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年代,男人找個男人,那是驚世駭俗的。光是唾沫星子,都能讓人給淹死。也就沈鎏他不走尋常路,偏偏還沒一個人說三道四。要麽不敢,要麽追捧。沈鎏當年在南陳的地位,一個地霸足以形容。何丹青眉心微皺,低聲道:“這是國內,別太張揚了。”沈鎏卻握住他的手,說道:“國內怎麽了?不論走到哪裏,我都要讓他們知道,你是我沈鎏的愛人。”這人張揚又狂放,偏偏世人卻吃他這一套。跟他在一起以來,很少有人在他們麵前指手劃腳。何丹青知道,沈鎏是在用這種方法保護他。國內也好,國外也罷,都知道他沈鎏不好惹。沒人敢惹沈鎏,就自然沒人敢惹何丹青。正在窗前賣包子的戴堯看到這一幕還真有點驚到了,他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人,而且看這兩人的年齡,也都差不多四十歲了。還能有這樣的感情,真是讓人羨慕。戴堯有些發呆,他下意識捂了捂肚子。現在天冷了,他穿個風衣,根本看不出孕肚。現在入了深秋,接下來的五個月就是秋冬天。把肚子藏在厚衣服裏,旁人也不會懷疑。苦些,累些,這都沒啥。他本來也是打算一個人撫養小糖包長大,一個人教養他成人。他本來也不想要什麽愛情,隻要賺錢就好了。可是在看到這對夫夫後,戴堯還是忍不住羨慕。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對自己好,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哪怕對方沒什麽大的本事,隻要能平平淡淡過生活就好了。“小老板,發什麽呆呢?”戴堯回過神,趕緊給對方拿包子找錢,說道:“啊!沒什麽沒什麽,您拿好!”快晌午的時候,包子都賣完了。現在戴堯一天蒸整整一千兩百個包子,每天差不多兩千左右的進賬。戴堯的卡裏,存了差不多六位數的存款了。這在上輩子,他真是想都不敢想。這會兒一回想剛剛自己心裏的想法,又覺得好笑了。自己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世上像馮奇這樣的人渣隻能是少數,像這位沈先生這樣的情聖也是少數。多數都是能平淡過日子的普通人,其實這樣就足夠了。戴堯決定順其自然,不拒絕,也不追求。如果緣份真的到了,他也不會抗拒。反正這輩子他有賺錢的能力,絕對不會再讓人耍得團團轉了。將錢收到錢箱裏,戴堯便和苗苗貝貝一起收拾店鋪。貝貝負責刷盤子刷碗,當然有洗碗機這個並不算麻煩。苗苗負責整理桌椅板凳,戴堯負責掃地。整理到客廳的時候,他才發現,那對夫夫竟然還坐在那裏沒有走。戴堯一臉奇怪的問他們:“兩位先生,是沒吃飽嗎?我還留了幾個包子,給您二位端上來?”沈鎏擺了擺手,剛要開口說話,卻被何丹青給製止了。何丹青對他笑了笑,說道:“不,我是覺得,小老板的包子真是太好吃了。隻是您這鋪麵太小,局限了客流。如果隻安於這一隅,恐怕難成大器啊!”戴堯其實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他放下掃把,坐到了他們對麵,說道:“是啊!我也正在考慮,是不是該租個鋪麵了。我這個小包子鋪,實在容不下太多人。先生是有什麽想法嗎?”何丹青神色溫和,讓戴堯放鬆了點戒備。不過應該是重生後的創傷後遺症,他對陌生人還是保持著足夠的警惕。何丹青說道:“小老板應該認識他吧?”說著何丹青指了指沈鎏。沈鎏立即坐好,配合媳婦的演出。戴堯雖然不認識沈鎏,可關於他的傳說可聽過不少。剛剛他進門時的那一幕,戴堯也看到了。雖然他們後來為了避嫌躲到了客廳的角落裏,但是關於他們的議論還是鑽進了戴堯的耳朵裏。沈鎏走的時候,戴堯還沒出生呢,關於他的故事他都是聽父母講的。於是戴堯點了點頭,說道:“聽說過,沈先生。”何丹青說道:“那你應該知道,他在西城區這一片,有不少鋪麵。以前這些鋪麵還是香餑餑,現如今,白給都沒人要了。現在他也想要多發展幾條出路,看著你這小包子鋪經營的紅紅火火,應該挺有發展前途。剛好,沈鎏他在這戴家窯也有幾間鋪子,斜對麵那棟三層小樓就是。”戴堯當然知道那棟三層小樓,早年那是開茶樓的。後來戴家窯這邊茶樓越來越不景氣,隨著東城區和中心區的發展,老板便把這邊的茶樓關了門,搬到了中心區,開了一家高檔茶樓。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這個三層小樓就空置了。戴堯想了想,說道:“我隻是開包子鋪,用不了這麽大的鋪麵吧?”這茶樓建築麵積至少一百五,上下三層,那麽大的茶樓,改成包子鋪,戴堯真心覺得他吃不下。而且這座茶樓算是戴家堯裏最大的鋪麵之一了,這要是整租下來,就算是在城中村,一個月也要上萬。何丹青說道:“你可以試試,反正我們的租金是靠你的流水營業額來扣點。”戴堯問道:“這……什麽意思?”何丹青說道:“你每賺一元錢,扣取五分錢的租金,也就是百分之五。看你這流水,一個月五萬元上下吧?這樣一來,就是兩千五百元每月。怎麽樣?還算承擔得起吧?”戴堯皺眉:“這……您收這麽少的租金,說不通吧?”何丹青笑了,說道:“怎麽說不清?沈鎏二十年前能把他在南陳的所有鋪麵全部免費給租戶,如今開始收租金了,怎麽倒覺得說不通了?”戴堯無言以對,還真是這樣。別人不要錢說得通,如今收錢了,自己卻覺得說不通。主要是這租金太少了,戴堯心裏有點沒底。何丹青接著說道:“小老板別有心理負擔,我們簽租賃合同,童叟無欺。還有,我們是按照您的營業流水,初期會送您一套pos機,到時候流水是要走公賬的。月結的時候,按照利潤扣點。也不用覺得我們虧了,有了大鋪麵,你還會甘心隻包這一點包子嗎?流水五萬的時候租金兩千五,流水五十萬的時候,租金可就是兩萬五了。到那個時候,小老板交房租可別心疼。”戴堯有點不好意思了,說道:“您開玩笑了,五十萬……怎麽可能呢?”何丹青笑了笑,把玩著手中的折扇,說道:“我看人的眼光向來很準,小老板不妨試試,也算是給自己一次機會。”離開神農包子鋪的時候,何丹青留下一張名片。沈鎏問何丹青:“你不是著急想認親嗎?怎麽又不讓我問了?”何丹青想了想,說道:“你沒看這孩子滿身警惕嗎?他沒把我們當好人。如果是這樣,他恐怕也不會給我們說實話。倒不如先讓他和我們互相了解一下,說不定到時候他能放下戒備。”第43章 關於識人這方麵, 何丹青也算有他自己敏銳的觸覺,就是有時候容易感情用事。被沈鎏扶著坐上車,並係好安全帶坐好後便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空歡喜一場,想等到事情有個眉目以後再告訴我。你安心, 我現在已經不像從前那麽衝動了。再說,我都找了這幾十年, 難道還等不了這一時半刻?就算真的失望了, 就算他們都不在人世了,我也會心安理得的麵對。至少我還有你,不是嗎?”沈鎏要發動車子的手停了停, 感覺自己這些年來為他操心付出的一切都值了。他就知道, 丹青的心裏肯定有他, 而且肯定是最重要的。他轉頭看著副駕上的何丹青,抬手拂上他的臉頰, 說道:“丹青……”何丹青卻抬手捂住他的嘴, 說道:“沈鎏, 你對我的好,我又怎麽能不知道?你這幾天各種借口推脫, 就是不想讓我見當玉的那孩子, 不就是怕我繼續失望嗎?這些年來我反複在希望與失望中折磨,每次都讓你捏一把冷汗。世人說憐取眼前人,我卻一直活在虛無飄渺中,不該。”沈鎏的臉色陡然就變了,倚回車倚背上說道:“哎你說這話我可就不願意了, 啥叫憐取眼前人?那是張生給催蔦蔦斷情讓他惜取自己丈夫的詩。不知道我的元配媳婦兒,心裏還念著誰啊?”何丹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這明明就是個借喻,又被他拿來胡攪蠻纏。這個人,何丹青永遠拿他沒有辦法,卻又默認了他的胡攪蠻纏。沈鎏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笑啦?我就說,你得多笑笑,笑起來多好看?賞我個笑臉,比什麽都強。”車子呼嘯而去,戴堯坐在窗口前有些恍惚。他手裏捏著何丹青那張名片,心裏有些猶豫。他對沈鎏不了解,二十年了,他忽然回來,戴堯其實有點好奇。不過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常年在國外,老一輩的都想著落葉歸根。再說沈鎏手裏有那麽大的產業,總不能扔下了不管。又是周末,袁小圓手裏拿著那張名片,手指敲擊著桌麵,說道:“何丹青……原來那位沈爺的對象叫何丹青啊!這個我聽我父母提起過,我朝他們出櫃的時候,我爸就說什麽沈爺也喜歡男人,這個不是毛病。以前人們就是傳,沒人見過。那位沈爺的對象不太出門的,跟個大家閨秀似的,原來是因為腿腳不方便嗎?”戴堯說道:“我不是說這個,圓圓,我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說我要不要租下對麵那間商鋪?”袁小圓說道:“為什麽不?你在怕什麽?租金不貴,還是按扣點的。怎麽算都合適啊!怕上當受騙?拜托你真是想多了,沈鎏多大的家業你知道嗎?你但凡在西城大街上看到這種樣式的老宅子,十座裏有九座是沈家的。他會騙你這仨瓜倆棗?堯堯,你是太謹慎了。”的確,戴堯現在看任何人都帶著謹慎的目光。沒辦法,上輩子被坑苦了。如袁小圓所說,這的確沒什麽可考慮的。自己正需要一個大點的鋪子做包子鋪,恰好剛回來的沈爺商鋪空置率越來越高,就想用這種方法招攬商戶。戴堯決定改天親自登門,去把鋪子租下來。柏家大宅,柏仁皺眉看著眼前的化驗單,說道:“確定這就是化驗結果?沒弄錯?”柏仁的眼中滿是懷疑,有點不太相信。劉承答道:“沒錯的柏先生,我親自去買的包子,親自送去的化驗所。那位主任說,除了營養特別均衡,對人的身體有極好的養生功效外,這包子沒有任何問題。白蘿卜是普通的白蘿卜,肉也是普通的肉,就連調味品也是我們平常吃的質量較高的調味品。不含任何可致人上癮的成分,也不含您所說的罌粟殼成分。”坊間流傳,做小吃的街邊鋪子,多數都會放可致人上癮的罌粟殼。罌粟殼是罌粟的幹燥成熟果殼,長期食用含有罌粟殼的食物會致人上癮。所以不少小吃的鋪子會用這種調味品,這樣就會造成賓客盈門的假象,讓大家誤以為食物多好吃,其實都是成癮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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