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劉陽這一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瑞卡德挑著眉毛笑了，從垃圾桶裏拎出了速凍食品的包裝袋，扭頭看他。劉陽頓時被姚燁拍了一腦勺，看著這張明顯笑的幸災樂禍的臉，劉陽麵不改色心不跳，淡著張臉誇瑞卡德會選，他就買不了這麽好吃的，會買東西其實也是一門技術。姚小爺笑噴，忍不住又在劉陽後腦勺上拍了一下。用餐時的紅酒喝的並不多，但是大腦的興奮度卻意外的調整的很好。瑞卡德提議出去夜遊，姚燁和劉陽都點頭讚同。臨出門前，瑞卡德叫他們等一會，接著打了幾通電話約人，然後才領著倆人離開。下車後，見瑞卡德帶著他們對直往夜總會走，劉陽並沒有意外，這個年代的英國人在夜生活方麵已經很豐富，業餘時間跳跳舞，喝喝酒，放鬆一下自己，第二天依舊能夠精神飽滿的回到工作崗位。夜總會究竟是好還是壞，端看個人。進了裏麵，這家夜總會看起來很高檔，大廳有一種歌劇院的味道，中間的舞台上正有一位男歌手唱著輕快的鄉村歌謠，光線有點暗，稀鬆的亮著倒扣下來的昏黃小燈，每盞亮起的小燈代表一桌客人，壓的很低，僅僅能夠照亮桌子上的酒水。如果說夜總會的大廳還帶著那麽一點高雅，那麽包間絕對是另外一個世界。被服務生引領著一路走進去，高隔音的房門都阻隔不了嘶啞的嚎叫聲，劉陽由此確認，果然五音不全的人類不單單隻有中國有。不過，夜總會……劉陽環顧著眼前的一切，耳朵裏聽著音樂聲，頓時激動了起來，前世經常晃蕩的地方已經有兩年沒接觸過了，忽然而至的熟悉感以及迫切的期待感，讓他忍不住勾住姚燁的肩膀搖了搖。姚燁扭頭看了他一眼，“幹嗎？”“你來過嗎？”劉陽笑嘻嘻的問。“來過幾次，每次過來英國訓練，瑞卡德都要把我拉到這裏喝上一次，”說到這裏，姚燁頓了一下，神秘的笑了起來，壓低了聲音繼續說，“我17歲被瑞卡德帶到這裏，第一次喝酒就直接喝到醉死，你可得小心點，這些人腦袋裏可沒有什麽未成年人的想法，但是你不想喝也沒人逼你，別為了爭一口氣換個自己難受啊。”劉陽了解點頭，心裏卻反而給自己放寬了界限，暗自決定一切從開心出發。進包間的時候瑞卡德的朋友都到齊了，6個人，4女2男，都是眼熟的，是平日裏一起參加訓練的學生。幾個人起身熱情的擁抱了一下，瑞卡德乘機將大家做了介紹。一共六個人，劉陽就記住了三個名字。一個叫米爾，原因是很好記。一個叫米雪兒，原因也是很好記。一個叫瑟琳娜，原因是這女孩子一晚上就以灌醉他為目標，並堅持不懈的執行，他想忘記都難。他們這些年輕人並不喜歡唱歌，音箱裏一直放著節奏感很強的搖滾樂，4名女的就在中間跳舞，男的就坐在沙發上拚酒。劉陽開始喝的還算含蓄，大家也沒有想要灌他的意思，姚燁開始時還陪著他，沒過一會就被瑞卡德叫著到了另外一邊喝酒。漸漸的，劉陽開始覺得沒意思，就自己找玩的，一口幹掉杯子裏的洋酒，就蹦到了廳裏和幾個女孩子一起跳舞。外國女孩發育的很早，明明知道她們的年紀不過20歲，可是外表看起來卻像是二十多的，而且也很放的開。劉陽一上去，就被幾個女孩子圍在了中間，看著這些外國洋娃娃的笑臉，劉陽也漸漸從局促到放開了自己。劉陽事實上也不算跳舞，就是在一個小小的方位裏擺動身體，如果和身邊4名跳的狂野的外國女孩對比，甚至可以形容劉陽這是獨屬於東方的含蓄蹦迪法。漸漸的，除了姚燁和瑞卡德外，剩餘的兩個男孩也進了舞池，女孩被分開，如今劉陽身邊就隻有瑟琳娜在。瑟琳娜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舞姿隨著音樂的放緩，漸漸變的性感而挑逗，劉陽的情緒越來越高昂，之前喝下的那一杯洋酒開始在大腦生效，雖然沒有回應他，卻任由瑟琳娜貼著自己，感受與外國女性同舞的新奇感。男人吸引女人，女人吸引男人，這是多麽正常的事情。劉陽看了一眼姚燁，警告自己，千萬別踩錯了路。姚燁盯著舞池裏的劉陽，心裏頓時像是打翻了調味料的盒子，五味雜陳，酸味居多悶悶的喝盡杯中的酒，卻湧出一股無力感，他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麽理由製止劉陽。因為劉陽並沒有做出回應，而這裏是英國，每個國家的風氣都不一樣，他們不過是在愉快的交流，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僅僅是跳舞而已。瑞卡德拍了拍姚燁的肩膀，指著劉陽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說，“你的朋友很會玩，瑟琳娜看起來很喜歡他。”姚燁僵著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說了句，“他還很小。”“當然，如果你的朋友不願意，瑟琳娜一定不會逼他的，放心吧，瑟琳娜是位很好的姑娘。”“願意什麽？”姚燁的眼猛的一瞪，表情漸漸冷了下來。瑞卡德被姚燁瞪的愣了一下，皺眉問他，“姚燁，你在生氣什麽？這種事情如果他們都願意，我們為什麽要去管？不是嗎？”姚燁垂眼看著酒杯中橙黃的液體，拇指在杯口滑了一圈，說：“我是他的監護人。”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且，中國人很封建。”見瑞卡德皺眉看他，姚燁又換了一句表達，“保守，你明白嗎？”“哦。”瑞卡德哈哈的笑了，“就像你一樣嗎？明明和克麗絲相戀，卻不願意和她上床嗎？”姚燁苦澀的笑了，回想起那位美麗熱情的女孩子，他的第一個正式女朋友，讓他明白自己性向的女人，卻無疾而終。“她是個好女孩，但是我不行。”姚燁喝掉手裏的酒，歉意的說。“為什麽？”瑞卡德搖頭歎息，“我一直很喜歡她，她卻到現在還喜歡你，一直不肯答應我的追求。”姚燁靠回到沙發上，看著視線裏的外國人，陌生的裝飾風格，一種想要將心裏的壓抑釋放的感覺忽然湧現，他直勾勾的望著瑞卡德，問他，“瑞卡德，我們是朋友嗎？”要問的很慢，咬字很輕，第一次將英語說的標準。“當然。”瑞卡德點頭。“那麽我告訴你，我不喜歡女人呢？”說完，姚燁注視著瑞卡德的雙眼，不知道這雙眼中會表達出什麽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