽,就是聽其他人說,小姐身邊那丫頭,叫小雪的,今天突然就頭暈了,一整天都在房間裏麵沒有出來過,小姐也不讓其他人進去看,說讓她好好休息。天一黑,小姐也回房睡覺了。”手下想了一會,仔細地說道。


    曾茂林終於稍微放心了,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了,沒有什麽事情就好,這兩天發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你們什麽都不用做,保護好小姐跟府上就可以了,我最遲明天回去。”


    “是,是,老爺,我跟您保證,小姐絕對不會少了半根頭髮。”手下拿著電話點頭哈腰地說道。


    “馬上給監獄那邊送個信,叫他們馬上拉網排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曾茂林掛了電話,又想了一遍,還是決定親自跑一趟,把這個消息告訴顧維均,因為那兩個人的被救,很可能會跟剿共這件事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參謀長的辦公室內,白色的燈光異常耀眼,讓人不舒服,讓人更加不舒服的,是這樣壓抑的氣氛。顧維均一身戎裝,背對著曾茂林站著,手裏夾著一支煙,陷入了沉思,臉色十分不好。


    曾茂林兩手垂著站立,臉上有平常少見的恭謙,卻依然掩蓋不住他心底透露出來的強硬,在靜靜等著顧維均的看法。


    顧維均猛然吸了兩口煙,轉身看著曾茂林,不客氣地開口說道,“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自己都是怎麽做事情的。這不來還好,一來就一大堆,那個什麽叫閔鬆良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如今連監獄裏麵的人也給劫了去。你怎麽解釋這件事情?”


    “這也是我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的事情,如果知道會這樣,我就不會跑南京這一趟了。一向是平靜的,但是事情卻發生得太突然,時間也非常地趕巧。”曾茂林隻得耐著性子說道。


    “完全沒有想到?你以為安全局局長的位置是那麽好做的嗎?既然那兩個情報人員已經被你抓到了,就算他們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你也應該做好一切應對的打算。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是江西那邊的人,他們遲早會發現人已經落到了我們手裏,會派人過來想辦法營救的,你竟然連這個都想不到,出了事情才想要找辦法解決,你還能成什麽事情?”顧維均將手中的煙掐掉,沉著臉色說道。


    “參謀長,自從發現我們的消息被泄露出去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小心翼翼對待這件事情,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我在上海這段時間,一直是非常謹慎的,但是我離開上海還不到三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的確是事出突然。”曾茂林看著顧維均的表情,盡量把話說得明白。


    “那就隻能夠說明,江西那邊的人早已經潛入了上海,而且一早就已經在密切注意你的動向,隻是你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如果不是這樣的原因,你還有什麽其他的說辭嗎?身為堂堂一個安全局局長,一個情報特工出身的人員,你居然連這點小事情都覺察不到,現在出了事情還有臉麵在這裏找理由推卸責任,你簡直是愧對黨國對你的栽培跟信任。”顧維均走到了曾茂林麵前大聲地指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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