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家主的房間中,傳來嘭的一聲響,緊接著就聽到了叮呤咣啷瓷器被砸碎的聲音。隻是,很快卻又沒有了動靜。


    房間裏,一個年輕侍衛站在中間,頂著留著鮮血的腦袋,卻連捂都不敢捂一下,任憑血水流過眼睛和口鼻。心中卻嘀咕,自己不過是收到一個消息送過來,就被家主一道石硯砸過來,成了出氣筒。


    看來這齊家的侍衛也沒有那麽好當,不如找時間尋個機會,還是離了此地才好。


    齊興安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看著眼前的侍衛。


    忽然眼神淡淡開口道:“知道了,下去吧。”


    年輕侍衛被他瞧得心中直發毛,感覺這齊家家主似乎能夠聽到人心中的話一般。心中突突直跳,勉強能夠讓自己站穩。


    聽到齊興安發話讓他下去,如得大赦鬆了口氣,躬身行禮倒著步子走出房間,趕緊退下,生怕自己慢上一步,被齊興安來上一劍。


    直到他出了院門,這才敢找出一塊帕子,將家主剛才用一隻石硯在腦袋上砸出來的那個大洞捂上。隻是傷口實在太嚴重,很快帕子就又被鮮血浸染濕透,滴滴答答地流淌著血。


    齊興安從窗戶中看著侍衛的身影,以及他留下來的鮮血滴在自己院子中的青石板上,皺了皺眉道:“有些不幹淨,清理了吧!”


    旁邊立即閃過一道身影,向著外麵疾掠而去。


    那道身影掠過的時候,地麵青磚上的血跡像是雨水滲入了泥土之中一樣,迅速得沒有痕跡。而那道身影卻沒有因此返回房中,而是幾個起躍消失在了齊家家宅。


    剛才額頭留著血的年輕侍衛,此時隻想盡快走到自己在城中的小屋,他的修為不夠自己能夠恢複這種被家住打上的傷口,現在眼前已經有些模糊了。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前,問道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由得心中一安。正打算先坐在往日的椅子上歇一口氣,再去隔壁找隊中與自己要好的兄弟幫忙時,卻發現那張椅子上已經有人坐了。


    那人毫無聲息。


    “敢問閣下是何許人,為何私闖我家?”


    來人沒有回答,或者說用他行動代替了回答。


    噗的一聲,長劍沒入身體中的聲音。


    年輕侍衛麵色一滯,一陣劇痛從腰腹間傳來,他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來人已經沒有回答年輕侍衛的問題,隻是手中長劍一收,年輕侍衛甚至感受到了對方拿著那把劍,用自己身上的衣服將他的劍身擦了兩三下,轉身走了。


    他倒在了地上,感覺剛才被劍刺中的地方有些麻木,說不出來的感覺,下意識地低頭看下去。


    模模糊糊中,看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隨著那道劍痕的地方消失擴散,腹部已經開始變成了一個空洞。


    他驚恐地想要喊救命,卻發現自己身上的其餘地方如同烈火引紙一般,逐漸被吞噬。


    直到他的身體不見,脖頸消失,最後就連頭發也沒有了。


    房間中空空的,沒有一點剛才有兩個人進來過的的痕跡。


    這時外麵才傳來一道聲音:“沒有為什麽,可能就隻是因為你比較倒黴又白癡,敢在家主眼前胡思亂想。”


    齊興安不在意那個年輕侍衛的生死,但是對方死了,隻是稍稍的讓他隱忍的怒火發泄了一下。用一條人命安撫自己的情緒,就像砸一個瓷碗,令他得到一點點的快感和安慰。


    當他感受到年輕侍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時,這才走到了門口對著身後的老管家道:“走吧,齊木那個老家夥用了我這麽多靈寶,竟然沒有將那小子送進棺材,與我小心兒成親。那老夫就隻得親自去一趟了。”


    老管家跟著走了兩步,笑著道:“不如讓咱們家的老家夥們一同前去,既然祭壇開了,免不了其餘四大家知道一星半點,若是給那小子增了援助,隻怕.....”


    齊興安聞言,腳下停滯了一下:“還是你想得周到,那就讓家中的老家夥們一同去會會這位燭龍後裔!若是剛好有其餘四家來了,給他們包個餃子也是好的。”


    草場泥沼之下的易塵和邊鵬飛,看著中間那個模樣醜陋的人麵鳥身像。


    “你有沒有覺得,其實看下來,異族中我們並封算是長得好看的?”邊鵬飛若有所思地問易塵.


    易塵回憶了一下,英招的人麵虎身雙翼在後,類狐本身就是狐狸精個個模樣俊俏,白家鹿蜀雖然自己沒有見過他們的真身,但看小寶的模樣和鹿角,應該也是十分萌趣。


    “你們也就比這鳥好一些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相由心生,易塵不論怎麽看眼前的這隻鳥,就覺得都很怪異。


    人麵鳥他不是沒見過,玄鳥就很漂亮。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會聯想靈霧山中的玄鳥,是不是與欽丕族有什麽關係?


    兩人打量著眼前的造像,你一言我一語地吐槽著欽丕的模樣。


    “鳥獸的四肢過於強壯,不過很奇怪他們家的女孩子,個個腰肢纖細。”


    “一般來說,鳥獸中雌性的樣貌較之雄性更平常些。不過這對於欽丕來說,尋常反而可能是好事呢。”


    “你說他們如此長的身子,飛起來尾巴豈不是像半身不遂一般要拖在地上?”


    “不知道,不過你在齊小姐跟前這樣說,會不會不太好。”


    “......”邊鵬飛麵紅耳赤的不發一語,易塵的打趣讓他心中一虛,但現在的臉紅卻不是因為易塵看破了他的心思,而是因為他看到了這個房間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群人。


    易塵看他麵色忽然的潮紅,正想再揶揄兩句,發現他擠眉弄眼的看著自己,知道有什麽古怪,心中一凜。


    還未轉過身來,就聽到身後有人陰森森地帶著笑意問他:


    “怎麽,看來易公子是不滿意我欽丕家的小女兒當做你的成親對象,想要將她推給這頭野豬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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