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隻拿出了一個躺椅。


    自己坐在躺椅上,懷夕坐在他身上。


    “在想什麽?”


    懷夕伸手輕輕地碰了下黑澤陣的眼尾,她最喜歡的就是阿陣這墨綠色的眼眸了。


    很像森林的顏色。


    黑澤陣抓住在他臉上調皮的小手:“在想回去給你做什麽吃的?”


    “怎麽突然想到這個了?”懷夕伸出另一隻手,試圖拯救自己被困的右手。


    黑澤陣用手和她玩起了老鷹捉小雞:“覺得你最近輕了好多。”


    說到這個話題,懷夕就精神了:“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很重咯。”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但是直起的身子意味著懷夕的在意。


    “不管何時,我都覺得你很輕,所以我一直都在投喂你。”黑澤陣暗笑道,順著懷夕的毛摸了摸。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成功被黑澤陣的情商阻止了


    被黑澤陣安撫好情緒的懷夕,眼裏多了幾分高興:“那是!我可是吃不胖的體質!”


    她又不是人,不可能和人類一樣會長胖、會身體變形。植物的分解係統可比人類的快很多。


    一想到身材這方麵,懷夕就聯想到了其他地方。


    “哎呀,你說說,我一直都是這個樣,萬一有些人老了身材變樣了怎麽辦呀~”她眼裏是對黑澤陣的幸災樂禍。


    黑澤陣呆愣住了。


    是啊,懷夕前十幾年都是這個樣子,想必後麵的幾十年也都會是這個樣子。


    可他不一樣啊,他是人類,生老病死才是正常的。


    身材走樣,容貌變老……這些都遵循自然規律變換。


    但是……他真的也會這樣嗎?


    “我也是有些人裏的其中一個嗎?”


    黑澤陣想到這些年自己的從來不變的容貌。


    如果說貝爾摩德的不老容顏是因為組織的實驗,那麽他的呢?


    他之前可是有好好聽懷夕的話,沒讓組織研究所裏的人靠近過自己,也沒讓自己因為組織boss而成為那些老不死大量投入的核心實驗中的實驗體。


    不讓自己步貝爾摩德的後塵。


    懷夕聽到他這樣說,還能不明白阿陣這是已經猜到了嗎。


    瞬間,懷夕的臉就耷拉了下來:“你怎麽這麽聰明啊,你好討厭呀~”


    邊說邊捶打著男子的身體。


    她還想等著劇情結束,一切都恢複正常後,當做驚喜告訴他呢。


    結果沒想到,阿陣居然現在就猜到了。


    真的是!


    懷夕嘟嘟嘴,表示自己不高興了。


    黑澤陣沒法,隻好低聲地寵著她:“你自己告訴我的。”


    “我什麽時候告訴你的?我怎麽不知道?”懷夕又捶了他一下。


    這個撒謊精!如果她真的把這件事告訴過他,那她就不會想著把這件事在日後當做驚喜告訴他了。


    黑澤陣抓住在他身上挑逗他的小拳拳,笑道:“你前麵也說了,你一直是這個樣子,你會讓你的老公我變老變醜嗎?”


    “而且……”


    黑澤陣故意停頓了一下,等懷夕等不及了要開始撓他的時候,才繼續開口道:


    “我也是會照鏡子的,從七年前開始,我的模樣就沒變過了。”


    七年前,是一個很特殊的時期。


    他們兩個也是七年前分開的。


    也是七年前,他和懷夕結契的。結得還是懷夕精怪種族那邊的伴侶契約。


    一開始他其實也沒發現自己容貌上的變化,畢竟一開始懷夕說的是讓他的身體更加靈敏了而已。


    如果用種花那邊的武俠小說來形容,就是身體進行了洗髓,身體裏的雜質都被排了出來,讓身體更加靈敏,力量更加強而已。


    他也不是個在意臉的人。


    直到有次被魚塚說起自己的臉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化。


    再加上……


    ——我是回憶的分割線——


    組織一次大型任務開始前,琴酒帶著伏特加來到組織地下的一家酒吧,準備與參加這次任務的組織代號成員們開一次會。


    在伏特加去停車的時候,琴酒提前進到酒吧最裏麵的房間。


    這個房間隻有與酒保成功對上暗號才能進入。


    而琴酒,他不需要。因為他……可以刷臉!


    如果這家組織旗下的酒吧裏的工作人員都不認識,那他這麽多年豈不是白幹了!


    等他到那個房間時,房間裏的人已經很多了。


    琴酒自己自行走到吧台,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琴酒。


    這是他們的慣例。


    隻要是有任務,來到組織旗下的地方,就可以倒一杯和自己代號一樣的酒,放在自己的麵前,可以不喝,因為麵前的這杯與自己代號一樣的酒就是在給其他代號成員介紹自己。


    琴酒沒有主動打破這個慣例的想法,也就很習以為常地倒了杯琴酒,不喝,就這樣擺在自己的麵前。


    他沒開口,靜靜地處理手機上組織的事情。


    他找了個安靜的位置,靜靜地等著伏特加的到來。


    伏特加是來了,與此同時,他也帶來了千麵女郎——貝爾摩德。


    他和貝爾摩德合作過幾次,也從懷夕口中了解過後期的貝爾摩德。


    但眼前的這個貝爾摩德與被她的天使救過的貝爾摩德不一樣。


    她的眼神犀利,可能自己也是這方麵的高手。


    在貝爾摩德坐到琴酒的對麵時,琴酒就能感覺到她的眼神直勾勾地停留在自己的臉上。


    “你的眼睛是不想要了嗎。”琴酒的語氣很不耐煩,他不喜歡除懷夕以外的人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他不喜歡貝爾摩德的眼神。


    但現在的他還暫時不能把貝爾摩德給怎麽樣,於是他隻能用語言威脅來達到目的。


    讓貝爾摩德視線挪開的目的。


    這時候的貝爾摩德還不怕琴酒對她怎麽樣。所以她的語氣,她說的話,是那麽的令琴酒想打她。


    “啊啦~你不喜歡別人這麽看你嗎~可是你怎麽好看帥氣,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的模樣~”


    “而且,這次任務,你這樣的長相,會有很多人把視線放在你身上的~你要習慣~”


    “話說,你用的是什麽護膚品,怎麽你的皮相保持的這麽好,一直都是一個樣。如果不是你沒做過組織裏的實驗,我都要以為你和我一樣了。”


    確實,一開始貝爾摩德以為琴酒和她一樣被迫進行了組織的實驗,但她從沒在組織的實驗體名單上找到琴酒的名字。


    自從看到了某個娃娃臉代號成員後,她就意識到,真的有人的臉可以一直是一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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