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那邊,都上軌道了?」


    「嗯。」


    「小竹。」三木玲子喚。


    韋梨竹一直閃避的眼神這才乖乖對上母親的,心虛地怕被看出異樣。


    「媽。」


    「別太累了。」幸好,母親隻是關心她的身體,慈愛地叮嚀。


    她鬆了口氣。「我知道。」


    「別……學那個人一樣,弄壞了身體得不償失。」


    「妳說爸爸?」


    三木玲子睨了女兒一眼,有些別扭,不自在地又整整衣服,才承認:「明白就好。」


    她個性中若有任何不坦率的地方,絕對都是遺傳自母親,韋梨竹十分確定。


    「這幾天我會放貴司的假。」


    「為什麽?」


    「讓他多陪陪妳。」


    韋梨竹眉頭一蹙。「不用了。」


    「當然要。分開了這麽久不見,讓他陪妳是應該的,貴司也很樂意。」三木玲子理所當然地安排。


    韋梨竹完全了解母親在打什麽算盤,她放下手上資料,敞開說清楚:「媽,我不喜歡這樣。」


    「怎麽樣?」


    「製式的安排,太不自然了。」


    三木玲子看著女兒,表情帶著嚴肅。「妳是對我的作法不滿,還是對貴司有意見?」


    「我對貴司沒有意見,倒是您該問問他的意見。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就像手足一樣,我相信他也隻拿我當表妹看待,談感情太勉強。」


    「胡說,這項安排他完全樂意。」


    「因為是妳的安排。隻要是妳的意思他沒有不聽從的。」


    「這不更好。小竹,妳絕對找不到此貴司更優秀、更順從忠貞的對象了,這對他來說也是福氣。有了貴司當後盾,我便能順利將財團移轉給妳。」三木玲子說,觀察她抗拒的反應。「除非,妳有其它喜歡的對象了?」


    她臉色微變。


    「小竹!」


    「總之我反對這種策略算計的態度,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媽媽這樣自作主張,對我、對貴司都沒有好處。」


    她說得斬釘截鐵,然而三木玲子仍未改變心意:「我當年就是『順其自然』,才會走到勞燕分飛的下場。」


    「這不能相提並論……」


    「正因為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所以更要審慎考量。貴司是自己人,從小跟在我身邊,人格品行完全清楚,不會有哪個年輕人比他更令我滿意,更適合妳。」


    母親實在太一廂情願了。


    她的個性中若有任何固執之處,想必也是遺傳自此。


    「小姐,有妳的電話。」女傭通報。


    「哪裏打來的?」


    「台灣,說是公司的人。」


    三木玲子起身。「去聽吧,這件事就先說到這兒,我也要出去了。備車。」


    「是。」


    「媽媽!」韋梨竹喊住母親。「妳知道妳不能勉強我。」


    三木玲子回頭看她一眼,平靜地說:「這幾天,就讓貴司好好陪著妳吧。」


    她的用心,她有一天會明白。


    這不是害她和貴司之間尷尬嗎?韋梨竹頭痛地走進起居室,麻煩,她眼前有一大堆麻煩。


    「餵。」


    「妳躲得也太遠了!」話筒那端傳來的,是最大最大的麻煩。她現在最不想聽到的聲音——翟英傑。她臉色一變就想掛掉電話,他像猜到她的反應低吼:


    「妳最好不要掛我電話!好不容易挖到了號碼,再打十次八次甚至一兩百次我都願意,妳知道我的耐心的,妳就算躲得掉也不想別人被妳害得雞犬不寧吧?」


    無賴!


    黃姨這個不可靠的女人。


    韋梨竹緊捏著話筒,彷佛那是翟英傑的脖子。一會兒,才冷冷出聲:


    「你想幹嘛?」


    「妳都不聽人解釋的嗎?」


    她聲音更冷,像裹著一層冰,還有銳利的尖角。「沒必要。」


    她是認定自己被欺騙了,並且立刻將他裁決出局沒有轉圜餘地,寧為玉碎……好剛烈的個性!翟英傑嘆氣,無奈地開口:「我是冤枉的,真的。」


    「我那天看到的不是瓊伊?」


    「是她。」


    「你們沒有摟在一起?」


    「……有。」


    「接吻?」


    「這我……」


    「你不要臉!」


    「我可以解釋。」他說。「我什麽都沒有做,真的!那天她忽然來找我,話說沒幾句撲上來摟住我就親,我一時不防而妳正好進門,看見便誤會了,就這樣。我和瓊伊根本不熟,我比妳更覺得莫名其妙。」


    好爛的藉口。「翟英傑,你說謊也不曉得打糙稿!」


    「妳不相信我?」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還是白癡,一個銅板拍得響?你如果什麽都沒做,瓊伊好好一個女孩子會自己找上你家,還故意勾引強吻你?不可能!何況時間也未免太巧,她剛抱住你我就進來撞見了,你敢做就敢擔,不要推卸責任,那隻會讓我更失望。」


    他聽了咬牙。「妳以為我腳踏兩條船,而且還是姊妹花,我有這麽低級!?」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我沒有!」


    但韋梨竹全然不信。


    「我現在隻慶幸沒有隨便將自己奉獻出去。你這種不專一的人……根本不懂感情的意義,你隻有濫情和遊戲,我不是你的玩具!」


    他的聲音聽起來也有火了。「我明白妳現在正在氣頭上,說的氣話我不會計較,但後麵這句就太尖銳也太過分了。我沒有跟妳遊戲也沒拿妳當玩具,妳的判斷能力到哪去了!?」她不是一向很冷靜理智的嗎?罵起他來倒是毫不猶豫地口不擇言。


    「是你承認男人都隻想那些的,我不給你,你當然轉頭就去找別人。」


    「妳搞清楚,是我尊重妳,不是妳真的抵死不從。我若真想的話,當時隻要使出渾身解數妳還能不就範嗎?」


    「你……」她被他的話回得滿臉通紅。


    「她要喜歡我,我有什麽辦法!」


    她沉默。


    「我如果真的背著妳亂來也不可能選那時間,妳不要忘了我們有約,除非我是白癡。」她說的巧合反而更印證他的無辜,翟英傑指出。聽不到她的聲音,他追問:「妳明白了嗎?」


    「我眼睛看到的讓我無法相信你。」


    那就是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該死!


    「所以妳就逃回去?」


    「我沒有逃,我回日本是出差。」韋梨竹堅決否認。


    他冷哼。「出差,什麽樣的大差事需要勞動到妳大總裁放下整個公司不管親自出馬?我都不知道呢。」


    「不關你的業務你當然不知道。」


    「妳何時返台?」他忽略她的冷淡。


    「我何必跟你交代。」


    「妳到毫要怎樣才會消氣,真的不想再見到我了嗎?」


    韋梨竹咬著嘴唇,不說話。


    「我想見妳。」翟英傑柔聲說,毫不掩飾他的思念和情意。「如果妳不回來,我就去找妳。」


    「不行!」


    「那妳就出現在我麵前。」他不要就這樣和她劃清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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