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即將分娩,北山昨天給她說早上要多炸油糕從六千五百個增加到八千個,樊梨花給三個廚娘說多燒些開水燙麵,點心鋪子要貨多了,廚娘用熬稀飯的特號大鐵鍋燒開水燙麵,關中地區都是用燒製的盆,就是大水缸半截子那樣的大盆,放在一個大樹墩上和麵燙麵,然後放在大鐵鍋裏再蒸熟燙好的麵,這樣包出來的油糕炸了以後,油糕不會爛在油鍋裏傷人,油糕也好吃,咬著勁道,北山來回運送也不會壓碎,北山去送貨上門去了,爹爹還沒有起床,是不是爹爹身體不適,平常都是早早起床去後院外麵習武練功夫的,樊梨花給兩個專門給家裏做飯的廚娘吩咐,做早飯,打掃院裏衛生,兩個院子一塊都要打掃,地上的落葉清理幹淨,窗台上玻璃都要打掃幹淨,擦玻璃窗戶,熬稀飯蒸饃素菜鹵雞蛋花生米,今天的油糕炸的多,孩子們喜歡吃,字畫鋪子該開門了,爹爹還沒有起床,樊梨花拿著鑰匙打開了鋪子大門,先掃地抹桌子,前後門通風,隻從爹爹值守鋪子以來,她很少進來了,忙著招呼廚房廚娘做飯炸油糕,還有四弟接的活路,做小孩子的新衣裳,三個廚娘寶寶脆脆還有秀雅做大小號鞋子的售賣,現在鞋子做了一半,還沒有成品做出來,鞋底鞋幫做好了,按照花朵畫的鞋樣子,小孩子穿的一直到成年人穿的,過不了幾天就有一批新鞋做好了,樊梨花準備讓秀雅在門口坐著售賣,搬出一個新桌子,放上做好了的新鞋子售賣,價錢讓花朵來定價,花朵先把鞋底鞋幫放在秤上幺幺,一雙鞋有一斤多重,咱們家用的都是新布料渣渣,做成的鞋底鞋幫,一斤布料就是幾塊錢才能買回來,花朵給樊梨花說了,不算手工錢,成本價都不低,樊梨花說,你先去看看人家賣多少錢一雙鞋?然後再定價錢?花朵去街上看去了,花朵娘跟著兩個做飯的廚娘先打掃院裏衛生,樊梨花的娘領著三個孩子去後院外麵玩耍,樊梨花在鋪子看著買賣字畫的賬簿冊子,記得清清楚楚的賬簿明細表,每天都要結賬,把錢交給樊梨花,簽字蓋章,有爹爹的名字也有北山的名字,樊梨花又看看櫃裏麵的字畫,紙張存貨量,還有表哥銘遠送過來的書籍,賣了多少,進了多少貨,她看著書籍不多了,又該要貨了,還有北山收的舊書籍,賣的也可以,她又拿起雞毛撣子把掛在牆上的字畫灰塵清理幹淨,剛剛想坐下喝杯茶水,鋪子來雇主了,來人進門就說,掌櫃的把上次買的字畫再拿二幅來,回去不夠分,樊梨花說道,先生,上次拿的啥畫來著?就是牆上掛的這幅字畫,畫的太好了,樊梨花一看是五弟畫的,水牛背上坐著小頑童在讀詩書,還有這幅,駿馬奔騰揚起前蹄,先生,這幾幅畫可是我們家的珍寶字畫,價格不菲,我知道,掌櫃的給我算的便宜,字畫標簽上寫的是五千,給我按三千五百塊錢收的,先生,你上次拿了幾幅畫,我買了三幅,一萬零五百塊錢拿的,這是上次買的收款字據,樊梨花接過來看看,是爹爹寫的漢字,簽的名字,那行,這種字畫鋪子存貨不多了,你今天拿幾幅,算了,還是拿三幅吧!來人給樊梨花交了款項,她查驗後,取下來字畫,先生,你咋樣拿走字畫,我有板車家裏派人來拿走,如果沒有辦法拿走,我們家也可以送貨上門,不了,我自己拿走還是能快一些,送過去還要另外收錢的,來人把字畫一幅一幅拿走了,樊梨花把雇主送到大門口,揮揮手告別,她看著擺在兩個鋪子中間的肉夾饃攤子,生意買賣紅紅火火,她心裏念叨著,要是我還沒有懷孕,那能把肉夾饃攤子賣給別人,也好,每個月還要給家裏交擺攤費用也是一筆不少的收入,還是李嬌嬌聰明,給她出的主意,讀書人腦子就是靈光,她隻是感覺一天到晚累的要命,就沒有想到過把肉夾饃攤子賣出去,爹爹來鋪子了,樊梨花說道,爹爹,我看你還沒有開門,就先把門打開了,還賣了三幅字畫,爹爹問,你賣的是那個,就是五弟畫的,嗷,我知道了,那個雇主也是個豪爽人,一萬零五百塊錢,就拿走了三幅,爹爹,他今天也是拿走了三幅字畫,給的錢數,也是一萬零五百塊錢,那就好,回頭讓老五再畫幾幅來,五弟畫的好,旁邊的題詞也寫的非常好,爹爹,五弟真是個人才呀!咱們家各個都是人才,你說說,那個不行,樊梨花想說什麽話,她又咽了回去,這時北山騎著板車送貨回來了,他看見樊梨花在鋪子,就問道,樊梨花你咋來了,我看爹爹還沒有開門,我就先打開了門,北山說,這是收的油糕錢,有五毛錢一個,也有三毛五分錢一個的,樊梨花收了錢,算著賬,對著呢,我先把賬目記得清清楚楚去,剛才還賣了三幅字畫,爹爹說,就是買了三幅的那個雇主,今天又買了三幅,我知道了,樊梨花去了她的房子把錢先放好,賬目記清楚,廚娘叫她,少奶奶孩子們吃完飯了,快一些來吃飯,我聽見了,來了,家裏人都來了,爹娘先落座,動筷子吃飯,樊梨花喝了幾口稀飯,就不想再吃啥了,西山說,三嫂,你吃的太少了,再吃個油糕,行,一會又餓了,再吃飯,一次吃不了多少飯,肚子感覺撐的慌,花朵從集市上回來了,她給樊梨花說,三嫂,人家的新鞋賣三十五塊錢一雙,咱們家賣四十一雙,送一副手工鞋墊子,上麵繡上花,我看可以,小娃娃的鞋賣三十一雙,也是送一副繡花鞋墊子,我看可以,就這麽定了,花朵洗手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