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夏童臉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明亮,放下手機笑看了一眼吳嫂,朝門口走去。吳嫂在後麵追問,“少爺回來了?”“就在門外。”隨著裴杜兩人都在這常駐,這裏不再是以前那般模樣,光傭人下人就有十來個,但現在,聽到自家少爺竟然在門外等著,吳嫂的眉峰皺起,“怎麽沒人開門?那些人一定要好好敲打了!”見夏童已經走到門前,她暫時放下這念頭,不再跟著上前,招呼著廳內與在廚房收拾的傭人都離開。夏童打開門就看到筆直站在門口的裴慕離,碧色的眼眸在燈光下明明滅滅。垂下眼,夏童側身退後一步,彎腰從鞋櫃拿出一雙拖鞋放在隻跨一步進房,就沒再動的裴慕離腳前。這動作就像是等待丈夫回歸的小妻子一樣,熟練又平常。眼眸的顏色轉為更深的一層,裴慕離換了鞋,卻仍然沒有走動。夏童見狀疑惑的抬頭看他,卻見他正灼灼的看著自己,然後雙臂打開。先是疑惑,然後立刻反應過來。夏童忙上前微顫著手解開他的西裝紐扣,走到他身側,微踮腳除下他的外套,轉身掛衣時耳垂微有些發紅。裴慕離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在看到他小巧的耳垂蔓延上的顏色時柔和了許多,甚至隱隱帶著笑意。對於這廳內突然間消失的吳嫂與眾人,夏童並不覺得奇怪。在廚房內將電熱鍋內的米飯裝碗時他臉上有些赧然的笑隱了下去,眼睛微眯,黑眸閃爍。端著盛著米飯的海碗出來時裴慕離已經坐在桌前,不失優雅地吃著菜。夏童加快步伐,將海碗放在桌側,探身到他手邊拿過碗,邊裝飯邊小聲說道,“我廚藝不好隻會坐些家常菜,如果覺得不好吃就別勉強……”“挺好。”裴慕離突然說道,伸手將夏童手中的碗拿走,筷子不時動作,明顯吃得很香。夏童嘴角緩緩揚起微笑,盛了飯坐在另一側。見裴慕離正好夾可樂排骨,就解釋道,“這是吳嫂教我的,我第一次做,好像煮的有點焦了。”裴慕離淡淡嗯了一聲,卻連續朝裝著可樂排骨的盤子夾了幾筷子。然後眼睛看向放在桌側的酒瓶上。“呃……我想學會喝酒,所以剛才在超市時選了瓶酒精度比較低的……也不知道吳嫂什麽時候把它拿出來的……”夏童越說頭越低。就算那儲物室是監控死角,但他畢竟消失了那麽十幾分鍾,如果不給個理由是絕對會被懷疑,可放在那種地方的酒自然沒有什麽好酒,他也隻有這麽個借口了。幸好裴慕離隻點了點頭,說了句,“不會喝酒很好。”這是不讚成他學了?夏童“哦”了一聲,不再說話。有點晚的晚餐就在沉默卻好像帶著點溫馨的氣氛中度過。夏童倒是想趁機說些話,但是裴慕離太精明,而且,這幾個月他雖然表現得很乖巧柔順,但也僅止於此。裴慕離肯定也會疑惑自己這突然的示好與關心,或許也不會覺得他這關心是出自真心,但他還是來了……對夏童來說這就已經夠了,多說多錯,若是演過頭,反而會覺得做作。以他以往對兩人的憤恨與隱忍,像這種沉默反而更能讓人信服——被這幾月的溫柔對待後,日久生情,甚至親自為獨自舔傷的裴慕離洗手作羹湯。但因為裴以前的冷酷與施暴,他目前也隻能做到這個程度。很好,不是麽。……杜氏頂樓端著酒杯,杜硯麵無表情的看著別墅的方向。剛開完會就從秘書嘴裏聽到那個不異於奇跡的消息,他第一個想法是不可能,夏童認為他隱藏得很好,但其實他的情緒都被人看在眼裏。隱忍的,憤怒的,憎惡的,痛苦的。雖然越到後期,他外露的情緒就越少。因為看在眼裏,所以知道他對自己,還有裴的恨意,隻是無法抵抗,不能抵抗,所以隱忍。這樣一個夏童,卻在裴慕離最痛苦的那天主動示好,原因隻會是兩個。一是有什麽目的,所以要討好裴;二是……“啪。”玻璃破碎的聲音讓杜硯臉上的猙獰消散了一些,扔掉手中被捏碎的酒杯,杜硯拿出手帕擦拭流到手上的液體。手心中微微的刺痛讓他雙眼隱隱發紅。無法原諒。不管他是有事相求也好,還是對裴起了什麽心思也好,都無可原諒!作者有話要說:看我多勤快- -!                  相助 從昨天晚上裴慕離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夏童的心情就一直很好。特別是放學後,在校門口一不小心碰到來接夏緋的夏睿景,想到最近因他夏家兒子的身份被傳開,夏家為了錢賣兒子、弟弟的事情曝光,而驟然狼藉的聲譽之後,眼中的笑意就更明顯,甚至挑釁地走到好像清瘦了一些,臉上仍舊掛著溫和麵具的夏睿景麵前笑眯眯地打了招呼。“你來幹什麽!”夏緋在看到哥哥時臉上本驚訝又驚喜的表情迅速消失,上前一步擋在夏童與夏睿景中間咬牙切齒的說道。“嘖嘖,這麽緊張幹嗎,我又吃不了你哥。”夏童搖頭,眼角餘光看到周圍或斜眼偷看或光明正大看過來的眾人,笑容漸漸泛開,連漂亮的眼睛都成了彎月。“聽說你媽最近肝火特別旺盛,還住院了?我一直記著她對我的照看,正打算這兩天讓裴慕離或者杜硯帶我回夏家看看呢。”他臉上的笑容太過明亮,聞言,夏緋立刻想起之前被他囂張地打過了一巴掌,卻又因為裴慕離與杜硯對他日益的重視,而隻能忍氣吞聲的窩囊,現在又聽到他特意提到胡麗,下意識警惕,“你又在打什麽主意?”“噗。”看著她一臉的忌憚,夏童想起了當初來極光沒多久時,在樹林裏最開始時她對他頤指氣使的摸樣,再對比一下現在……嗬嗬,果然權勢才是一切的主因啊。“我能打什麽主意?不過是一番好意去探病,順便回去看看我的房間而已,夏緋妹妹你真是太傷我心了。”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看著周圍眾人磨蹭的腳步與臉上的求知欲,夏童很好心的加大音量,“我媽是夏澤章的正房夫人,雖然她死後我這個兒子就隻有被賣的份,但好歹也是夏澤章的種不是,我這個嫡親的兒子回去看看我住了十幾年的房子並不過分吧,兩位用得著這麽排斥麽?”知道確有其實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隻是聽到了謠言,現在終於從正主口中確實這件事的真假,周圍眾人都一臉恍然。曾經那些因為暗戀裴杜二人而肆意攻擊夏童的小女生們眼中都染上點點同情——被自己的家人出賣,夏童也是無辜的嘛。難怪杜學長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絲毫不顧忌旁人,公然拉著夏童吻吮或者直接將人扛走。原來不是杜硯有多喜歡夏童多對他有欲|望,而是夏童本身隻是個用錢買來的貨物,所以可以不屑顧及他的名聲與臉麵。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夏緋氣得直哆嗦。“你,你!夏童你別空口說白話,誰賣你了!你是要逼我將當初你半夜不歸家,出去外麵勾搭男人的事說出來嗎?”“嗯,你說吧。”看著臉被氣得通紅的夏緋,夏童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飾,“當初我身上大傷小傷就從沒斷過,天天半夜回家被弄得連站都站不穩的時候,你們怎麽就不說一下呢?”在這種地方說這麽沒腦又給他發作機會的話,還真是蠢得可以。看來胡麗與夏澤章精明基因都遺傳到了夏睿景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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