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聖陽緩緩地向小金講述了烏梅的一生,講到她的夫君孩子被龍族以‘清理門戶’為由全部誅殺之後,為了保護自己的愛人和母親,在自己的枯骨上設置了法術一事,小金忽然忍不住掩嘴低聲哭泣起來。金聖陽摟著他的肩膀安慰他:“別哭!至少他們現在一家團聚了。”小金把腦袋埋進金聖陽的懷裏,“我不懂!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的對待人家一家人。隻是因為相愛,付出的代價就這麽大嗎?”“這是龍族的規矩。”金聖陽歎口氣說道:“這樣的規矩……總有一天會被破除的。”“陽!太苦了。修真苦苦修行是為了什麽呢??修為能達到的高度,為什麽思想和意識卻永遠觸及不到??還要有多少的不公、屈辱等著這個世界的人?純種、非純種、男人、女人、貴族、平民、婚生子、私生子……什麽時候這些偏見才能消除,大家和睦平等的生活在一起呢?”小金心裏難受極了,怨氣怒氣憋得他無法呼吸。金聖陽拍拍他的後背,眼睛看向前方,發誓一般說:“……會有那個時候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那種情景。”小金失笑一聲搖搖頭,“也許我的想法太天真,無論是什麽社會形態,矛盾一定伴隨著發展的過程。陽!也許這一輩子我看不到那種理想世界,但是,我希望能看到不斷進步的步伐。陽,你的修行能不能就以這個為目的。”金聖陽笑了,很認真地點了一下頭,“好!”不知何時醒過來的烏梅轉著晦澀的眼珠子,癡癡地盯著眼前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總有一日,我相信整個神界不會再有任何偏見。夫人!!那時候,才是好日子啊!”難惹握著他的手神情激動地看著整個靈修神界的地圖,語氣堅定地說著。烏梅彎彎嘴角笑了笑:“夫君……有人跟你想法相同呢。白可憐蹲在帳篷的外邊,一邊聆聽裏麵的談話,一些默默地揪著地上的草葉子,忽然,嘴角也揚了起來。小金給烏梅煮了一鍋香噴噴的麵疙瘩,端到這位龍女麵前時,她好奇地盯著麵疙瘩看,慘白的臉色升起了一抹憧憬般的笑意。“姑娘!你身體虛,吃點東西吧!”小金說著用木勺子攪一攪疙瘩湯。烏梅出身地說著:“每回我鬧脾氣,夫君總會親手給我煮一碗這種東西。漿糊似的,一開始我根本不愛吃,可後來越吃越覺得好吃……”“能讓這裏的男人為你洗手做飯,你們一定很相愛吧。”小金羨慕地說。烏梅露出小女兒般的羞澀,輕輕滴‘嗯了一聲。“他別的不會,就會這一種,說是跟族裏老奶奶學的。嗬嗬……”小金舀了一勺疙瘩湯送到烏梅嘴邊,“我做的,不一定比你夫君的好吃,你吃一點吧。”烏梅低頭輕輕滴嚐了一口,笑了,“比他做的好吃!我一直記得那個味道呢。”“是啊!就算吃過再好吃的,也比不上你心裏一直惦記著的味道。”小金溫和地說道。烏梅點點頭,目光看向了小金的眼睛,“……你和金聖陽打算怎麽辦?”小金一時間沒有明白她的意思,給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烏梅接過小金手裏的碗,自己動手攪動疙瘩湯,“我能看出來這不是你的身體,這樣的你怎麽和他生活?”小金沒料到她會忽然說到那裏去,低頭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陽說他會想辦法,哦!他說會把小斑體內散亂的魂魄修複成一魂一魄給我……我不懂這些,不過我相信他,就算我沒有身體,他也愛我。”烏梅神情頗為觸動,看了一眼在床尾懶洋洋爬著的‘小斑’。“心意相通就好,哪怕是隔著天涯海角,心在一起就密不可分。如果連心都相背離了,就算天天睡一起,也不過是咫尺天涯,徒留悲傷。”小金道。烏梅點點頭,“這倒是真的。”她吃完了手上的疙瘩湯,說話稍稍有了些力氣,把手裏的碗交給小金,“你叫他們進來吧!想必他們也等著問我為什麽回來這裏吧。”小金叮囑了她一句:“別太累著!姑娘!為了愛你的人,一定要保重身體。”等著小金掀開帳篷的簾子走出去後,金聖陽、敖吉羅金寶幾人走了進來。烏梅一臉的晦暗是因為受傷的緣故,而這幾人也同樣陰沉著個臉,卻是為目前這種形勢隱隱擔憂。幾個人在烏梅床前的地上盤腿坐下。烏梅歎口氣道:“……你們也發覺了吧!”金聖陽沒有開口,倒是敖吉先開口了,“……那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能調動黑龍族族長的……小娃兒你覺得是誰呢?”烏梅低聲說道。“帝曜神君?”敖吉皺著眉頭回到,“可他為什麽會派人用這種方法來偷襲咱們的營地?”“那要看他的目的了。”烏梅道:“……烏爾紮原本的目的是什麽?”金聖陽目光一亮,“津和白寒?”“沒錯!他用黑龍出擊,又遮掩了容貌不讓人認出,其實是想假裝成‘黑龍女’出手,抓走這兩個人。”烏梅不屑地笑了笑,“……可他沒料到,真正的‘黑龍女’就尾隨在他們後頭,不讓,金聖陽你丟了這兩個人也不知道要去向誰討要了。”“帝曜神君會做這種神神叨叨的事嗎?”敖吉有些不相信,“就算他明知道小金和白瘋子在金聖陽這裏,身為一界之主,他也不會做這麽沒格調的事。派人來偷襲自己人營地?哼!!除非他腦子真的裝滿了漿糊。”金聖陽也有些懷疑。帝曜此人雖然不怎麽樣,可該有的尊嚴驕傲還是有的……小金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後,掀了簾子鑽了進來,“也許不是帝曜神君。”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小金想了想,該怎麽組織語言把自己心中的懷疑說出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吐了一口氣,“……是伯君太子。”“那些黑衣人的目的不是抓我和王子回去,他們是要除掉王子。”小金回想起烏爾紮的舉動,緩緩開口道。“白瘋子?”敖吉很納悶,“殺他做什麽?他都是個瘋子了。”“他雖然瘋了,可對某人來說,他的存在還是有很多危險的。尤其是他現在已經成功地蒙混住身邊的人時。”小金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這是什麽意思?”金聖陽很快問道,“你發覺了什麽?”“……要殺白寒的……不是伯君,而是白寒!”小金一字一句地緩聲道。一開始眾人都挺糊塗了。什麽叫要殺白寒的不是伯君是白寒。金聖陽卻仿佛聽懂了什麽,瞬間挺直了身體,目光如炬地盯著小金。小金向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