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看他的樣子,將剛才收回來的殘刀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已經斷了。”胡星眼中失望更勝,旁邊的章景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畢竟是人家的能力,你若想要真變強,那就好好在軍中曆練,就像那位,沒去宗門修行,依然是橫掃千軍的強者。”


    他說得慷慨激昂,易塵心中暗自讚歎,也不知道剛才誰喊著要上宗門拜師來著。


    易塵沒有理會他們兄弟之間的互相打氣加油,問道:“剛才胡副隊所說的找到鏽刀的地方,還記得是在哪裏嗎?”


    胡星點點頭,但是他看起來有些忐忑不安:“自然,難道你以為我是在說謊?”


    易塵沒有理他:“你多慮了,我隻是想去那裏看一看。不知道胡副隊能不能帶路?”


    章景山道:“今日折騰了一晚,且胡星還有傷,讓他休息一下,不如明日早起一同去看看。”


    易塵沒有反對,胡星自然也是樂意的,忽然道:“對了,我發現那裏似乎是狼群的老窩,不如我們多帶一些人手,趁著這位小仙師在,將它們一鍋端了。我們自然是不行的,但是如今有了......”


    胡星的話沒說完,章景山就命人將那頭狼的頭骨端了上來。


    胡星目瞪口呆,易塵也是詫異道:“它怎麽在這裏?”


    章景山笑道:“自然是我派了人去取了回來,這可是軍功和談資啊。回去要好好顯擺一下的資本,怎麽能就扔在那裏不管了?”


    說完看著胡星道:“等著你想起來那群狼,估計剩下的狼骨頭都已經能成草場上的肥料了。易塵小兄弟昨日,一人斬殺十一匹狼,喏!”


    胡星的眼中冒出星星一般的光彩!


    他們,終於不用跟著狼群的屁股後麵,東奔西走了!


    夜裏所有人都睡得香甜,因為狼群的解決是這個不足五十人小隊的唯二任務,解決了一樁,自然人人都覺得輕鬆一些。


    鼾聲四起,如雷貫耳。易塵睜著眼睛罵道,還不如夜宿荒野呢。


    次日天還蒙蒙亮,易塵就收拾好站在軍營門口等著其餘人一同前往。


    胡星出來的時候拿著一個包袱,看到易塵,將包袱遞給他:“小仙師,這是那把鏽刀,它已經斷了,放在我這裏也無用,若是有機會,請你尋人將他修好吧。隊長跟我講了後麵的事,若是一把好刀,連留下名的機會都沒有,太可惜了。”


    易塵沒有客氣,點點頭:“若是以後能修複,定會讓你聽到它的名字。”


    胡星裂開嘴笑了。


    昨夜說的那個地方離軍營五十裏的距離,軍中有馬,狼群已經被解決,所以就隻有章景山與胡星一同前往。


    旁邊的軍士拉過三匹戰馬,易塵看著那匹留給自己的棕色的,身形高大的駿馬,拉過韁繩。


    他,不會騎馬!


    好在荒原的地勢平坦,既然其餘兩人都騎著而行,自己也不好飛起來啊,麵無表情地躍上馬背,學著章景山的樣子,蹬住馬蹬雙腿一夾,那匹棕色的駿馬就在草原上馳騁。


    感覺與在天上完全不同。草原的風呼嘯而過,馬背上的他隨著駿馬的奔騰,高低起伏。隻有一個字:爽。


    怪不得那景陽院的公輸墨,能馭劍飛行,卻偏要起個火麒麟!原來騎乘的感覺是這樣的,易塵心中打算著,若是有機會,自己也去弄個座駕。好過一天到晚站在鐵索之上,怪累得慌。


    還沒等他體驗夠騎乘的快樂,就看到前麵的胡星腿一伸,躍下馬去。


    “就是這裏了。”


    一片方圓大概隻有三裏的地方,不同於荒原上枯草黑土的其餘地方,那草竟然快有一人高了,雖然已經是枯黃,但是可以從這裏看出來,若是到了春天,一定是生機勃勃。


    這塊地方顯得很突兀。


    易塵騎著馬走了過去,看著那片草底下的土地,一塊塊皸裂開來。胡星說得對,這裏之前應該是片泥沼,也就是說,這塊地方下麵的水源要比其餘地方更勝,且那鏽刀也是在這裏出現的,那這塊地方,應該仔細探查一番。


    三人在方圓三裏的幹草中摸索了好幾遍,但是除了滿鼻子的幹草味道,沒有任何收獲,易塵心中有些失望。看看太陽的位置,差不多時間,他就要趕去廣蘭城的白家了。


    章景山貫會是個察言觀色的人,看著易塵瞧日頭的樣子,出聲說道:“易塵小兄弟若是趕時間,就先行一步,若是我等之後發現了什麽情況,到時就告知於你。軍中與宗門聯合行動,不怕錯失消息。”


    易塵點點頭,的確如此。


    看著易塵與兩人拱手告辭後,從手腕處甩出的玄鐵索,一步踏上絕塵遠去,站在原野上的兩個漢子留下了羨慕的口水。


    廣蘭城在這片草場的西邊,在北境的中心位置。


    易塵一路飛行,一邊思索著這幾日所發生的事情,想將那些線索串聯在一起。他沒有注意從東麵飛來的幾個身影。


    這次助陣北境的宗門,不止陽華宗。東南西北的各大宗派,都想與北境這個富集礦脈的區域有所關聯。


    作為彌越大陸另一個千年大宗,五庭宮當然不會缺席。


    五庭宮宮主曹肇的嫡傳大弟子林津斯,帶著幾個師兄弟一同前往北境廣蘭城。


    路程中有些無聊,幾人便東拉西扯地聊著閑話,不過大多都是阿諛奉承的內容,被奉承者自然是他們的大師兄林津斯。


    作為年輕一代的修行者,林津斯十二歲悟道入境,十九歲已然突破了靈寂境界。這不論是對於五庭宮,還是他自己,都是值得津津樂道的話題。


    他雙眼含笑,聽著師弟們一件件數著這些年來自己的成就,就覺得很是得意,心情很愉悅,這次到了北境,若是再能突破一道,就能超過陽華宗的那個家夥。


    飛到一半看到一個身影,清灰素淨的麻衣長袍,高高束起一絲不苟的頭發。


    讓他不由得沉下臉來。心裏想什麽,就來什麽。不由得加速飛劍,衝著前麵那道身影追了上去。


    正在與他聊著天的師兄弟,突然看到大師兄剛才還洋洋得意的臉上,突然變了臉色,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心中有些懊惱。


    但是看到大師兄突然向前衝去,又發現前麵還有一人,哦~原來大師兄的不高興與自己無關,瞬時放下心來。


    幸好自己沒有說錯話,否則在五庭宮的日子可不好過,就像之前的那個小師弟陸遊,就算你是天才如何,在大師兄的淫威之下,還不是被整得每日上山砍柴地做苦力?


    “徐修遠,沒想到你這貨竟然也來了?”易塵還在腦海中鋪排著線索,冷不丁聽到後麵有人竟然在喊大師兄的名字,不由得轉過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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