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易塵這邊還在想如何慢慢退到他們發現不了的地方,直接轉去西麵的閭丘家。結果看到剛才還在如常走著的“陳院首”忽然站定,看著自己這個方向。


    他竟然微笑著對易塵頷首,很明顯已經是看到兩人的藏身之地了。


    易塵歎了口氣:“完了,被發現了。”


    隻見那位陳院首忽然邁出一步,草場上的土地像是被縮短了一樣,一步兩步,就看他走到了自己二人麵前。


    此時若是再逃,反而會有反作用。不如直接過去,眼前的這個陳大成,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冒名頂替的事情。


    所以就現在的狀況而言,陳院首還是他陽華宗抱樸院的師長。在自己未被陽華宗除名或者確切的定罪之前,作為師長的“陳大成”自然應該有“護著”自己二人的職責。


    至於之後,離開了這個詭異的小鎮,再另尋機會看是否能夠逃脫現在的危險境地。


    “見過陳院首。”


    “見過陳院首。”


    兩人步調一致的走了過去,上前對著麵帶微笑的陳院首行禮。


    這位陳院首笑容可掬,看到二人的形狀看起來是大吃一驚的樣子,急忙問道:“你們二人怎麽回事,竟然如此狼狽?之前宗主將你二人暫時扣押在廣蘭城,卻也是逼不得已。”


    易塵和邊鵬飛表麵上隻做兩個看似悔恨不該當初的弟子。


    易塵低著頭道:“弟子知曉,也是因為之前太過急躁,做出了令師門為難的事情。”


    旁邊的邊鵬飛更是擦拭一下眼角,麵露悔恨之色:“陳院首,我對不起師門的教導,本應與我景陽院的師兄弟......”


    陳院首看到自家宗門的弟子如此姿態,麵露滿意之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們二人也莫要在這荒郊野嶺處四處閑逛了。跟我一同回去,放心吧,我定會在宗主麵前替你二人說話。


    再怎麽說,也是我陽華宗門弟子,怎麽能流落在外,如同今日這般狼狽?好賴,回到宗門之中,弄清事情的真相!”


    這一段情真意切的說辭,如果易塵不知道對方是假冒,定會信以為真。隻是他胸前的般若戒中,陣陣撒發出來的灼燒感,讓他覺得眼前這人,甚至要比之前奸詐惡毒的孫千機更為恐怖。


    “陳院首說的是,我二人這就跟您回去。”


    邊鵬飛麵上的愧疚更甚,低著頭似乎是不敢看眼前的師長。


    陳大成看看著兩人,嗬嗬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莫要在這荒郊野嶺的說閑話了,趕緊先回去,你瞧瞧,這邊鵬飛原來健碩還是挺健碩的身子,如今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要總是意氣用事。難道我陽華宗的宗主會害你們不成?”


    兩人唯唯諾諾,陳院首看著很滿意。


    手一招,一道飛劍自天邊而來,穩穩停到了三人的旁邊:“走吧,看你二人耗費太多靈能,就同程我這飛劍即可。”


    易塵抬手指著前麵那個詭異的小鎮問道:“陳院首,那些人怎麽辦,昨日就是他們襲擊於我二人。”


    陳大成臉色有些不自然道:“不過就是些遊商而已,理會他們做什麽?”


    說完躍起站到了飛劍之上,看著還在草地上沒有動彈的二人道:“走吧。還愣著幹嘛。”


    三人站在飛劍上,越過剛才的小鎮上空,易塵從上麵看去,下麵站著的那些人麵目呆滯地盯著從空中飛過的三人。


    而那個婦人,眼神中卻帶著一些悲傷。


    易塵心中咯噔一聲,看來說不定自己還真的能夠將答應了小虎兒的事情辦到。


    隻不過,不是現在。


    這位陳院首的修為並不像易塵之前所想的,不過是裝模做樣。


    這會兒站在他的身後,反而發現他靈能充沛,靈識強大。


    等著飛劍離那詭異的小鎮有一段距離之後,易塵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邊鵬飛,邊鵬飛點點頭,身子一歪竟然向下倒去。


    易塵啊了一聲,身子一躍,看起來像是要去拉倒下去的邊鵬飛,卻被他帶著兩人一同向下墜去的樣子。


    陳院首轉頭看到兩人向下墜去,眉頭一皺也立時向著二人墜下去的方向飛去。


    不想兩人卻一個翻身,易塵穩穩地站在了鐵索之上,一道劍指向前探去,玄鐵索立時速度快了一倍。身後的邊鵬飛拉著易塵的一邊袖子,有些緊張道:“那陳院首要追過來了。”


    陳院首此時已經知道這二人是並未打算要跟著自己回去了,剛才臉上溫和的表情不見了,冷笑一聲:“哼,看來是兩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主兒。既然你們想玩,那老夫就帶著你們玩一玩。”


    他的長劍剛才因為三人同乘,所以看起來極其寬大。此時卻倏然變窄,看著更加靈活與鋒利。


    “呔,疾馳!”陳院首口中喝道,向著易塵和邊鵬飛飛去的方向一指,那道長劍猶如一道流星一般,向前射去。


    易塵隻覺得身旁一道強大的氣流疾馳而過,之後就看到站在飛劍地上的陳院首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二人,長劍橫停在了前方。


    “這樣看來,你們二人剛才的那些愧恨與懊惱,不過是裝模作樣?”陳院首的聲音低沉,看著眼前站在鐵索之上的二人冷冷問道。


    還未等兩人回答,他說道:“你們不過是想利用我,避開剛才的那些人罷。我倒是小瞧了你們二人。”


    邊鵬飛沒有說話,易塵卻道:“倒也不是陳院首的錯,隻不過我們實在不太放心跟著您回去見宗主,畢竟現在宗主大人都在想方設法的弄死我們,您說是不是,陳大功前輩。”


    陳大功的名字一出來,對麵的陳院首臉色就變得如同黑色鍋底一般。


    這個名字才是他的真名,也是他真正的恥辱。他以為自己五年前用陳大成的身份活下來,以往的一切都會隨著時間消失,但是沒有想到,現如今依舊有人對他的過往似乎了解甚多。


    陳大功的眼中閃過一道狠厲:“你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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