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把二擔棉花搬到庫房去,叫著三嫂,門口有人找你?樊梨花說讓我看看誰找我,她手搭涼棚看著大門外邊,咦,這不是額村的樊小子?他來找額有何事?來人叫著樊梨花的小名,花兒,我來找你咧?快進來,你打哪來的,我從老家來了,快坐下說話,吃飯了沒有?在街道上吃過了?五弟端茶水過來,請喝茶,好,謝謝你,不用了,我還領來了幾個小兄弟,想在省城謀生活?好呀!地裏種上麥子了,現在沒有事情可做的,是的,省城謀生活,賺一點錢,好回去過年用?這個叫樊小子的青年人,前文書說過,就是那個喜歡樊梨花的書生,到現在還沒有結婚生子,以前呢?樊梨花給西山說過,他們老家村子有一個人喜歡她的人,就說的是這位年輕人,樊小子是他的小名,村裏人都叫他小子,樊梨花說,你是讀書人,在省城能做什麽事情?讀書人為了生活,啥活路都能做,隻要能賺錢?樊梨花上下打量著樊小子,樊小子說,這些年了,我跟著爹爹走南闖北的,啥活路都幹過,我現在就想著做個啥事情?隻要能賺錢就行了?你跟你爹爹走南闖北的,都做的啥活路?給人家蓋房子,種莊稼收麥子收苞穀,還給人家押送貨物,那不是鏢局做事情?對呀!就是在鏢局做事情的?咱們老家山上有土匪窩子,國民黨當局繳土匪,越繳越多,拉貨的車輛根本就不敢往過走?是這樣啊?你們一共來了幾個人,算上我,來了五個人,樊梨花心裏念叨著,來了五個人,讓他們做什麽活路呀?跟著堂哥去蓋房子,堂哥人家有工程隊伍的,跟著堂哥已經幹了許多年了,從鄉下農村來的人,不一定能和堂哥處得來關係?這可怎麽辦?正在她為難的時候,五弟說了幾句話,三嫂,咱們家的肉夾饃攤子,可以讓他們來做,對呀!我咋沒有想到呢?花兒,你說的是賣肉夾饃?是呀!我可沒有賣過飲食,可能做不來的?你會吃飯不?會呀!吃飯誰不會?會吃飯,就會賣肉夾饃,樊小子,你是想自己幹呢?還是跟著我一塊來幹,自然是跟著你一塊來幹了?我又沒有本錢?手裏隻拿著出門在外的盤纏,好,你那幾個小兄弟呢?在路口蹲著等我呢?能和你說上話,有活路做,我們就不走了,說不上話,我們就另想辦法?樊小子,你把路口蹲的那幾個小兄弟都叫回來?我去廚房先給你們做飯去,樊小子,不好意思的說著話,那行吧!出門去叫人去了,樊小子,說他吃了飯,樊梨花根本就不相信,鄉下人哪有錢?在飯館裏吃飯?北山,在鋪子看見來了一個年輕人,就問樊梨花,是誰?她說,是我們村裏的人,來省城謀生活的,我想把他們留下來,把肉夾饃攤子支棱起來?行呀!好事情?我成天想吃個肉夾饃,總是嫌貴,舍不得花錢買,咱們家自己賣了,我想吃幾個就吃幾個?你就是個吃貨,成天心思就在吃上麵,北山還著嘴,我就是個吃貨,心思就在吃上麵,樊梨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脆脆也在鋪子聽著看著,掌櫃的都去廚房做飯去了,她也趕緊去了廚房做飯,掌櫃的,給她們幾個人做些啥飯?烙幾張油酥餅,燒個雞蛋湯,現在,地裏隻有蘿卜白菜洋芋,案板上有蒸好的豆腐,泡一把粉條,做個燴菜,一人一碗菜,就著餅吃喝著雞蛋湯,這飯好,把麵粉先燙一下,烙的油酥餅好吃,多挖幾碗麵,他們都是小夥子能吃能喝的,行,掌櫃的,那個樊小子,是你什麽人,眼睛一直盯著你看,是我娘家村裏的人,一個老祖宗,都姓樊,嗷,我就說,你們說話一點都不生疏,小時候就在一起玩耍,稍微大一點了,一起去山裏放羊趕鴨子趕大鵝的,脆脆,燒開水燙麵粉,花朵娘也來到了廚房,花朵娘問,掌櫃的,誰來了,我娘家村裏的人來了,想找個活路,掙一點錢?花朵娘說,我知道了,脆脆,燙麵粉烙饃,我去菜園子拔幾個蘿卜白菜去?花朵娘提著筐子去了後院外麵的菜園子,掌櫃的,咱們家的菜園子,蘿卜白菜長的大的,菜多的,那是,拆了房子的老土都上了地裏,莊稼地就長的好,明年的麥子又是大豐收,苞穀掛的滿院子都是的,咱們家吃糧食都不要花錢買,就是炸油糕要買糧食,樊梨花和脆脆說著話,二娘也來到了廚房,樊梨花就去了她的房裏,看她的兩個娃娃去了,娃娃七、八個月大了,會翻身子會爬炕,她害怕把娃娃掉下炕來,樊小子領著他的小弟兄進來了,手裏拿著老家的土特產,樹上結的柿子,大棗,蘋果,梨,板栗,一大堆水果,放在前廳堂屋的大號桌子上麵,北山招呼著坐下喝茶水,廚房的飯,馬上就做好了,樊小子問著北山,你是花兒的丈夫,是呀!兩個人的眼神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