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西山就準備去梅花爺爺學堂,把梅花接回來,他給哥哥安排了他要講的課程,騎單車就直奔學堂,到了大門口,他剛要進去,就被門口的大叔擋住,你要找誰?我要找高中部王先生,對不起,他已經離開學堂,啥時候走的,昨天下午,大叔,王先生是請假走的,還是……王先生退休,他去了哪裏?我不知道,大叔,王先生的孫女是我的媳婦,是你媳婦你還不知道,前一向就打了退休報告,西山腦子轟轟轟響著,他咋樣回的家,他都不知道了,頭發沉眼前發黑,隻想栽倒,西山病了躺在炕上一動不動,爹娘嚇的不輕,叫北山和四弟送西山去中醫堂,北山給爹娘大概說了西山昨天的行蹤,那梅花好好的跟她爺爺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當時,我和你小娘還以為她送客人去了,沒想到她走了,他兩個是不是吵架了,梅花的脾氣溫順的,不可能是吵架了,爹娘,西山現在的樣子,還是把先生請到家裏來,四弟騎著板車去了中醫堂,把先生請到家了,先生先給西山號號脈,問著家裏人,病人這幾天經曆了什麽事情?北山四弟不了解情況,大家夥都看見五弟,爹娘就說,東山,你弟弟和梅花兩個人有啥矛盾,爹娘,西山不讓我說出來,你看看人都病成這樣子了,還有啥不敢說的,西山領著梅花去了西街大醫堂,檢查身體,梅花不能受孕,就是不能生娃娃,西山痛苦的說不出來,這有啥說不出來的,梅花有病咱可以看病,不是的,梅花是後位子宮,懷不上娃娃,懷不上娃娃,咱就另娶一個媳婦,這還不好辦?西山又舍不得梅花,你舍不得人家,人家不打招呼就走了,先生,聽了他們的對話,病人身體沒有大礙,就是勞心思慮過多,又沒有好好吃飯,眼前發黑,休息兩天就好了,先生,開藥?吃些中成藥,鬱解丸,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好了,誰跟我去拿藥?先生,還是我去,把你送回去,北山付了診費,先生走了,家裏人才知道,梅花走的原因,這女子,回去一段時間想開了就回來了,就是不能生娃娃,西山再娶一個媳婦,你還是正房,再生的娃娃還是歸你養,把你叫娘,他親娘,隻能叫二娘,這倒是有個啥事麽?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她家爺爺咋樣,教育出來的娃娃,你看把西山都急病了,她要是真的走了,不回來了也好,給西山馬上就尋媳婦,西山在炕上躺著,聽的一清二楚,其實爹娘說的不無道理,不管是啥情況,應該給家裏人說一聲,再走也不遲,樊梨花給西山端來了雞蛋湯麵條,吃一口飯就有精神了,不然病就好不了,西山坐起來靠在被子上,小娘說,昨天晚上你就沒有吃飯,吃了飯病就好了,西山心裏念叨著,梅花已經離開我了,我的病咋樣才能好,盧秀雅是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就是她想進張家的門,她的爹娘能願意嗎?不管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先把這碗酸湯雞蛋麵吃了,還有娃娃們等著我去教書識字呢,他下了炕,穿上鞋,小娘讓他先把藥吃了,娘,先把飯吃了,才能吃藥,好好好,把娘都嚇糊塗了,娘,我好著呢,就是梅花走的太突然,我一點都沒有想到她會走了,額娃不著急,她慢慢想通了,就會回來的,像額娃的這模樣,長相,她打著燈籠都找不上,婆婆,你說的對,花朵抱著金不換,金不換你奶奶說的一點都不假,金不換還笑出聲音來了,西山看著金不換,小叔叔就是你的小爹爹,你本來就是娃的小爹爹,樊梨花說,快吃飯麵條都涼了,西山坐在椅子上,端起大老碗,先把兩個荷包蛋吃了,接著又把麵條吃了,把碗裏的菜吃了,不喝一口湯,要喝茶水,你跟你爹爹一模一樣,吃麵不喝一口湯,來,把藥吃了,行,啥事情都想開一些,沒有過不去的坎,說不定你還能遇到一個更好的女娃娃,娘,哎,啥事?我以前給你說過,我在學堂念書的時候,有一個女娃娃,我記得呢,好像你給我說過,是個校長,娘,不是校長,是校花,就是學堂裏麵長的最漂亮的娃娃,我知道,咋了,我昨天遇到她了,她來咱們家印刷圖紙,西山,是不是你訂婚的時候來的那個女娃娃,就是的,娘,我沒有看見,有多漂亮的,你啥意思?娘,我昨天跟她出去了,把她送回了家,我把你給我的那個項鏈送給她了,西山,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姑娘,娘,你說,是不是?是的,娘,那就好,那天你把她領著來咱們家,讓你爹爹和我都看看她,她是不是姑娘家家,娘,她是姑娘,還沒有結婚,那就好,行了,不要難受了,好事情還在等著你呢,樊梨花和花朵不在場,西山吃完飯,端著碗出去了,西山給她娘說完這些話心裏舒服多了,他突然想起盧秀雅給他買的全毛西裝,娘她還給我買的衣裳,叫我看看,昨天回來我藏在案板底下了,我取去,讓你看看,西山把衣裳拿來了讓他娘看著,摸著像羊絨,綿綿的,你試了沒有,能穿上不,試了穿上寬寬大大的,放到櫃子裏,你要好好教書,把教書放在第一位,你有本事了,啥都不害怕,娘,我知道了,我上樓去看看娃娃們,好,我就去書局了,小娘去了書局,就把西山見了盧秀雅的事情,給他爹爹說了一遍,這個女娃娃咱都沒有看見過,先不能定秤,是呀!正在這時候,北山看見門口停了一輛汽車,從車上下來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頭上包著黃圍巾,把鼻子嘴巴臉上都擋著呢,還有一位夫人,旁邊還有一位年齡跟夫人差不多一樣大的夫人走下了車,黃圍巾在前麵進了鋪子,張北山仔細端詳著頭戴黃圍巾,原來是盧姓姑娘來了,後麵的兩個人他不認識,大哥,這是我娘和大姨,想來你們家看看,有請,小娘在隔壁書局,看見進來了幾個人,還以為是雇主,想買字畫,娘,這就是他們家開的字畫鋪子,不錯呀!這個鋪子可不小,這個房子也不錯,青磚大瓦的,這些字畫都是你們家賣的,北山說,是的,夫人,你爹娘可在家中,在在,北山衝著書局那邊叫著,爹娘,有客人來了,小娘,迎了過來,大姐,你是張西山的娘,是的,你是誰呀?盧秀雅對著小娘說到,我是張西山的同學,我娘想看看你們家,小娘明白了,這是娘家人來看婆家的房和人,趕緊的,裏邊請,他爹爹,她們是你兒子的娘家人,爹爹也迎著過來了,裏邊請,一邊走著路,一邊叫我樊梨花家裏來了客人快沏茶倒水的,樊梨花從房裏出來就往廚房跑,花朵也抱著金不換出來了,桃紅還在廚房洗碗洗鍋,掌櫃的我聽見了,茶水,你端過去,樊梨花端著茶壺杯子去了,爹娘把客人迎著進了大房子,屋裏頭生著爐火暖暖火火的,她姨,快坐下說話,,盧秀雅掀開了圍巾,爹娘看見了她的臉,誒呀,這不是七仙女下凡,長的可真漂亮,怪不得我兒子給我說,是什麽校長,不是校長,是校花,對對對,是校花,她大姨,我是秀雅的娘,她是我姐姐,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們家,爹爹說,歡迎你們來我們家做客,先喝茶水,秀雅娘端起茶杯呡了一口,好茶葉真香,看著站在旁邊的樊梨花,這個姑娘是,三兒子的媳婦,長的真漂亮,她在試探那個是張西山的媳婦,她聽了秀雅說的話,張西山已經結婚了還有一位太太,我是過來看看,爹娘就說了,我們家西山現在是頭牌教書先生,是結了婚的人,你們來的意思,我們明白,你們不嫌棄他,兒女們的事情,我們大人做不了主,哎,真是的,秀雅的娘是盧家的二姨太太,對於張西山有大夫人這件事情,她是可以接受的,秀雅回去把張西山說的天花亂墜的,又讓她娘看,西山送給她的金項鏈上麵還有她的名字,她就冒昧的來到了張家,你們家的兒子呢?小娘說,他在教書呢,三媳婦,你去叫他過來,樊梨花就去隔壁學堂叫西山去了,樊梨花給西山一說,盧姓姑娘領著她娘來咱們家,婆婆讓我叫你過去,西山心裏念叨著,這麽快就來我家看房了,他整理好衣裳,跟著樊梨花過來了,進門先叫姨娘好,還不知道那個是盧秀雅她娘,盧秀雅說,這個是我大姨,這個是我娘,娘好,小娘看著他,意思是你叫錯了,我才是你娘,西山緊張的頭上冒熱汗,秀雅她娘仔細端詳著西山,怪不得我們家的姑娘,說是長的好看,是他們學堂的美男子,一點都不假,聽說你還有一位太太,是,是我的結發妻子,秀雅娘不愛聽這句話,小娘說話了,這都過去了,沒有多長時間,她爺爺把她接走了,為什麽?哎,說來話長,這個姑娘是個苦命人,爹娘被國民黨殺害了,無依無靠的,我們家收留了她,看她可憐,就收了個暖炕丫頭,沒有辦酒席,也不是什麽發妻不發妻的,小娘雖然說話不好聽,也是為了給他兒子後麵的事情鋪路,人都是自私的,秀雅娘聽了心裏舒服多了,那就是說,你們家兒子現在是單身,爹娘說,是呀!秀雅高興的看著西山,西山心裏念叨著,我娘可真能說,梅花不是我的結發妻,誰是我的結發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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