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仿佛有什麽難言之隱,一副欲語含羞的模樣,直待玉藻前問起,才用氣若遊絲的聲音道:“這位姐姐,我出門在外忽然來了月事,因為沒有準備多餘布料,所、所以……這客棧裏我隻見你與我是同為女子,可否行個方便,借用些布料與我。” 玉藻前有點頓住了,不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笑說:“原來是這樣,你先進來吧,我去找給你。” 少女十分感謝,進來後她看了會兒玉藻前,就忍不住豔羨道:“姐姐真像是月宮裏的天仙,如此美貌,我都忍不住感到十分喜歡。” 玉藻前:“……” 實則未走遠的徐航:“……” 不過隨即,少女就打探道:“剛才出去的那個人是姐姐你的丈夫嗎?” 玉藻前假作出有些許不甘不願的模樣,應道:“是啊。” 少女聞言眼中微微閃爍過一抹暗光,然後便貌似無意道:“那他能取得姐姐你真是天大的福氣。” 玉藻前強笑道:“這世上隻要有了錢,還有什麽福氣是得不到的。” 說完後,他在行李裏拿出幾片布給了少女。那打開的行李中隱約見到金光閃爍,少女瞄到後心裏有了計較。 少女接過布料後再次答謝,便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徐航又是假裝外出。 在他出去後不久,昨天的少女就又來敲門了。 玉藻前奇怪道:“怎麽了?可是昨天給你的布料不夠?” 少女抿嘴道:“不是,隻是我一個人無聊,這裏就隻有你是同為女子,所以想尋你聊天。” “原來如此。” 玉藻前打開門,兩人在房間裏虛情假意的聊了一會兒,外麵有人喊起少女的名字,少女連忙起身道:“哎呀,我兄長找我了。” 然後少女在房間裏叫了她那個兄長一聲,便向玉藻前告退,開門出去時,玉藻前見到外麵站著個麵容姣好的少年,忽然明白他們這回的打算,就配合的做出被吸引的樣子。 少女會意的笑道:“姐姐這樣天仙的人,與阿兄在一起真是賞心悅目。” 見玉藻前露出含羞之意,少女道:“這裏念秧太多,阿兄怕我被人騙去,都不許我出門走動,我在這客棧裏也是無聊,姐姐若是無事可做,也可到我房間來,咱們一起聊天。” 玉藻前應道說好,第二天他到少女房間裏,發現那個少年果然也在裏頭。 作者有話要說: 戲精飆戲現場=。= 主角:頭上仿佛有點綠(不第72章 聊齋續前緣 少女把玉藻前迎進來後, 笑著說:“阿兄剛好在與我說話呢, 想不到姐姐你也過來了。” 玉藻前假裝感興趣的多看了那少年兩眼,少女和那少年不動聲色的會心一笑。 少女拉著玉藻前的手,讓他坐到她與少年之間。 見玉藻前目光不時瞟向自己,少年心生歡喜,開始問道:“聽夫人的口音不大像中原人,難道是從域外來的?” 玉藻前回他:“郎君耳力真好, 我是東瀛人, 家鄉正在打仗, 就逃難到了華夏,但我一個女子孤身在外,加上初時不通此地官話,沒多久就遭了拐騙……” 雖然話未說完, 但剩餘的內容在場聽的人腦海裏都不禁自動補全了。 少女動容道:“姐姐的際遇真令人聽了傷心。” 少年滿臉同情道:“這世道對於你這樣美麗的女子真是不公,若可以,真想帶你出苦海。” 說著, 少年便試探性的想去碰玉藻前放在桌上的手。 但是玉藻前察覺到他的意圖,很快收了回去, 少年見此舉未成,有些遺憾。 玉藻前假意道:“如今能得個安生日子我已經很滿足了,隻是我夫君總猜度我,我做些什麽他都要盤問一番,讓我感覺真心壓抑。” 少女聽了,抱不平地說:“姐姐這麽好的人, 他怎麽可以懷疑你呢?” 然後她就小心試探道:“姐姐,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嚐試尋個更好的人家呢?” 玉藻前明知故問道:“我一個遠離他鄉,無依無靠的女子,想自食其力生存都難,還如何找更好的人家?” 少女婉轉一笑道:“你看我阿兄他如何?” 玉藻前轉頭,隻見少年目光灼灼看著自己,遂含羞道:“這……” 少女進一步道:“阿兄昨日見你後便神思不定,一直念著姐姐你。我啊,也希望有個像姐姐你一樣美貌的人當嫂子。” 玉藻前作意動的模樣,然後少女很快借機提議起如何約定私奔。 徐航:“……” 透過水鏡看著房間裏這三人各懷心思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徐航感覺真是一言難盡。不過……看到屋裏那個少年眼中不時流露出幾分愛慕,看來還真有幾分真情實感在裏頭。 徐航莫名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沒多久,屋裏的三人商量並約定好後,玉藻前便回了房間,徐航也撤去水鏡,並在稍後回去。 徐航剛進到房間,玉藻前就挑挑眉,說:“你的心情好像不大好。” “……”徐航頓了頓,隨即皺眉頭,“是有點奇怪。” 玉藻前見他這次這麽快坦誠承認,不禁目光閃爍,道:“真是少有的事,你的情緒會被影響到。” 然後玉藻前走前幾步到徐航麵前,問他:“讓我猜一猜,是和我相關的事嗎?” 徐航沉默住,玉藻前也沒逼他,隻是靜靜地等他回答。 過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徐航才終於是點頭承認道:“嗯。” 玉藻前當場心花怒放,又上前一步,兩人的鼻尖幾乎是要碰到一起,他問道:“那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徐航又想了想,他大概還是不習慣被人解剖心裏的想法,所以說得幹巴巴的,語氣毫無起伏的棒讀道:“那個少年他對你確實存了愛慕,見到他窺探你,我就覺得心情有些浮躁。” 說著徐航頓住,口吻有些奇怪道:“這大概是嫉妒?” 玉藻前捂嘴笑了起來,過了會兒才說:“你真是可愛,果然還是你給我帶來的樂趣最大,讓我覺得就算未來還有幾千年的壽命,隻要有你在就不會乏味。” 徐航聽他這麽說,頓時有些不大好意思。 玉藻前伸手捧住他的臉頰道:“既然航你吃醋了,那我就不下場和他們玩了。” 徐航小小的“唔”了一聲。 見他這個樣子,玉藻前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說:“說來我歲數可是比你大,對你來說應該是長輩,作為後輩的你也不要老是這麽嚴肅,有時可以向我撒撒嬌耍下脾氣,我可是很樂意包容你的。” 徐航一陣語塞,覺得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大概是玉藻前雖然說是活的時間比他久,但平時太愛鬧,讓人感覺不怎穩重。不過想想看,他歲數算起來確實本身就比玉藻前要小很多,所以這話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玉藻前見他一臉苦大仇深的思考,不禁覺得心癢難耐,道:“現在要不試一試向我撒個嬌?讓我安慰你一下?” 徐航又定住,玉藻前這回不等他做出行動,就直接摟抱住他,輕輕拍拂起後背,隨著感受到徐航身體漸漸放鬆,玉藻前在徐航看不到的角度會心一笑。 在徐航承認自己有點吃醋後,玉藻前便沒再用真身下場和那些念秧周旋了。 他用根狐毛做了個化身,然後自己就和徐航一起看戲。 第二天,他的化身就按照商議的法子,和那個少年私奔。 等離了客棧,到了半路上時,兩個念秧終於開始暴露麵目,用迷藥把化身給迷了。 在把人給拐騙後,想到之前窺到的,那行李裏的金銀財寶,少女和少年又商量起來。 “我看他們衣著富貴,那丈夫身上定還帶了不少金銀,不如設法將他的錢也詐出來。” 少年道:“男人如果知道自己妻子和人跑了,心情肯定不好,這或許有可趁之機。” 於是在把化身帶回接頭的地方後,這對兄妹便和那聚點裏的其它念秧商量,很快,就有另外一組念秧過去客棧那邊了,這回是一個婆子和一個較成熟的嬌美女人。 玉藻前見狀,對徐航道:“你不善與人周旋,要不還是派個化身去應對?” 徐航原本也是有這打算,拿出個紙人變成丈夫的樣子回去客棧。 沒多久,那丈夫發現妻子不見後當場暴怒,掌櫃向他指了方向,但這時候追出去,自然是什麽都找不到。 丈夫因為妻子和人跑了,心情十分鬱卒,在客棧裏喝悶酒。 此時婆子和那女人出現,見他喝悶酒,便上前詢問。得知了緣故後,婆子便將女人引出來道:“我時日無多,如今隻想找戶人家好好待我女人,你現在妻子和人跑了,不如幹脆領我女兒回去吧。” 丈夫表現出意動的樣子,然後就開始與婆子討價還價起來,最後以百兩數額,讓婆子把女人轉給了他。 婆子拿了銀票,很快就走了,女人跟著丈夫到房間。 不久後,婆子回到那聚點,之前被迷暈的化身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處賊窩,十分驚恐。少年用甜言蜜語對其進行安慰,很快讓她拋卻不安,對少年傾心相待。 得知婆子從自己丈夫那得了百兩銀票後,化身道:“百兩要得少了,我丈夫這次來是打算找貨商做生意,貼身帶了許多銀票。” 念秧們聽見了,頓時起了貪念。 不過化身這時候道:“但我丈夫為人十分警覺,加上知道這裏念秧猖獗,沒有熟識的人引見,他是絕對不會理睬的,你們想以生意接近他套取錢財恐怕不成。” 見念秧們陷入思索,化身提議道:“如果你們肯信我,不如這樣,我假裝是被歹人騙走,你們則裝作是從歹人那裏救了我,這樣我丈夫定會答謝你們。” 少年笑道:“你這麽快就助我們騙你丈夫,還真是個狠心的娘子。” 化身嬌叱道:“他那模樣,我每天見了就覺厭惡,早就對膩了。” 於是念秧們便以化身提供的計謀,這回是兩個中年漢子跟去。 果然,丈夫見到化身回來時,初時很生氣,但得知緣由後,對那兩個中年漢子頓時十分感激。 然後化身替他們說好話,想讓丈夫與他們做生意。但丈夫擔心這兩人沒有足夠的實力承擔供貨,於是化身回頭去轉述了丈夫的擔憂。 化身說:“你們起碼要表現出大商賈的財力。” 見念秧們猶豫,它又道:“這裏是你們的地方,難道還怕失手嗎?” 因為伏庶在丈夫身邊的女人證實這人確實有錢,而且與化身的對話內容屬實,念秧們想到那些銀票,頓時不再猶疑。 他們先是拿出五百兩銀子做擔保,不過化身道:“我丈夫過去做生意都是萬兩起步,你們這還是太小家子氣,不足以打消我丈夫的疑慮。” 想到這一票能成,他們起碼幾年都不必奔波了,在化身的勸說下,最後這夥念秧咬咬牙,拿出了五千兩銀票。 化身把五千兩銀票拿去給丈夫後,丈夫果然同意了這筆生意。 女人已經和兩個男子接上頭,得知他們計劃後就施展百般手段,把那丈夫迷的神魂顛倒,一刻都不想離了他。 化身見此便善解人意的提到讓它去代為交易,丈夫因為沉迷新歡,所以很快就同意,把銀票給了化身。 化身便和兩個男子回去,半路上,化身以方便為由想走開,為了讓念秧放心,把裝銀票的行囊在打開核對後交給念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